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私鬥坊

如她所言，果然他們很輕鬆就進來了，城中也沒有關於他們的畫像。

不過夜晏青倒是想多了，進了城，發現只有是安定縣的人基本上手裡都捧著一盆花，沒有幾個人都注意力在他的身上，這倒讓他沒有那樣不適了。

幽州花都果然是名不虛傳，在別處已經開過了的花卉，或者還沒有開的花卉在這裡都可以看見，現在已經是初夏了，水仙這種春季的花還有綻放的。不僅有單瓣的「金盞玉台」，還有重瓣的「玉玲瓏」。

其中形狀也千奇百怪，有的任其自由生長，長勢直高，看上去清爽利落，有的從芽體端部凹削一刀，使成型時葉端皇鉤狀，或葉端呈鉤戟狀，也有的有如禽類的絨毛或禽類的胸脯，也可捲曲成圓環，如魚的眼睛等造型。

這些都是幽州獨特的雕刻手法，僅僅上一種花，都可以雕刻裁剪成千奇百怪的模樣，十分惹眼。

不僅如此就連秋日才能看見的金菊，這裡也能看見。除了幽州得天獨厚的環境外，花民的技術也十分重要，而延遲或者提前花期就要看花民之間的手藝如何了。

「這裡我來過許多次了，花會會在幽州的八個縣輪流的舉報，今年正好就輪到安定縣了。」

「君姑娘常來這裡？」

「對呀！我娘喜歡這裡的花，經常讓我在這裡來買花。」君未然左顧右盼，似乎在找喜歡的花兒。

「我見人人手中都捧有一盆花卉，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夜晏青在柳逸的懷裡悶悶的說道。

君未然的眼神一下子就移到了夜晏青的身上，眼裡全是探究。

不過夜晏青或是因為害羞，把頭埋入柳逸的懷裡並沒有看見。柳逸因為夜晏青的動作一僵，不過很快就恢復自然了。

「你想知道？」君未然故意板著臉，但是她嘴角壓不下去的笑意卻彷彿再說，「來求我呀！求我就告訴你。」

夜晏青有些糾結，求的話，面子上掛不住，不求的話，自己又好奇。「不說就不說。」夜晏青撇撇嘴，大不了自己不聽就行了。

柳逸將夜晏青的反應看的一清二楚，壓下的眼裡的笑意開口道：「我曾聽聞過一些，他們捧著一盆花不是為了賣，而是為了斗花的，若是斗贏了這花就是誰的了。君姑娘，不知在下說的對否？」

「不錯，這花會的舉辦不僅僅是為了欣賞這些花的，交流一些養花到技巧。更重要的是表現花民們的手藝的，宣揚自家的招牌，以切磋為主，很少涉及私人恩怨。不過這只是一些明斗，沒有什麼樂趣，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看私鬥。」

君未然一邊欣賞著四周到花，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哦？還從未聽說過這花也可以私鬥，還請君姑娘詳細說道。」柳逸似乎來了興趣，追問道。

「這私鬥一般都是兩個家族之間的鬥爭，涉及利益，基本上是不死不休，平常人是不會參與其中的。

其中規則也很簡單，雙方規定一個日期，各自培育一種毒花。

簡而言之，就是把本來沒有毒的花培育成有毒的花，不僅要毒花在怪、奇、雅三方面均勝過對方，而且還要養花人一天之內解除對方毒花的毒，才能算贏。

很少有人能活著回來，大多是死在了毒花的手裡，少部分是輸在的毒花的怪、奇、雅三方面了，被坊主殺了。

不過這個私鬥聽上去是十分有趣，其實非常的血腥，輸的那一方通常是滅門，不僅僅是交出培育花的秘籍這麼簡單，還要賠上一家老小的性命。上至八十老母，下到半月嬰孩，都會被殺的乾淨。」

君未然最後一句話時，聲音里分明染了一絲冷漠。

「如果有沒有培育出毒花的人呢？」

君未然走到一間十分不起眼的小攤面前，四處打量著。

雖然這裡地方十分到小，但是這裡的花卻不少，光是牡丹花就有數十種。不過可惜，都是一些市面上常見的一些品種，雖然多，但是也值不了多少錢。

「若是雙方都沒有都沒有培育出來，自然是繼續，若是有一方沒有培育出來，坊主自然會除了這個家族。」

君未然蹲了下來，聞了聞花香。這些花雖然是普通的品種，不名貴，但是細細看，養花之人還是十分用心了，裁剪是十分的恰當，看上去也賞心悅目，值得欣賞。

「當真有如此殘忍的地方？」柳逸對這個坊主來了幾分興趣，不知道這坊主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自然。不過安定這些年也少有私鬥發生了，這些還是早些年的傳說。」

在這裡站了半天了，也不見老闆來招呼，君未然一雙輕靈的眼睛疑惑四處探望著，不過很快就失了興趣，將視線移到了別處。

也許是看這裡人多，柳逸便放下了夜晏青，攔住了一個拉著老驢的老爺子，高價買了下來，給夜晏青代步。

「你怎麼不早點買一頭驢？」夜晏青一時傻了，只顧著鬧彆扭了，忘了還可以這樣了。

柳逸一手拉著驢，一手揉了揉手臂，很無奈的說道：「你太胖了，抱不動了。」

夜晏青覺得好久沒有冒的怒氣，現在直接沖向腦門。

不對，夜晏青似乎想起什麼來了，他是男的，什麼可以和外面庸脂俗粉對女人一樣在意自己的體重？

於是夜晏青輕蔑的忘了柳逸一樣，臉上就差寫著「你懂什麼」四個字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柳逸老老實實的拉著驢。

「鐺！」「鐺！」「鐺！」一陣鑼鼓喧囂，夜晏青二人還不知道是什麼事時，就被君未然帶到了邊上。

「這是？」柳逸一愣，這一群人看著也不是官府的差人，一個個雖然長相普通，屬於混入了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種，但是樣貌還是十分端正，不是一些歪瓜裂棗。

有數十人，分成兩隊，各有十幾人。前面五人，左邊五人敲鑼，右邊五人打鼓。都是穿著一樣的衣服，暗紅色的衣服混入黑色的裝飾，看上去格外的詭異。

原本熱熱鬧鬧的街道，因為這些人的出現變的格外的安靜，很自覺的退到兩旁，留出中間的過道。

「聶府花主與趙雪的私鬥在三日後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