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採花賊與魔教教主【二】
這長廊是出自江南名家之手,和這湖中美景相得益彰,無論走到那裡看景都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是故多曲折了些,但多了曲徑通幽處的意味,以前魑宏以這個長廊最為得意,現在卻恨不得拆了它,將它一座直達橋來。
魑茗住的地方必然是極好的,他就這一個女兒,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她。
雖然東西都算不上上品,但是做工卻十分的精巧。。
「將這裡重新再找一邊!」魑宏看著一切如常的閨房,臉色陰沉。
奴僕們立刻分開,四處尋找,出事時老爺不在家,雖然在這裡找過幾次,但是有些地方還是不敢去,現在有了魑宏的一句話,奴僕們有了底,找的也就更加用心。
已經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但是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坐在書房中的魑宏聽見管家彙報后臉色陰晴不定。
心裡忽得生出一絲挫敗感,雙目頹然,手也無力的垂下,以至於碰下了一本字帖,不過並沒有引起魑宏的注意力。
這本字帖是魑茗最喜歡,時常臨摹,便經常放在案首,現在魑宏心裡亂糟糟的,也沒有興趣去管這些了。
「老爺,你看那本字帖里是不是有些什麼?」管家擔心的看著魑宏,看見他碰落了一本書,準備去收拾,卻不想再裡面看見了一些端倪。
他把那東西從裡面拿了出來,呈給魑宏看。
「嗯?」魑宏的思緒被管家的聲音拉了回來,眼睛定睛在他手中之物上。
赫然是一枝赫然是一朵一個壓扁了的蜀葵,還保持著它鮮紅的顏色,宛如處子之血一般。
看到某一處,魑宏的臉「刷」的一下,就變得雪白,口裡不停的念叨著,「不可能,不可能。」滿眼到不可置信。
「老爺,老爺,你這是怎麼了?」老管家立刻就急了,丟了蜀葵,立馬去扶住他。
「來人,立刻給老爺倒水。」
小姐生死未卜,現在老爺又出了什麼事了,這魑府就算完了,現在正是這個節骨眼上,老爺一定要振作起來。
很快,就有人送來了茶水,倒了一杯送到案頭。
魑宏再看一眼這蜀葵,覺得這顏色刺眼的很,特別是那紅色,格外的令人憎惡。
平常的蜀葵自然不會讓魑宏這般大驚失色,但是仔細看來,那蜀葵花瓣上的一角有一個細小到落款:冷淺狸。
說起來這個冷淺狸,凡是家中有女兒的人對他的十分害怕,若是被他糟蹋的人家,誰提起他,人家就會吐一口口水,那是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江湖的人對他都是嗤之以鼻,是三教九流的無恥之徒。
但是偏生他的武功上的造詣極高,若論單打獨鬥,沒有人能奈何到了他,就連好幾次多人來圍剿他,但是都讓他逃跑了。
魑宏一直多加防備這個採花賊,沒想到還是被他得逞了。
魑宏知道,他女兒這輩子怕是毀了,這門剛剛談好的婚事,多半是黃了。
「老爺,老爺……」
突然有一個家僕急匆匆的走進來,一著急沒有注意腳下,居然踢到了門檻,摔倒在地上。
「發生什麼事了!」老管家皺眉,這府中的下人是越發的不懂規矩了。
家僕跪著爬了過去,對魑宏磕了一個頭,顫聲道:「老爺,小姐回來了……」
「什麼!」魑宏立即起身,用力過猛差點摔倒,幾步走到他的面前,雙目赤紅。
「你再說一遍!」
「小姐被一個自稱李錦安的公子帶回來的,現在小姐全身都是傷,昏迷不醒,已經安置在偏廳。劉大夫馬上就來了。」
「快帶我去看看!」一聽魑茗受了傷,步伐不由的快了一分。
「已經留下了李公子,在正廳侯著……」
「先去拜會一下。」
正廳
李錦安喝了一口茶,不久后就看見魑宏急忙的走進來,還未走進,便急忙道謝:「多謝李公子帶回小女。」
「魑城主快快請起,在下只是恰巧路過,舉手之勞而已,魑城主不必客氣。」李錦安趕緊上前扶起魑宏。
魑宏這才仔細的打量他,劍眉星目,不怒而威,周身的氣度也不是常人所能及的。
「現在小女還未醒,不如李公子先留在魑府,等到小女醒來親自為李公子道謝。」
李錦安想了一下,答到:「在下剛到永州,人生地不熟,便多謝魑城主的款待了。」
魑城主一喜,趕快吩咐了管家將李錦安帶到竹菀,這可是貴客,可要好生伺候。
安排好李錦安的住處后,魑宏才急忙的趕到。
看到渾身是傷的魑茗,心疼不已,只恨自己沒有那個本事殺了那個畜生。
「茗兒現在怎麼樣了?」魑宏詢問著劉大夫。
「小姐現在並無性命之憂,不過這身上的傷勢極多,身上不僅有多處內傷之外,還有利器的划傷和鞭子的淤傷,所幸並未斷骨,好生養些時日便好了。」
劉大夫細細的為魑茗看了診,寫下了幾張藥方交給了魑宏:「這些便是調養的葯,先用這個藥方,等小姐身上的傷好了些再用和一張藥方調養身子。」
「勞煩劉大夫了。」魑宏從管家手裡取了銀子過來,交給了劉大夫。
「告辭!」劉大夫收好,整理了一下藥箱便要走了。
「請留步,不知我女兒……」
「城主一看第三張藥方便知,這事我什麼都不知道。魑城主,老夫告辭。」劉大夫不想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急忙離開了。
魑宏連忙翻開了藥單,一看到上面的藥物連最後僥倖都沒有了。
「此事不可伸聲張,城中敢亂傳者你知道怎麼做的。」
「是!」管家恭敬的退了下去。
這幾日雖然是暗處搜查,但是也過於明顯,有心人還是能打聽出來的。這些人是要好好去敲打敲打的,若是還有要四處傳謠,那便是死路一條。
城中早有流言蜚語了,魑府敲打一番,這些人才安分了些。可是城中還有一些不安好心的人正在策劃著這一切。
城北,江家。
「你若是喜歡她,又何必叫我來毀了她?」江家主左手邊,一個男子弔兒郎當的坐著,也沒有個正行。
「自然是我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是個美人,不過可惜被人救走了,不然我還想多玩兩天。」冷淺狸把玩這手上的扳手,隨意的說道,一點都不把江慍放在眼裡。
「讓魑府從此在永州消失。」沒想到堂堂江江家主氣量竟如此小氣,睚眥必報。
「好說,舉手之勞,順手讓她死後也留下一個艷名。」冷淺狸邪魅一笑。
「就說我們早就相識,她還為我生下一子,讓她身敗名裂,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