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葉瑾心裡一沉,這兩人要出來了,她快速踮著腳朝著樓梯口跑去,剛上樓幾步,果然就見到一男一女從那間雜物房走了出來。
她快速將整個身子縮在樓梯扶手下,卻見那兩人快速朝著周圍掃了幾眼,因為葉瑾是在他們的頭頂上,很幸運的沒被發現。
兩人一左一右的分開,朝著兩邊各自離去。
葉瑾長呼出一口氣,這兩人她都見過。
昨夜在靈堂前,這兩人都在。
一個是朱子俊的庶弟,一個是早死了的朱老爺遺留下來的小妾。
這兩人居然勾搭在了一起?
貓膩挺深啊!
回到裴珩的房間,一推門就聽到裴珩沒好氣的質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葉瑾將水盆放在床邊,一邊擰著帕子一邊反駁:「來迴路上可不都要花時間?」
將擰好的帕子遞過去:「自己擦!」
裴珩沒動,淡淡說道:「這好像應該是你的工作。」
葉瑾笑眯眯的說道:「你不怕我再趁機占你便宜啊?」
裴珩冷笑:「我從未見過像你這麼厚顏無恥的女人!」
一把奪過帕子,胡亂擦了幾把臉,重新扔回到了水盆里。
葉瑾將水盆放到一邊,坐在床邊笑吟吟的說道:「我剛才偷聽到了一個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裴珩挑眉:「偷聽?你還會做賊了?」
葉瑾沒好氣:「究竟想不想聽?」
裴珩哼了一聲,施恩似的說道:「且說來聽聽。」
葉瑾深深吸了口氣,強忍給他一拳的衝動,說道:「我聽到你那個庶弟跟府上的姨娘,似乎想要謀算朱家的產業。」
裴珩斜睨她:「所以呢?」
葉瑾眨眨眼:「早做準備?」
裴珩哼了哼:「朱家這點產業我還看不到眼裡,不要那麼鼠目寸光好不好?等我大業既成的那一日,這天下的萬物都是我的。」
葉瑾哼笑道:「睿王爺,我其實挺奇怪的,你怎麼就這麼放心的把一切都告訴了我?你就不怕我去告密?」
裴珩定定的看著她,眼中閃爍著淡淡嘲諷:「你不是賣給我做媳婦的嗎?你的賣身契應該還在朱家吧!你可知道背叛我的話,會是什麼下場?」
葉瑾怒摔!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
又過了片刻后,朱夫人親手端著一隻食盤過來。
上面有一碗清粥,三盤精緻的菜肴,兩葷一素。
這次朱夫人沒有讓葉瑾動手喂裴珩用飯,而是親手喂兒子用飯。
葉瑾心裡不禁暗暗佩服這位爺,涵養真是了得,這才穿過來不到一天,這娘親兩字叫的甚是順口,就算是親生兒子也不過如此了。
聞著飯菜香,葉瑾饞得慌,忍不住說道:「夫人......我該去哪裡吃飯啊?」
就算是朱家的下人,也該有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吧!
朱夫人頭也不回的說道:「以後你就去廚房跟著丫頭們一起用飯,晚上就在這屋子裡打地鋪,隨時照顧少爺起居。如今子俊還傷著,每天喂葯擦洗的這些瑣事都由你做。」
葉瑾忙問:「可有月例銀子?」
朱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哼道:「有,一個月二錢!」
不等葉瑾臉上的笑容露出來,朱夫人又繼續說道:「不過我買你花了二十兩,你的月例銀子什麼時候能還上這筆錢,那就能發到你手裡了。」
葉瑾獃獃的扳起手指頭:「一個月二錢......十個月二兩......二十兩銀子需要......」
裴珩笑的很欠扁:「大概八年以後你就能夠拿月例銀子了。」
葉瑾:「......」
裴珩吃飽了,很大方的讓葉瑾也去廚房吃飯。
廚房給葉瑾留的只有兩個饅頭一碟鹹菜。
葉瑾就著冷水飛快的把饅頭跟鹹菜吃了,眼睛有點濕潤。
這樣的菜色放在上輩子她估計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能被她吃出一股香味來算怎麼回事?
好歹有了兩個饅頭墊底,身上也有勁了,葉瑾剛回到樓梯口,就看見裴珩已經昏昏沉沉再次睡著了。
睡著了的美男子還是很有看頭的,葉瑾很放肆的狠狠欣賞了一把美男入睡圖,然後覺得自己也困意襲來,索性爬到床上,扯過一角被子,就那麼的睡著了。
睡得正香時,葉瑾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嘈雜的爭執聲,七嘴八舌的,人數還不少的樣子。
她頓時醒來,立刻坐了起來,發現身邊的男子早已醒來。
見她也坐了起來,裴珩哼笑:「看來你爬床已經爬習慣了啊。」
葉瑾拍拍他的肩:「男人要有風度,這天寒地凍的,難道你真打算讓我在地上躺著?況且你要想開點,咱們已經拜過堂了,睡在一張床上是合法的!」
裴珩:「......」
葉瑾一翻身下了床:「樓下似乎有狀況,我去看看。」
身子剛一動,手腕就被裴珩捉住。
她不解的回頭,卻見裴珩定定的望著她:「你該不會是又想逃吧?」
葉瑾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想逃?」
是啊是啊,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秒開始,她就想逃走了。
只可惜理想一直存在,付諸於行動卻有些困難。
裴珩瞪著她:「剛才我睡著的時候,夢到了許多事,其中讓我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你在逃跑的時候,害的我摔下了樓,摔成了這副模樣!」
葉瑾仰天打了個哈哈:「爺,你記錯了,摔得時候那還不是你呢!」
裴珩冷哼:「可是現在是我在用這具身體!」
要不是現在連下床都困難,他早就動身離開這個偏僻的山村了。
他有的是辦法能讓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恢復身份,然後打回京城,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葉瑾無奈:「那你想怎麼樣?當時要不是那個傻子來抓我,也不會摔下樓,我可不承擔全部責任。」
裴珩冷冷說道:「那你也要負大半責任!扶我下床。」
葉瑾以為自己幻聽:「你說什麼?」
裴珩瞪了她一眼:「我說扶我下床,我要出去看看,下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瑾指了指他的傷腿:「爺,你可還是傷殘人士。」
裴珩扯扯唇角:「只有左腿斷了,右腿還能使的上勁,沒事,扶我起來,我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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