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無窮諸天（六千字大章）
目的地的盡頭是一片荒漠。
這片荒漠上滿是殘桓斷壁，看起來似乎早就荒廢很久了。
不過其中濃郁的生命氣息卻瞞不過慕無瓜的眼睛。
而且……
走下車，經過一大片焦黑的痕迹和火化得看不清形狀的殘骸。
這些，可不是幾百年前便留在這裡的。
撥動了一下頸間的護身符，一大片殘留的靈魂能量被吸入其中。
吸收完此地殘留的靈魂能量。
慕無瓜嘖了一聲。
可真暴力啊，這些生靈連靈魂都被轟碎了，看起來是珍娜的風格。
不過也正常，珍娜剛剛成為巨龍一族不久，面對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是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將其完全掌握。
素手微微一動。
一切突兀的痕迹都化為虛無，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裡外表看起來還是那個早在幾百年前便被荒廢的部落遺址，終年殘桓無煙火，荒荒渺渺無人跡。
做完，慕無瓜朝著更「深入」的地方走去。
這場衝突發生得並不是很久，看說不定很快就能看到珍娜了。
※※※
經過一大片遺迹。
慕無瓜終於在一個洞口見到了珍娜的身影。
她環抱著手臂站在洞口前，蹙著眉頭，神情似乎有些躊躇。
「哈嘍。」
慕無瓜很自然的喊了一聲。
珍娜怔了一下，跟著欣然轉頭，喜道：「琳娜！」
慕無瓜走到珍娜的身邊，嘴角微勾，輕笑道：「你不知道凱瑟琳可擔心你了，不過你失蹤那麼久還沒有消息，她擔心也該正常。」
珍娜舒了一口氣，攤手說道：「sorry，我本來想的是，先一個人將這些變異變形人的情況搞清楚然後再報告你們的，沒想到時間搞了這麼長。」
慕無瓜雲淡風輕道：「這些變形人……就連我都覺得詭異，沒關係。」
珍娜贊同般點了點頭，摸了摸額頭說道：「是，的確很詭異了，他們本身倒沒什麼，主要有些像是野獸一樣的傀儡很強，每一個幾乎都和迪莉婭差不多了。」
慕無瓜聽言素手一揮，一個目光獃滯的三米高大塊兒頭懸浮到兩人的面前。
「你說的傀儡是這種？」
珍娜愣了愣，點點頭道：「是。」
慕無瓜頷首，想到那些殘破卻渾厚的靈魂碎片，再道：「這樣的傀儡很多嗎？你外面燒死的都是這些？」
珍娜繼續點頭，跟著吐槽道：「是啊，也是不知道哪兒來這麼多這種怪奇生物，之前有人跟我說變異人一直被狼人族給壓制，呵，就我殺掉的那些都夠滅狼人全族了。」
慕無瓜眸光淡淡，神色莫名，頗有種不明覺厲之感。
「呵……這可有趣了，也許，告訴你的那個人也不知道這個情況呢。」
珍娜聳了聳肩，嘆氣道：「唉，也是如此，在外面這些傀儡不足為懼，可這個洞中……我實在探不清這些變異人的虛實。」
珍娜面帶忌憚。
「而且這個洞口給了我一種非常危險的直覺，自從變成龍人之後這還是前所未有的，故此我也不敢直接殺進去。」
慕無瓜突然笑了，她輕笑一聲，邁動腳步。
「為什麼要殺進去，他們還能攔著不成？」
顧盼資兮，她的身影霎時變得虛無縹緲起來，就像和自然萬物相重合起來一般，就算是洞門口也不例外。
縱使山洞內危機再如何恐怖，也逃不過自然萬物二字，同樣與慕無瓜的氣息想重疊起來。
甚至珍娜的靈覺都從慕無瓜虛無縹緲的氣息中感知到了與山洞同樣的「危機感」。
「象徵魔法，這樣的象徵魔法，真是恐怖啊……」
眯著眼，珍娜眼中滿是敬畏。
好歹她現在也算是一個魔法種族，再加上一開始便站對了隊伍，跟著慕無瓜這位女巫始祖，加上時長與凱瑟琳這位德魯伊智者共事。
對於魔法的理解已早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所以見到這一幕心中更加震撼。
象徵魔法是女巫魔法中最基礎同時也是最深奧的魔法之一。
任何一位女巫都要在學會熟練的應用象徵和砝碼的自然運轉之後，才能稱之為一位合格的女巫。
而象徵魔法中更加深奧的一門便是具象魔法。
她最近也在接觸具象魔法。
一開始的練習大概也就是先創造一個精神世界，然後將其他的生物放到這個精神世界里，然後將這個生物在自然世界或者它自身心靈記憶里自身的象徵化為精神世界中的一環。
做到這一步，具象魔法便初步煉成了。
如果那個存在無法找到精神世界中女巫給它設定的屬於自己的「象徵」，那麼它的精神便永遠也無法逃出這個精神世界。
當然，這只是具象魔法最淺顯的一點應用而已。
後續還可以用這個精神世界里被囚禁的靈魂意識代替其他被囚禁人的意識。
甚至強大的女巫還可以將其存在象徵「佔為己有」，如此在某種地方會跟被佔有者有些許相似。
包括但不限於性格，智慧，甚至血統，思考方式等。
這對於剛剛接觸魔法不算久的珍娜來說已經屬於究極魔法範疇。
可慕無瓜此刻的施為卻打破了她剛剛建立起來的魔法三觀。
存在象徵相契合以借用其存在不僅僅是精神連通而已，就算是強大如凱瑟琳和這方面天賦異稟的愛麗絲，能和一隻領主狼級別的神秘側生物契合已經可以說是超級女巫了。
可現在慕無瓜給她的感覺，卻彷彿在直視另一個自然！
好像世間萬物都集合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如此荒誕怪異的感覺，如此恐怖至極的具象。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珍娜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般不講道理的魔法。
但……
現在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好像任何的形容詞此刻用在這裡都是無比蒼白的。
護身符閃爍著難以言說的光芒。
勾連自然法則狀態的慕無瓜招了招手，領著珍娜大搖大擺的走入了看起來危機詭異的洞口。
這個洞口看著小，初極狹，才通人。
完全通過之後裡面卻廣大無比，光一眼看去的面積恐怕便已經不下於一個足球場了。
通過通道。
慕無瓜沒有絲毫停頓。
直接往著帶給她最詭異感覺的地方走去。
無數的變異獸人和傀儡想要阻止她。
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
一股彷彿即將毀天滅地一般的威壓驀然籠罩了山洞內除了珍娜之外所有形式的存在，彷彿只要他們動一下，便要面對天地自然的碾壓。
傾世海嘯與滅世爆炎等眾人心中最恐怖的天災不斷在他們腦子裡回放著。
他們的腦子頓時宕機了，身子也自然僵直不敢有絲毫動作。
因為這一股恐怖至極的威壓沒有對珍娜造成影響。
所以珍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略望了一下山洞內的面積，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似乎這裡可以容納她最小的變身後。
珍娜櫻桃小嘴猛然一張，仰天長嘯。
一彈指從一個人間佳人變成了行走的天災。
「吼！」
巨龍的陰影覆蓋了整個山洞前廳。
慕無瓜此刻就好像是下界滅世的使者。
嗯？怎麼感覺有點兒反派的意思？
嘿，無所謂啦。
很快她走到一個祭壇前，再將某個攔在祭壇前已經被嚇尿的女豹人湮滅后。
慕無瓜走上祭壇，停在一個樸實無華的圓形物體前。
心裡問道：『404，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奇怪波動嗎？』
404：「請稍等，正在檢測中……」
慕無瓜心裡微微一動。
自從獲得了初始源力以來，以404主系統不可名狀的演算速度，像這樣的情況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來路？
在404檢測的同時。
慕無瓜的靈覺突破石質的外層探如其中。
「時間？與空間？時空一體，歸零無限……這是個什麼鬼玩意兒？」
靈覺所感知到的就連慕無瓜也有些瞠目結舌。
石質外殼並沒有阻擋她探測的效果。
所以她的靈覺直接毫無桎梏的與石質物體其中的存在連通了。
然而……
那裡面所帶給慕無瓜的感覺，有些難以言說。
就像是一團無限大的能量，但不止如此，裡面也有無數法則，無數規則，如果要那她以前所感知過的硬扯的話。
「就像是另一個大宇宙！」
這時，404回話了。
「社長大人，檢測完成，得到了兩個結果。」
慕無瓜頷首道：「說。」
「第一個結果是，這個東西連通了另一個平行宇宙，並且連通了很多異位面空間，保守估計，這些異位面空間甚至這一個平行宇宙的存在都是這個東西創造的。」
「這些異位面空間與平行宇宙對於這個世界來說皆為真實不虛。」
慕無瓜聽了404的話之後，思忖道：「多元宇宙啊……」
結合她剛剛的探測，其實這也並不能讓她有什麼大的心理波動。
而且這些平行宇宙和位面只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也就是說那些也是無窮無盡多元虛海之中的。
她又不是第一次穿越了。
再加上本身是快穿社區的社長，所以就算這個東西是什麼這個世界可以穿越時空的神器超出命運因果的存在對於她來說也沒多大的意義。
跟著，她問道：『那第二個檢測結果呢？』
404機械的聲音響起：『這個圓形物體並不是能穿越時空原理的本質，之所以這些位面存在，是因為有一樣東西糾纏在這兩個平行宇宙的源頭。』
『就像太極圖混元的混沌。』
『它才是源頭。』
慕無瓜已經不想賣關子了，『說那麼多，這個東西對我有什麼用嗎？』
『有，且非常重要。』
『經主系統反覆檢測，這個東西，是快穿社區的殘片之一！且是與穿越相關的部分碎片核心！』
『嗯？』
慕無瓜這下感興趣了。
『快穿社區的部分殘片？還是和穿越相關的？』
『是的。』
她張了張嘴，沉吟道：『那快穿社區主系統以及核心現在可以收取它嗎？』
404道：『核心遇到是可以回收碎片的，但這枚碎片可能是因為經歷了當初破碎時候的影響，核心封鎖了，不接受主核心的召喚。』
慕無瓜：『這不是廢話嗎？』
404：……不是你問我的嗎？做系統真是太難了o(╥﹏╥)o
慕無瓜繼續道：「那要怎麼解鎖，或者說激活？」
404：『因為平行宇宙的存在，主系統並沒有完全佔據這個世界的一切，所以無法直接強行干涉碎片核心。』
『但您是快穿社區的社長，無論因果命運，您就是社區本身，社區也是您的象徵之一，所以如果您直接干涉，或許可以試著激活。』
慕無瓜：……
「所以還是廢話。」
404：我不說話，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半響，慕無瓜呼了口氣，道：「算了，怎麼干涉？用這個世界的法則手段？還是直接用能量轟？」
404：『您都可以試試。』
慕無瓜眼眸一閃，也不說廢話，直接運起自己現在能施展出來的最強一擊轟在石質物體上！
咔擦~
大道希音。
並沒有任何聲響。
卻宛若開天闢地一般。
狼人世界兩個平行宇宙有靈覺的存在心靈都猛地一顫，好像有什麼蘇醒了一般，可細細去想，又什麼都捕捉不到。
慕無瓜這邊。
直接轟碎石質物體之後，先是一個光著身子的年輕人從中跌了出來。
緊跟著，難以言述的夢幻極光浮躍而出。
見到這一團夢幻極光，慕無瓜眸中罕見地出現一絲認真。
「想跑？哼！」
她用法則之力凝聚了一隻巨手抓向夢幻極光。
「自然之手！」
可這隻虛幻巨手在還未觸及夢幻極光之前便消散了，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嗯？」
不僅如此，夢幻極光還猛然大盛，直接照在了慕無瓜的本源意識上。
這一刻，慕無瓜有些恍惚。
在恍恍惚惚混混沌沌之間。
一顆星辰巨樹如觀想圖一樣掛在了她的意識中。
慕無瓜清醒了。
回過神來。
祂思過自己的狀況，就好像在真實世界入定冥想的時候意識升入了那個難以描述的無窮高處一樣。
祂現在也處在無窮高處。
不，此刻祂的情況比之之前更加不可描述。
無窮高處，無窮概念，無窮想象……
祂就像是無窮的化身，意識一望，一切方向時空似乎沒有絲毫未知可言。
甚至就連未知這個更加無窮的概念也存在於祂的意識中。
只要想，便能將其以祂想要的方式應用起來。
意識轉過一瞬。
慕無瓜斬去雜念，意識沉凝，不管這是什麼情況，先把那個夢幻光團給抓住再說！
靠，那麼久了，她還是第一次被人偷襲（正面擊敗）成功。
身為快穿社區的社長，這個場子可得找回來。
不然連個殘片都降不住，那不成個笑話了？
心念一動。
那個光團的一切過去未來現在以及因果乾涉的痕迹都纖毫畢現，沒有一點秘密可言。
慕無瓜「看」向無窮無盡的一切，跟著「素手一伸」，朝一切存在與不存在「抓」去……
無窮無盡多元諸天一切時空一體中。
從無以數盡的一切時間，空間，因果，概念，想象，虛幻，命運，法則，混沌……中「伸出」一隻難以名狀不可言說的「巨手」！
諸天萬界所有通過各種形式見到這一幕的存在具心底驚駭。
「這是什麼！」
這隻「巨手」同時抓住了一顆光團。
隨著光團「嚶！」的一聲。
兩者以超出一切想象的概念消失了。
某處仙神縱橫天庭治世的大千世界。
一個身著紫衣的老者從時空長河中出現在世間。
很多強大的仙神帝君們心頭巨震。
「天哪！那是天道老人！世界之主，已經身合時空大道的偉大存在！」
「自身合時空之後，天道老人已然二十個紀元未出現在世間了，此次突然現身是為何？」
「難道是有什麼法旨？」
不管仙神們怎麼想，他們根本不知道，這位紫衣老人心裡比他們更加複雜。
但這也正常，以他們的境界修為，連剛才發生過什麼都記不下來。
自然難以體會紫衣老人的複雜心緒。
祂遙遙望著橫架並充斥在天道眾生之間的時空長河與命運長河。
咕噥道：「那是什麼？世界萬道啊，這諸天萬界，怎麼有這樣的存在？」
「超越一切因果命運，不可名狀。」
祂大嘆道：「無數個紀元過去，此刻方知有那超脫了命運長河的超脫者。」
「祂，或者是他？她？它……？究竟是誰？」
心中閃過眾生難以計數的疑惑。
天道老人的天道神眸中一條時空長河隱隱若現，彷彿要倒回那隻「巨手」出現之時。
然而。
「啊！」
一聲大道希音的慘叫。
天道老人神眸已然晦暗無光。
不久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言語間瘋瘋癲癲，沒有絲毫道理可言。
「哈哈哈哈！超脫者……我錯了！我錯了啊……一想就錯，一念就謬！不可思議，不可名狀，不可聞，不可見，無因無為，無空無有……」
一邊哭笑不得間，紫衣老人一邊改變了在眾生心裡的形體，漸漸變成了一個混亂無邊恐怖至極，見之便失去思緒想象的紫氣怪物。
從此後，此界再無天道老人。
只有天道怪物的傳說。
那隻「巨手」的出現在諸天萬界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時各種相法都出現在諸天萬界間。
巨樹空間中。
慕無瓜素手捏著一枚鏡片，嫌棄道：「這個就是那個碎片核心？」
404：『是的。』
『碎片核心不拘泥為任何形狀，可能是在您抓住它的時候覺得它是這樣的碎片狀，所以它便是這樣的了。』
「哦。」了一聲。
慕無瓜將碎片丟給了404，跟著問道：「對了，404，剛才你應該看到了全程，你跟我說下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404：「剛才，您擊碎了那層外圍物體，然後裡面掉出來了一個男人和碎片，沒有預測到的是碎片產生了系統智能。」
「但奇怪的是它並沒有什麼反應，您直接抓住了它，同時系統智能消失了，然後碎片便帶著您的意識回歸到這裡了。」
慕無瓜面無表情，狐疑道：「真的就是這樣？」
『系統看到的只有這段情景。』
然後慕無瓜又問了問系統之主，得到的也是同樣的結果。
奇怪……
要不是剛才那種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那般真實，她都要懷疑自己的記憶出什麼問題了。
搖了搖頭。
反正她現在也沒辦法再回到剛才那種狀態，而且那種狀態的記憶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漸漸淡化。
多想無益。
等辦完事兒了回到現實世界再說其他的吧。
想著系統升級的事情，慕無瓜覺得現在再回狼人世界也沒什麼意思，但那個世界也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於是分出一小縷意識進入狼人世界繼續扮演卡特琳娜的角色。
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星辰巨樹上一片已經生機盈盈的葉子悄然消逝。
……
狼人世界中。
－－－－－－題外話－－－－－－
sorry，一不小心斷更了，不過今天字數很多，六千多字一章，很良心吧哈哈哈哈。
這是五月三號的更新，不影響今天的更新哈。
今天很閑，酌情加更。
（最後，原諒我一不小心寫嗨了吧。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