Chapter 5

當然，都是見過大場面的男生，裝逼常伴吾身。

郁振鷺鬆了手轉過身來，孟雅南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酷酷的模樣。

「給你介紹一下，我哥們兒。」郁振鷺指了指人，「孟雅南，應該以後會跟你是同學。」

隨後他指著宣素衣道：「宣素衣，我妹妹！」口氣里極其開心又自豪。

孟雅南一挑眉：「她也上錦秀啊？」

郁振鷺點頭。

宣素衣乖巧地躬身，幅度不是特別大，很禮貌就是了：「你好，我是宣素衣。」

「嗯。」孟雅南一點頭，也看不出對此究竟是什麼態度。宣素衣也只能禮貌地笑對人。

卻沒有發現因為她的笑容，孟雅南遮在頭髮里的耳朵有些發紅。

他想：剛才隔著兩層樓，怎麼看不出來這姑娘這麼好看？嘖，感覺跟梓欣又不太一樣……

孟梓欣是他的表妹，刁蠻任性小惡魔，看起來乖巧可愛，實際上一不順心就能哭的振天搶地。他不太擅長跟女孩子相處，老是惹哭對方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為此受了家裡人不少頓罵。

從此就對差不多類型的女生敬而遠之。

他看了一眼宣素衣，視線就撇開了。

郁振鷺覺得有些奇怪，這跟平日的孟雅南不太一樣啊……但是他也並沒有把這種小細節放在心上，他誇自己的妹妹還來不及呢。

「你新衣服挺好看的。不戴眼鏡了？」他問。

「換了隱形眼鏡。」宣素衣拉扯了一下衣服裙擺：「衣服會太素嗎？」

「挺好的啊。」

郁振鷺也不太清楚女孩子穿的素啊艷啊有什麼區別，總歸好看就行。有了剛見面時候的對比，對於現在花枝招展的妹妹，他十分滿意。

他還炫耀地跟郁振鷺說：「我妹妹好看吧？」

「還行。」孟雅南看也不看，隨口就答了一句，反正不說難看就不會出錯。

他看了眼表：「快晚飯點了，那我回去了。你晚上真的不出來？」

他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

「明天吧。」郁振鷺也不喜歡把自己悶太久，想了想就說，「明天早上你有空沒？」

「早上我去剪頭髮。」孟雅南扯了扯自己肩頭那撮長發，「太久沒搞了。」

「其實挺好看的。」郁振鷺點頭，「不過高中部要開始管髮型了，你頭髮也最好染回來。」

宣素衣在一旁默默聽他們聊天，聞聲才好奇地偷偷打量一眼，才發現孟雅南一半的頭髮在光線下泛暗紅色。倒是很適合他的顏色。

「等快開學了再染。」孟雅南撇嘴，「剪頭髮是因為長發扎的我脖子後面好癢。」他順手也用手掌揉了揉自己后脖頸，隨即撩了撩頭髮。

「你來陪我不？」他問。

「那我明早去找你。」郁振鷺吹了個口哨，「我要不然也染個？」

「那開學還不是得染回去。」孟雅南無奈，「還有半個月了，你麻不麻煩啊。」

「就半個月了？」郁振鷺這兩個月都玩瘋了，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我靠我作業還沒做。」

「對不起，准高一沒作業——」孟雅南得意攤手，「走了啊。」

他一開始就站在玄關這邊沒進來，這時候也不用換鞋子，轉身就出門了。

宣素衣注意到外面有塊滑板，對方踩著就滑溜地走了，速度飛快。

對於這個未來新同學，也是哥哥好朋友的性格，她算是有所了解了。

郁振鷺去關門。轉身才發現旁邊自己的妹妹安安靜靜地聽他們嘮嗑，居然也不插嘴，特別乖。他對於把妹妹遺忘了這件事感覺到了一點愧疚。

「呃，怎麼站這兒？」他抿唇，「要吃水果嗎？」

他趕緊把宣素衣拉到茶几邊上，摁進沙發里。

「隨便吃。」他塞了兩個橘子進人手裡，還想塞蘋果跟香蕉。

宣素衣哭笑不得，把水果往果盤裡放回去：「要吃晚飯啦，吃水果就吃不下了。」

她沒想到還得被遺忘的自己去安撫別人：「沒事啦，都讓我不要拘束了……也不用對我這麼客氣吧。」

她思考了一下怎麼說話，斟酌了一下用詞后道：「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想要什麼自己會來的。」

郁振鷺還沒說話，大門口傳來的聲音卻是飽含笑意：「說得對，都是一家人。振鷺你別嚇你妹妹。」

低沉磁性的男性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

宣素衣趕緊站起來，對著又被打開的門喊：「……爸爸？」

郁啟琛明顯露出了滿意的笑。他把公文包往鞋柜上一放，外套隨便搭在掛鉤上，換上拖鞋走了進來。雖然他已經努力平易近人，但是自身的氣勢卻怎麼樣也抹除不掉。他坐到宣素衣對面。

「站著幹嘛？」他說。

宣素衣趕緊坐下，雙手搭在腿上，還是有些緊張。

陳媽忙著做飯呢，郁振鷺吐了吐舌頭，跑去倒了三杯水，只有給郁啟琛的那杯里放了茶葉。然後就坐下來嗑瓜子，圍觀新上任父女的對話。

他看出來了，其實老爸也第一次養閨女，也啥都不懂！別看這氣勢很足很鎮定，肯定也緊張的呢！

郁啟琛看出了自己兒子的小心意，瞪了對方一眼。郁振鷺趕緊吃瓜子，吃瓜子。

宣素衣喝了口水，擋住自己的視線。看不見就是不存在！

郁啟琛被這樣的鴕鳥行為逗笑：「素衣，是這個名字是吧。」

「是、是的。」宣素衣點頭。

「放鬆點……以後我就是你爸了。」郁啟琛安撫道，「搬過來有什麼不習慣嗎？傢具不好就換新的，缺什麼就告訴我。」

「挺好的。」宣素衣的回答乖順到一板一眼，「哥哥安排的很好，衣服的話……是爸爸買的吧？我很喜歡。」

本來以為是郁家父子的手筆，但是就剛才郁振鷺的回答來說，他應該不會給女孩子挑衣服？

郁啟琛沒想到她能發現那衣服是自己的手筆，他視線略微飄忽卻沒人看得出來……哦，唯一看得出來的宣婉還在畫室專註藝術呢。

他點頭：「喜歡就好。我沒養過女兒，所以照著套裝買的。你覺得不好看的就換新的。」

說完，他從口袋裡掏出三張卡遞過去。宣素衣雙手接過來，不解又不敢問，下意識轉頭看了眼郁振鷺。

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還是挺喜歡這個哥哥的。

郁振鷺探頭掃了一眼：「哦，生活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