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結束(1)
肖酒根本就沒防備,身子重重的撞在欄杆上,然後塌下。
手中拿的高爾夫球杆因為慣性飛向身後,哐噹噹的砸在了客廳地板上。
「我跟你拼了!」肖酒凶光畢露,猛地將徐放撲倒在地。
「你他媽的瘋了!」徐放翻身壓過,重重捏住肖酒的脖頸。
肖酒兩隻手抓住徐放的肩膀,五指收攏,徐放只覺得有指甲陷入骨肉。
他揚起手對著肖酒的臉就是一拳,終於將肖酒打泄了力。
肖酒鬆開手,偏頭死命的咬緊唇,雙眼幾乎壓成一條縫隙,眼中泛起淚光。
他幾乎在怒吼:「你告訴我,你他媽的要找我爸媽做什麼!」
剛才酒櫃狀似無意的一瞥,讓徐放看到了肖酒複雜又兇狠的目光,聯想到種種異樣,他確定了。
「殺人償命。」徐放語氣淡漠。
肖酒瘋了:「誰他媽殺得你去找誰啊,我爸媽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有!」
徐放咬緊后牙,猛地提住肖酒的下頜,將他猛地按在地上,肖酒臉色瞬間漲的通紅。
「你根本就沒回北京,從我離開上海那天起你就在跟蹤我。」
上次從劇社出來,讓他跟蹤到商場但是跟丟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就是肖酒,只不過他當時以為自己眼花了。
「是。」
肖酒哭的提上一口氣。
「我相信楊叔叔和楊阿姨是被脅迫的,他們與我父親素無恩怨,事情都還未蓋棺定論,你這邊是不是太著急了?」
徐放起身,眼裡失望透頂。
徐放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那邊接起,他道:「關樵。」
肖酒雙手死死的抱住腦袋,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吼聲。
徐放驅車趕到楊家的時候,關樵已經手下人員先行趕到。
基礎流程走往,楊家夫婦已經準備和關樵去警察局接受調查。
楊家父親依舊是那副沒什麼表情的模樣,倒是肖酒的養母,看到徐放后撲通一聲的給他跪下。
「徐放,我們對不起你呀。」
徐放後退一步,看向關樵,關樵沖著他點了點頭。
*
楊家夫婦,把什麼都交代了。
那天是凌晨吧,所有人都在老羅房裡犯愁的時候,楊官平覺得自己在那呆著也沒什麼用,便拽著妻子回房休息去。
剛熄了燈準備睡覺,外面便有人敲響了他們的房門。
楊官平去開門,門口赫然站著的是李任意。
楊官平回憶道:「當時他一身的水,大喘著氣,神色有點慌亂。」
然後他叫楊官平幫忙將他運個東西出去,說這事別聲張,讓他悄無聲息的送到王家官廟。
「我拖著的時候就覺得袋子里的東西軟趴趴的,水不時的往外滴答,透了一地。」
因為李任意平時也不是什麼好貨,楊官平懷疑他是不是走私了什麼珍貴水產品,就和妻子解開帶子口看看。
這一看,沒差點嚇沒半條命。
那袋子里裝的是徐成斌的屍身,因為摩擦的緣故,臉上的妝掉了一大半。
當時楊官平腦袋嗡的就不會思考了,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去找李任意。
「那犢子抓著我的把柄,他威脅我不要吧這件事情說出去,要我立馬將東西送到王家官廟,還說我現在手上沾了人血,已經是幫凶了。」
關樵立刻追問李任意手裡楊官平的把柄。
楊官平可能是怕警察將他當成真的兇手,老老實實的交代,早些年劇團的道具用品都是他採購的。
當時團里興盛,道具服飾的置辦可謂是一大筆的資金。
他沒少吃了回扣,這事不知道怎麼地就被李任意給知道了。
最後,楊家夫婦承諾自己會上庭作證,將兇手繩之以法。
警笛聲響徹整個老區,關樵帶人進了劇團。
在劇團的佛堂里找到了李任意,李任意對警察的到來一點都不趕到意外。
他只回頭看了看,便轉身,點燃了三支香。
「李先生,我們懷疑你與16年前一宗兇殺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
「等我上柱香。」
他穿著一件老式的旗袍,掀開前簾跪在蒲團上,雙手捏香,拜上三拜,起身將香插進香爐里,復又跪下,雙手掌心向上,磕了三個頭。
一時間,劇團門外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程香香急紅了眼,「你們都看什麼看,都別看了。」
她衝上前,「叔叔,這是怎麼回事啊。」
李任意沖她笑了下,隨後由關樵押著上了警車。
審訊室內。
關樵坐在樣貌儒雅的男人對面。
「李先生。」他剛開口。
李任意便抬起頭來,說道:「我承認,是我殺了師兄。」
吳亮那邊早就將文件共享了過來,兩地警察分別調出人員,聯手調查此案。
「為什麼殺他?」
「還能因為什麼?」他笑,眼裡有嘲弄:「明明我先遇到的人,卻嫁給了他,後來連團長的位子也要佔先,殺了他我心裡也痛快。」
關樵皺眉:「那這個呢?」
他給李任意看的是當時的報導,他伸手點著圖版上被報道為徐成斌的死者,問:「這是誰?」
「不認識,誤闖進來的倒霉蛋。」
「怎麼殺的?」
「下了點葯,抱著上了吊繩,自己就勒死了。」
李任意的口供和吳亮那邊給的信息對的上。
關樵推給李任意一張照片,正是真正的徐成斌當時死亡的場景。
饒是兇犯,李任意看到后還是愣了一下。
「解決事情的方式有很多種,李先生,你為什麼會選擇這種極其殘忍滅絕人性的殺人方式?!」
「我說了,我恨他,他活著的時候風風光光,死了還想體面?」李任意冷笑著別過頭。
關樵出了審訊室。
走進隔壁看著依舊在審訊室里呆坐著的李任意,他舔了下唇,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不管他剛才怎麼問,嫌犯都說不出為何會選擇這種看起來十分陰邪方式殺人的初衷。
吳亮那邊給的資料,是來源於一個被黑社會組織編排的傳說。
步驟做的這麼精確,他不知道正常嗎?還是說這麼多年已經忘了?
關樵搖頭,這怎麼可能呢。
李任意這邊交代了細節,在殺人之前,他去見了徐成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