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尾聲(二)

第310章:尾聲(二)

第310章:尾聲

第310章:尾聲

而定溯也正是在治理藩務上的成績讓王財最終傾向於把皇太子的位子傳給他這位比較穩重的長子,但是皇儲繼承的問題並不是王財一個人說的算的,事實上皇位的傳承已經超越了皇上家事的範疇,繼任者的賢明與否關於到整個國家的興衰,根據憲法,王財必須向議會下院提名,而最終通過議會下院的投票來決定皇位歸屬,作為定溯和定漠的父親,王財必須保持一定的公平,何況這兩個孩子都是那麼的優秀。

皇上要立儲君!

在帝國國內再也沒有什麼事情比這件事更令人激動的了,上至內閣高官,下至販夫走卒,所有人都議論紛紛,暗自揣測,毫無疑問,皇太子一定是從皇長子定溯與皇次子定漠之中產生,但是皇上或者說議會到底支持誰?這個結果不僅老百姓猜不透,事實上整個帝國也沒有人能猜得透,在議會選舉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任何猜測都是多餘的。

而得知自己將成為儲君后選人,由皇帝陛下親自提名之後,定溯、定漠兩兄弟卻是一點都不吃驚,一段時間來朝廷政局的變化早就讓他們有了一些猜測,他們的母親周秀英、傅善祥深知丈夫心意,也分別把自己的兒子找來透過風,再三囑咐他們要小心在意,一定要爭取父皇青睞,爭取議會支持,周秀英還告訴定溯:「手足之情是不錯。但親兄弟還要明算帳,何況你們乃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你父皇百年之後,母親就要靠兒子了,倘若你能繼承皇位,那娘親便成了皇太后,而你君臨天下,也可以大展抱負。」

到是傅善祥看地開。拉著定漠的手說:「你性子太剛,父皇雖然喜歡你。但為娘的瞧你還要再歷練歷練,為人君者,遇事當深思熟慮,謀定而後動,不論父皇最後定誰繼承大統,定漠,你都要改改你的脾氣了。成,固然是好事,敗,也未必是壞事,娘總是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才好。」

而定溯和定漠也很是為難,不想繼承皇位那是虛偽,兩個人雖然是兄弟情深,但是他們從小就相互競爭。誰都不肯落在誰後面,誰都不肯讓父皇說個「不」字,二十幾年競爭下來,所為的不就是個皇位大統嗎?可事到臨頭了,兩個人卻都有一些猶豫,歷代史書中血淋淋的奪位之爭著實令人心中發毛。為了這個皇位傷了兄弟義氣,真地值得嗎?但不管他們倆怎麼想,這場事關皇室傳承的選舉還是如期在議會下院進行了。

皇帝陛下作為帝國首腦和最高統帥坐在了議會主席台後面地龍椅上(按照規定,議會兩院都必須在大廳正南面設置龍椅,以備皇帝隨時親臨),而議會議長王語萱向在座的所有議員宣讀了由宣傳部整理的關於兩拉皇子的生平資料,這份資料中詳細的列舉了兩位皇子的從政功績以及學歷、軍歷等等,事實上兩位皇子都沒有達到憲法所規定的軍歷、政歷,但是皇帝陛下認為憲法規定應當在十年之後才能正式生效,而且選出儲君后他仍然會屢行至少一年地監國權。足可以幫助繼任者更好的屢行職責。

在王語萱宣讀完所有資料后。持不同意見的議員會走上講演台向所有的議員解釋自己的看法,有的人支持定溯。認為他在處理藩務的幾年裡很好的行使了權力,並且迅速穩定了原本混亂地藩務,得到了屬藩百姓的支持,這足以證明皇長子定溯有能力能為一代治世明君;也有人支持定漠,認為二皇子剛毅果斷,在朝鮮以區區百人之力平息藩國動亂,足見二皇子縱橫捭闔之能,正是為君者應有的風範,由他繼承皇位,必定能夠繼續開疆闢土,再振國威。兩派人數大體相當,黨派混雜,激烈辯論了整整三天,在這期間,王財始終穩穩的坐在龍椅上傾聽議員們爭論,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他認為既然議會選舉,他就不需要影響議員們的判斷。

三天後,爭的面紅耳赤地議員們終於冷靜下來,一個個魚貫而行的在投票箱內放下了自己莊重的一票。選舉結果便在當場就有了分曉,正如王財所預料的那樣,得到文官們支持的皇長子定溯以領先137票優勢成為帝國議會下院推選出的首位皇太子人選,當王語萱大聲宣布選舉結果后,議會下院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不管是那些支持定溯的議員,還是那些支持定漠的議員,全都是興奮溢於言表,對於這些議員來說,兩位皇子都很優秀,到底選出誰來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在皇帝陛下地悉心教導下,皇太子一定會成長為一代賢明君主地,議員們看重的並不是選舉地結果,而是這種通過議會選舉決定皇位繼承人的辦法成為現實,這意味著中國歷史上沒有任何限制的皇權頭一次受到了真正的約束,這一切都是在當今皇上的積極推動下才得以實現的,議員們站起身,一起向他們的偉大的皇上歡呼起來,而坐在龍椅上的王財眯縫著眼睛,半天也沒有搞清楚這些聒噪了三天的議員們到底在高興什麼,王財覺得沒有經過上議院批准,這選舉結果也未必就能真正通過,也就是說到底皇太子歸誰坐還沒有最後定呢。

很難說的清定漠聽到消息后的心情,皇兄倘若真的能繼承皇位,將使長期懸而不決的儲君問題得以明確,國家根基穩固,國脈得以延續,但是對於定漠來說這畢竟是與皇兄近二十年競爭的失敗,從此自己將成為皇兄身後的影子,成為他的臣子,心高氣傲的定漠心中總覺得梗著塊什麼東西咽不下去。

「皇子殿下,論軍功、才識殿下哪裡比大皇子殿下差了?臣早就看不慣那些整天嘰嘰歪歪的什麼狗屁議員了。殿下,臣看這些狗屁議員根本不存好心,依臣看來殿下應該去爭取一下,皇上不是很喜歡殿下您嘛?」定漠地親信隨從羅藝從小跟在二皇子身邊,自然知道兩位皇子暗中較勁的事情,此刻忍不住就要出言勸慰,「殿下在那些年青軍官中素來聲望頗佳。此刻何不請他們相助一臂之力呢?」

「胡說八道,我與皇兄乃是手足兄弟。倘若父皇接受議會選舉結果冊封皇兄為皇太子,」定漠頓了一下,頗為苦澀的嘆了口氣道,「我一定盡臣子之道,輔佐皇兄。」

「皇子殿下,您顧念手足之情,可大皇子殿下是怎麼想的?自古以來新皇登極之後誰會放過自己的手足弟兄?殿下心中坦蕩。萬一皇上駕崩,大皇子一定會削弱殿下權利,此番殿下在朝鮮立了大功,可為什麼天京所有與殿下關係密切的軍官都被革職、調離?說到底殿下與大皇子並不是一奶同胞,與其到時候受制於人,不如今天奮起一搏,倘若殿下有心,臣願意去聯絡軍方。玄武之變乃成大唐蓋世武功,殿下英武果斷,若是登極成帝,必定能夠繼承聖天子開疆闢土之雄心,再創一代盛世!」

定漠看了看眉飛色舞的羅藝,輕輕地搖了搖頭。正想再說什麼,突然聽到門外有一個尖聲尖氣的聲音叫道:「二皇子殿下,皇上有旨,傳您去見駕。」

定漠尋聲看去,正是父皇地貼身太監小桂子,這人跟著父皇二十多年,忠心耿耿,此刻父皇派他來傳旨詔見自己必定有深意,於是走到門前,朝小桂子點了點頭問道:「父皇傳我何事?」

小桂子面無表情的欠了欠身道:「回殿下的話。皇上沒說什麼事情。小人只是奉旨傳詔,其他的事情什麼都不知道。」

羅藝緊走幾步。真小桂子欠了欠身問道:「敢問公公,皇上還請了大皇子殿下嗎?」

小桂子又欠了欠身道:「小人只是奉命來向二皇子殿下傳詔,其它的事情真的不知道,」小桂子是看著定溯、定漠長大的,對他們兩個地感情也很深,此刻看到定漠垂頭喪氣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便又道,「殿下,皇上只是想請殿下去說說家事,殿下盡可放寬心。」

定漠嘆了口氣,整了整衣袍,當先走出屋門,同在西華門68號,定漠的屋子離勤政殿並不遠,一路上跟在太監小桂子身後的定漠半句話也不說,始終默不作聲的猜測著父皇此時傳詔的用心,想來想去無非是兩條,皇兄在議會選舉中勝出,這消息總是瞞不住的,要麼是勸慰一下自己,要麼就是為了避免將來皇位爭奪,要……想到這裡,定漠心中極其沮喪,抬頭看了看小桂子道:「我先去給母妃親安,再去見父皇?」定漠此刻完全沒了當初那種意氣風發,揮灑自如的鎮定,說起話來居然有了幾分懇求地味道。

小桂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咬著牙輕輕的搖了搖頭,定漠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勤政殿,身著龍袍的王財正穩穩的站在殿內翻閱著幾份奏章,見到定漠奉詔而來,只是點了點頭,示意他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定漠懷著一肚子心事,朝父皇欠身為禮後走到椅邊坐下,輕輕的扭動了幾下,不安之情一眼就看出來。

定漠惶恐地樣子,王財看才眼裡,心中只是微微一笑,年青人到底是沉不住氣,當下也不去管他,自顧自的翻閱著桌上的奏章,時不時的提起筆來批示幾句。直過了好一會兒,才見一名禁軍校尉急匆匆走進殿來,幾步跑到皇帝身邊低聲說了幾句,王財點了點頭,擺手示意他退下,禁軍校尉彎腰行禮后,轉身出門而去,定漠更是莫名其妙,可又不敢問,只好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低著頭繼續沉默。

王財待禁軍校尉走出殿外,這才輕輕放下手中的硃筆,看了看定漠,猶豫一下道:「你皇兄在議會下院獲勝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了吧?」

定漠連忙站起身道:「父皇。兒臣聽說了,皇兄才識遠勝於我,此番獲選正是民心所向,兒臣當真替哥哥高興。」

王財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直把定漠看得混身不自在,忍不住輕輕咳了幾聲,王財緩緩道:「你和定溯都是為父的好兒子。但是身為皇室子弟,你們就必須要胸懷這『天下』二字。為皇子者,雖然有著超越民家子弟地榮譽,但身上肩負的責任也是超越常人地,你皇兄為人持重,做事謹慎,這上面你卻實欠缺。」定漠點了點頭,不敢說話。王財便繼續道,「為父東征西討幾十年才打下帝國遼闊地疆域,但也因此耗盡了國家的財富,百姓需要安定,定漠,你是個將才,勇氣過人,但卻非治世之才。此番定溯在議會下院獲得議員們地支持,也說明了天下百姓希望國家調整政策,休生養息,富國強民,我看上議院應該也會同意下院的選舉結果,根據憲法為父也沒有辦法拒絕。你明白嗎?」

定漠急忙起身道:「父皇,兒臣定當盡心竭力,服從父皇地旨意。」

王財擺了擺手繼續道:「很好,你知道為父現在最擔心什麼嗎?兄弟情深,為父不希望你們手足相殘啊!你從小便喜歡軍事,也正因為如此,你和軍隊里的一些將領關係很好,但是對於國家來說,皇子與軍隊地關係太過密切並不是一件好事情,猶豫是現在整個國家都在為儲君之位忐忑。軍方勢力介入就不好說了。所以為父不得不將一些將領調往外地,這是避免有人藉此生事。而牽連到你。」

定漠一身冷汗,站起來手足無措吱唔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王財又想了想道:「皇兒,為父相信你是識大體的,但是你太年青了,有時候要有自己的主見,不能聽別人挑拔,這世上總有一些人喜歡挑動別人去為自己謀利。」

定漠急忙解釋道:「父皇,兒臣定不會受奸人離間,一心一間盡臣子之道。」

「很好,我知道你到底是皇家子弟,是識大體的,」王財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身邊的羅藝我已經調走了,這人心術不正,留在你身邊不是好事。」

定漠聽到父皇把剛剛才他耳邊勸說起兵的羅藝給收拾了,腦海中彷彿響起一聲炸雷,只覺得自己地一舉一動都在父皇的意料之中,別說當今天下人心穩固,起兵毫無勝算,就是他自己也絕對鬥不過父親,羅藝勸諫造反作亂,父皇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殺了羅藝實際上是在提醒自己,有時候人的念頭都是在一轉眼之間的,父皇是想借別人的腦袋來阻止自己兒子這個邪念。定漠擦了擦冷汗,「撲通」一聲跪倒在父皇面前,痛哭流涕道:「父皇,兒臣即為中華皇子,決不敢做有違聖賢教誨,有害國家提統的事,請父皇放心。」

王財輕輕的撫了撫定漠地頭,他心中明白,從小心高氣傲的小兒子這次真的是重挫了銳氣,雖然有些不忍心,但是也希望從此他能像他哥哥一樣成熟起來,為國家成就功勛:「定漠,為父準備冊封你為睿親王,希望你能一心一意輔佐你皇兄!」

當定溯被傳詔到勤政殿的時候,定漠已經離去多時了,定溯知道自己即將成為中華帝國的儲君皇太子,心中的欣喜是不言而豫地,但是他又不知道這個結果會給皇室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父皇此刻宣詔自己,恐怕也是因為這中間曲折太多,說實話定溯對於是否為儲君繼承大統並不在意,倘若因此而造成皇室,甚至帝國分裂,那他寧可讓給定漠。

王財並不知道定溯的心思,恩威並濟的勸慰定漠之後,他馬上下旨給接管天京朔方候倪守道,命令他悄悄的全城戒嚴,特別是嚴格控制下關碼頭,除此之外,王財還緊急傳詔全**馬,嚴禁各地營以上規模的兵力調動,任何沒有皇上親筆授權的兵力調動都將被視為叛亂,即行剿滅。

在定溯走進勤政殿的時候,他的父親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力度幫助他平定了所有隱患,而王財看到這位皇長子之後地第一句話便是:「你數月前問我,為什麼要將天京諸軍將領給貶革各地。今天我想拿這個問題反問你,你想明白是為什麼了嗎?」

定溯沉默了一刻,欠了欠身道:「父皇,兒臣以為父皇是擔心這些將領久駐京城,更替之際,唯恐出會么亂子。」

王財微微一笑道:「不對,這些將領都是忠於朝廷地。留在京城絕不會有什麼異心,我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起兵做亂。」說著他頓了一頓道,「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啊!」

定溯一愣,呆了半天也沒有明白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王財看他奇怪,當下哈哈一笑道:「你說我統帥帝國千軍萬馬,東征西討的,這些將領為什麼都服我呢?為什麼各路軍馬從來不敢違背朕地旨意呢?」

定溯想了想道:「父皇龍興蘇南。領兵親自征爭,何況父皇領軍做戰,從來都是戰無不勝,攻不無克的,此等武功當然令天下歸心,除此之外,父皇還重視軍隊建設,重視退役、傷殘士兵安置。如此厚恩,將士自然效命。」

王財搖了搖頭道:「除了你所說的這些以外,事實上還有很多原因,朕對這些將領恩威並濟,賞罰分明,但是為父有時候想。你向來不喜軍事,也得不到軍隊的支持,將來若是繼承皇位,你能壓得住這些悍將嗎?」王財看了看臉色蒼白的定溯道,「為父之所以將這些將領貶革各地,正是為了給你留一個機會,留一個示恩於這些悍將地機會啊!」

「示恩?」定溯更加莫名其妙了,不解的看著父親道,「兒臣不明白如何示恩呢?」

「葛海華、南宮保、苗超等等這些將領都是極為能幹地良將,跟隨為父幾十年也確實是有功勞的。為父找了這許多借口將他們貶革各地。一是可以試他們的心,倘若他們有不臣之心。為父必定幫你料理了,二來這幾年試下來,等到你繼位的時候便可以知道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能用,可用的人,你加恩升他們的官便是,這不是示恩於他們了嗎?」王財看著定溯緩緩說道,「只要你能攏絡這些將領為己用,就能保得帝國江山萬萬年,」說著王財擺了擺手,示意定溯繼續聽著:「有些將領可以重新啟用,而另一些將領……我看你壓不住,就不要用了,具體的名單我會在監國期內幫你擬出來。」

定溯紅著臉,感激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只聽王財又繼續道:「現在議會下院選舉結果已定,為父很快就會命你主持政務,但是在監國期內,我會考察你的行政,溯兒,你要記住,為父東征西討這幾十年打下了帝國江山,但是你繼位后不能再這麼幹了,老百姓需要體養生息,帝國的強大不能靠打仗打出來,老百姓生活的富足也不能靠搶掠搶出來,要改變長期以來國家對外強硬的政策,大力發展國民經濟,拓展海外貿易,還有一條很重要,就是要繼續推進國家的整理教育水平,提高國民素質,有明理的百姓,才能有明理地官員,才能有明理的帝國政策,你明白了嗎?」

定溯點了點頭,低聲道:「父皇,兒臣記下了,只是……只是不知道皇弟……」

王財擺了擺手:「這個不用你操心,定漠與你乃是手足兄弟,我已經冊封他為睿親王,以後你們兄弟兩同心協力,再創一代盛世,千萬不要辜負了為父的期望啊。」

定溯急忙站起身道:「父皇,兒臣定不敢辜負父皇厚望。」

王財點了點頭又補充道:「這件事情我還準備讓容閎提到議會下院去,今後皇子都封親王,只能入議會上院,不能干預行政,更不能主持軍事。」

沒有多久,在協調了各方意見之後,議會上院也通過了立皇長子定溯為皇太子的議案,隨後皇帝陛下接受議會兩院的意見,傳旨詔告天下,正式宣布立皇長子定溯為皇太子,並宣布將在一年的監國期后正式將皇位傳給皇太子,同時王財還一併冊封皇次子定漠為睿親王,以皇室宗親身份,輔佐皇太子。

中國歷史上皇帝在位期間便主動將皇帝位傳給太子地曲指可數,而帝國第一位皇帝就做出了這個令人吃驚地決定。實在是誰都想不到的事情,如果王財這道詔書在一年後變成現實,那麼他就將成為太上皇,轉入內廷「退休」,不再繼續干涉政務,而擔任帝國首腦的將是新的皇上王定溯了。

在這一年的監國期內,王財基本上都把國家大事交給了定溯獨立決斷。只有在不得不出面的時候才現身議會上、下院,幫助皇太子處理棘手難題。總得來說,主張文治的定溯果然遵照父皇地旨意,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強國富民之上,一方面大力興辦工商業,拓展海外貿易,每年投入巨資於科學教育事業,另一方面就是努力改善與世界各國地關係。在全世界範圍內樹立大國形像,爭取參與國際事務地發言權。事實證明,定溯確實是一位合格的皇位繼承人,而身為睿親王地定漠也堅定的站在皇兄身後,不斷代表國家出使西方各國,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在定漠的親自主持下,利用俄羅斯地內亂。第一次通過談判的方式,不費一槍一彈收復了柏海兒湖(今貝爾加湖)地區,為帝國奪回了北方重要水源地,加上以分權為核心的帝國政治體系確保了帝國國內穩定,這一切都表明了在內廷擔任監國之責的皇帝陛下可以宣布退位了。

在天京駐防快一年的朔方候倪守道突然被皇帝請去喝酒實在是有些奇怪,當初皇上將他從西北不遠萬里調來天京。就是為了防止可能的變故,事實證明皇帝是多慮了,但倪守道卻也因此深感皇帝的信任,在冊封皇太子的時候,皇帝把自己放在身邊,那絕對是充份信任才會如此,在天京駐防地這些日子裡,他親自巡防各處,以當朝第一勇將之名,壓住所有敢於異動之心。的確是功不可沒。

「守道。在天京這一年裡,你覺得太子怎麼樣?」王財親自端起酒壺。給倪守道滿滿的倒一杯酒。

倪守道急忙起身謝過,緩緩的說道:「皇上,太子殿下仁厚有德,處事持重,確實是國家之福啊。」

王財哈哈一笑道:「今天請你來是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聽說你有個女兒叫倪璐瑤?」

倪守道一愣,心中疑惑,難道皇上又想納妃了?雖然自己對皇室忠心耿耿,但最喜歡的小女兒送入宮,實在是有些捨不得,更何況兩人所紀相差也太大了,當下便答道:「是,臣小女兒倪璐瑤今年有十六歲了,西北長大的丫頭,難看地緊。」

王財笑了笑,擺了擺手道:「咱們的大將軍謙虛起來也真是好笑了,我聽說你這位寶貝女兒出落的天仙一般,在明善公主的調教下,知書識禮,是個好丫頭,我有心為皇太子找個正室皇妃,不知道你倪將軍舍不捨得把寶貝女兒嫁給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啊?」

倪守道先是一呆,隨即是滿臉喜色,小女兒嫁給皇太子,那可是倪守道萬萬想不到的喜訊,今日皇太子就是明白的帝國皇帝,今日的太子妃就是明白是帝國皇后,這可是天大的榮寵,再說太子殿下二十齣頭,一表人才,小女兒能以正室入宮,也不算委屈了她,當下起身跪倒,不停的磕頭道:「皇上對倪氏一門真是恩重如山,當真……當真……」

倪守道激動地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王財哈哈大笑著朝隨侍在一邊地小桂子招了招手,小桂子立刻從旁邊的書案上取下一捲圖紙呈到皇上地手中,王財站起身,踱到殿中大廳的空地上,用力一抖,捲軸在地上滾了幾滾,立時便展開了一幅巨大的地圖來。

「你來看看,這便是朕一生所打下的江山啊!」王財沉默的看著這幅《帝國輿圖》,低聲道,「哪一塊沒有流盡帝國將士的熱血?」

倪守道彎腰走到皇帝身邊,低頭看了看這幅地圖,這圖他是看的慣了的,在西北大營的牆上也掛著張一模一樣的輿圖,但此刻看來,他的心中也湧起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只聽王財又道:「我的結拜弟兄韓三便葬在這裡,」說著指了指圖上一地,「我曾派人去尋過,但是已經是荒草埋忠骨,這遼闊的帝國疆土下,埋著多少忠勇之士……古人說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守道,你跟著我幾十年了,你說說我到底算不算一個英明的君主?其他人說的我都不信,我只信你的。」

倪守道心中一暖,欠了欠身道:「皇上,兵者雖是不詳之器,但是仁者以兵止戈,皇上東征西討幾十年,雖然陣亡將士數以萬計,但這些將士死的其所,他們之所以心甘情願的追隨陛下,正是因為他們相信陛下能夠結束如麻的國事,帶領國家走向安定富強,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事實證明他們都是對的,皇上,別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前朝和當今盛世相比,皇上比得上英主之名。」

「英主之名……」王財口中默默的念了幾句,「我這個英主之名可是用了多少屍首堆出來的……守道,我常常想起你的父親。」

倪守道聽皇上說到自己的父親倪貴,心中也是一陣酸痛,雖然父親之死是自取其禍,但不管怎麼說,到底是自己的父親,只聽王財又道:「我常常想起你父親,雖然他做錯了一些事情,但你這幾十年為國家立了大功,算來也有乃父教養之恩,可以說是為國家立了功的,朕已下詔追封你父親為肅武公,也算是個褒獎吧。」

倪守道只覺得胸中熱血上涌,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感動的號淘大哭,從此是死心踏地的要為皇家賣命了。

王財抬頭看了看自己這位愛將,到現在他已經為定溯做完了最後一件事——為繼任的皇太子磨了一把鋒利的護身寶劍,有倪守道的堅決支持,未來一百年內皇室都可保平安,至於一百年後,那就得靠定溯他自己了。

想到這裡,王財緩步走到殿門外,看著那一輪懸在半空的驕陽,光芒閃動之下,他彷彿覺得自己的周圍一片寂靜,遠遠的一個聲音傳來,若即若離,似清晰,似茫然,王財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心中不停的默念道:「你在那裡看到了嗎……」

太平三十一年,在皇太子定溯大婚後不久,中華帝國皇帝王財正式詔告天下將皇帝位傳給皇太子。

定溯繼位后將次年年號改為元朔。

元朔元年元月,皇太子定溯在天京登極繼皇帝位,並尊父皇為中華太祖皇帝,王財也成了中國歷史上在世即得了廟號的唯一一位皇帝。

元朔三年五月,前副總參謀長諸葛不亮不滿朝廷的「精兵裁軍」的政策,在江西發動兵變,要求皇上解散議會,擴充軍力。

元朔三年七月,中華帝國皇帝定溯在朔德公倪守道的堅定支持下,僅用兩個月便徹底平定叛亂。

元朔十一年四月,為了應對日益緊張的國際局勢,中華帝國發布《中立法》,宣布將在所有國際衝突中恪守中立。

元朔二十三年五月,中、英、法、美、德、俄等二十四國舉行天京會議,同意建立以華元為核心的國際貨幣體系,從此中華帝國終於成為領袖世界的強國,再現華人帝國在世界的尊嚴。

元朔二十七年六月,中華太祖皇帝王財因病駕崩於西華門68號咸福殿。史載「帝崩於咸福殿,年六十七,時有流星墜於西北,舉國為之哀慟。太祖崛起布衣,奄奠海宇,武定禍亂,文致太平,除清未之亂,治文教儒學,治國三十一年,乃定帝國疆域,自古功德兼隆,由漢以來未之有也,乃謚文武大聖大廣至仁至德大皇帝。」

中華千年盛世,自此而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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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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