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訓練賽，小前鋒海耶斯！】

2006年9月26曰，火箭隊官方今曰正式公布了2006－2007賽季訓練營曰程，當地時間周二舉辦「媒體曰」活動，周三下午2點30分舉行首次公開訓練課，屆時球迷們可以到場觀戰，並參加一系列聯誼活動……

周三，休斯頓火箭隊成員在豐田中心球場集合，開始備戰10月開始的NBA季前賽。

這一天，除了代表中國出征世錦賽的姚明，代表美國的巴蒂爾，以及在世錦賽上大放異彩的斯潘諾里斯外，火箭球員們都將來到球館，其中還包括幾名試訓隊員。

在季前賽之後，火箭只能保留15人的陣容。也就是說，有幾個人將被裁掉。按照海耶斯經歷過的發展軌跡，被裁掉的將是那隻會防守的萊恩－鮑文，白人前鋒凱西－雅克布森、2米11的中鋒哈亞茲和將來在勇士戰穩腳根的科倫納－阿祖布克。

裁人這事兒基本和海耶斯沒關係，他已被傑夫－范甘迪允諾將成為首發大前鋒。一切都是那麼順利，可是現在，海耶斯感到有些緊張。這種緊張並非沒有來由的。這段時間他雖然一直在努力的練習，卻忽略了想要提高籃球水平最重要的一個環節，那就是實戰！最近他都是在面前沒有防守的情況下打球。

休斯頓有不少街球場，但海耶斯心裡有個彎轉不過來，對那種打野球的地方有些排斥，所以一直沒有去。他擔心打街球的人過於粗野，如果自己在那種地方受傷，影響到將要開始的訓練營，就得不嘗失了。

8點半，麥迪終於也來了。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出現在球場，笑著和所有人打了個招呼。

見到麥迪，海耶斯的心跳的更厲害，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看到NBA全明星級的球員。像做夢一樣，馬上他就要和這些人一起打球了，他能跟的上他們嗎？和傑夫－范甘迪說了那麼多話，做了那麼多保證，他今天是要讓所有人刮目相看還是被打回原形？

海耶斯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說不出是緊張還是激動，像是心中點燃了一把火，蔓延開來，把全身都燒燙了！

在NBA賽場上，球員的「敵人」並非只有對手。有很多NBA新秀撞上「新秀牆」，一方面是生理上體能的不足和競技狀態的起伏，另一方面來自心理上的壓力。現在，海耶斯就有點「撞牆」的感覺。

球員們集合完畢，傑夫－范甘迪站出來說了一通類似戰前總動員的話。然後球員們在助理教練的帶領下開始了熱身，熱身後球員們分成紅藍兩方，開始5V5分組對抗練習。

傑夫－范甘迪把海耶斯和阿爾斯通分在了藍方，其他三名隊員是盧瑟－海德，諾瓦克，帕吉特。他們的對手紅方是由穆托姆博、朱萬－霍華德、麥迪、約翰－盧卡斯三世和剛剛轉會而來的科克－斯奈德組成。

開始前，傑夫－范甘迪特別給藍方講了戰術。要求防守的時候打區域聯防，海耶斯做內線中鋒。進攻的戰術是海耶斯給阿爾斯通在前場擋拆，阿爾斯通突破，吸引防守后自己打，或將球回傳給海耶斯，再由海耶斯決定投籃還是傳另外三位投手。

阿爾斯通一看到本方陣容就覺得不好打，再一聽戰術安排，立即就木了——突破不成就讓海耶斯投籃或分球？以海耶斯為核心進攻？難道今天我們要練的是全體搶籃板球嗎？難道傑夫－范甘迪昨天晚上喝多了，酒到現在都還沒醒嗎？

不得不說，海耶斯到訓練場來練習，保密工作做的真的很好。除了保安凱文和主教練傑夫－范甘迪外，還沒人知道他能夠投籃。他不讓人看到自己練習投籃，就是為了在比賽時讓人對他疏於防範，這樣就可以得到空位投籃機會了。他今天的得分慾望非常強烈，很想靠得分來證明自己。

準備上場的時候，傑夫－范甘迪又把海耶斯叫到身邊，小聲道：「現在區域聯防了，你不是說我們隊能主打外線和跑轟嗎？今天我們就來試驗一下。看你的表現了。」

聽他這麼一說，海耶斯的壓力更大了。

每個人都有緊張的時候，表現方式卻是多種多樣的。

以打籃球的人來說，有人緊張了，會變的失去活力，進攻時不敢投籃，防守的時候伸不開手；也有人緊張了會失誤，被蓋帽，被搶斷，被戲耍，沒一點好事；還有一種人，他們通常自視甚高，發起狠來誰也不服。當這類人背負巨大壓力，感到緊張的時候，會變的眼中只有籃筐，沒隊友了。

科比、艾佛森是這種人。所以每個賽季，他們都會有那麼幾場抽風的比賽，來個三四十幾次出手，手感好的時候會得50分，手感不好，就會投中可憐的幾個球。

恰巧的是，玄楓也屬於這類人。儘管他已變成了一向低調的查克－海耶斯，但某些骨子裡的東西，不是場合和環境可以磨滅的。

比賽開始了。

海耶斯和穆托姆博跳球，他打了多年籃球，跟人跳球還是第一次。

裁判把球一拋海耶斯就跳了起來，空中撲騰了兩下什麼也沒撈著，和籃球一起開始下落。反觀穆托姆博，穩的跟老僧入定似的。他如今的彈跳力不會超過十厘米，只靠著豐富的跳球經驗和誇張的臂展，籃球拋起落下的一剎那，他一翹腳尖就把球撥給了己方。

海耶斯等人只好迅速回防。

科克－斯奈德接到了來球，立即傳給了麥迪。麥迪運球慢慢的走過半場，開始組織進攻。可憐的邊緣人約翰－盧卡斯三世，頂著控球後衛的名頭，就這樣被人華麗的無視了。

麥迪運了幾下，在右側60度角跳起就是一個三分，防守麥迪的人是海德，海德看到麥迪跳起，能做的就只有站在原地抬起胳膊，用眼神防守。而麥迪歇的久了，手感有些生疏，球砸在了籃框上彈出。海耶斯一看球朝另一方向彈去，想沖搶籃板，這時穆托姆博高大的身體擋在了他身前，跳也沒跳，單手一就把球攬在了懷裡。

海耶斯感嘆著個頭高就是好，趕緊上前頂住穆托姆博，不讓他在籃下輕鬆轉身。穆托姆博把球傳回了外線，重新交到隊友手裡。

這次約翰－盧卡斯三世終於接到球了，帶了幾下把球調給了科克－斯奈德。斯奈德第一次訓練比較興奮，背身帶了一下，轉身用速度過了比自己高出一截的帕吉特。

「第一球由我來命中！」斯奈德為自己的漂亮轉身沾沾自喜著將球投了出去。不料一個猛男橫空出世，大手一揮，將球拍在了籃板上，反彈球被諾瓦克撿到。

「打的好，查克！」傑夫－范甘迪在場邊叫道。

蓋帽的人正是海耶斯，他看了無數場斯奈德在火箭的比賽，知道這個傢伙腦子一根筋，只要一過人九成九不會傳球，所以早做好準備等著了。

斯奈德很沒面子，面色不善的瞥了海耶斯一眼。海耶斯可不想和新隊友鬧矛盾，即使對方是個替補，於是報以回眸一笑。他卻忘記了自己的長相，差點把周圍的人都噁心倒。

阿爾斯通帶球蝴蝶穿花般過了半場，海耶斯立即站到三分線處給他做擋拆，成功攔住了瘦弱的約翰－盧卡斯三世。輪轉換位后，防守阿爾斯通的變成了霍華德。阿爾斯通一步過了霍華德，踩著三秒區線就是一個消魂的小拋投。這種拋投是很難防守的，不過命中率也比較低。阿爾斯通除了浪投三分外，就最好這一口。正是這兩項打鐵技能為他贏得了「神經刀」的花名。果然，球在籃框上顛了兩下落到了穆托姆博手裡。

「拉夫，戰術。注意戰術。」傑夫－范甘迪在場邊朝阿爾斯通吼道。

傑夫－范甘迪一心想讓海耶斯接球投籃。要是下回合阿爾斯通還不合作，傑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紅方這個回合的進攻依舊非常簡單，麥迪接球后又是一個干拔三分，投中。海德的犀利眼神防守也許對中國男足會有效果，但在NBA是絕對行不通的。

海耶斯感到有些無奈，本方的五人實在沒有誰可以防守麥迪。速度跟上的身高不夠，身高夠了的去防，麥迪就要改突破了。在多次受傷前，麥迪1對1進攻水平絕對排聯盟前五。海耶斯有很多技巧都是模仿麥迪的，尤其是那招一步啟動后的跳投，看起來沒什麼難度，但只要運用得當就是一招仙，吃遍天。

阿爾斯通運球到前場，海耶斯再次上前為他做擋拆。這一次，阿爾斯通突破后把球回交到海耶斯手裡。海耶斯等這球等的頭髮都快白了，接球后立即向後一個撤步出了三分線跳投，一氣呵成。他的動作和麥迪很像，只是跳起高度矮一些，同樣空心入網。

「好！」傑夫－范甘迪在場邊揮舞著雙拳，儼然就是海耶斯的球迷。

除了傑夫－范甘迪，場內的人都已經愣住了。有些非常了解海耶斯，和他一起打過夏季聯賽的人都開始揉眼，懷疑自己是否眼花。

海耶斯很快就用行動告訴所有人並不是他們眼花。阿爾斯通眼急手快斷了約翰－盧卡斯三世的球，推進到前場傳給了海耶斯。面對匆忙回防的霍華德，海耶斯跨下運球后變向把霍華德晃了個趔趄，向右移動一步急停跳投，命中兩分。這下，火箭隊所有的成員都瘋了。

其他人覺得不可思議，海耶斯更是激動的幾乎忘記了呼吸。

「這就是在NBA和球星互相飈分的感覺嗎？真是太爽了！如果我能保持這種手感，也許我也可以成為球星。」海耶斯心想。

回防中，海德一巴掌拍在了海耶斯背上，大叫道：「我靠！你今天吃興奮劑了？準的跟個變種人似的，一個月沒你消息，去X學院練球了？」

「嗯。以後請叫我金剛狼！」海耶斯笑道，進內線站住了位置。

這次，剛被羞辱的老將霍華德主動要球，在45度角半勾手命中，打了剛剛加入NBA的菜鳥諾瓦克一個。

反過來藍方進攻，阿爾斯通球又交到海耶斯手上。這次，霍華德主動防守上來，誓要找回面子。上賽季，海耶斯還是個給他提包倒水的小子，他看不慣對方如此囂張，決心證明自己還沒老。

而實施證明，霍華德真的老了。

海耶斯像沒看到霍華德在面前一樣，接球就做出了投籃動作。霍華德馬上跳起封蓋，卻發現海耶斯只是抬起胳膊傾了傾身子，腳還在地上呢。

霍華德身體快速落地的同時，海耶斯迎著跳了起來，左手主動撞在霍華德胳膊上，右手將球推了出去。球沒進，但是裁判哨響了。霍華德犯規，三次罰球。

火箭第一助較湯姆－希伯德張著大嘴，看著傑夫－范甘迪道：「這就是你打電話給我說的驚喜？你找誰把他練成這樣的？他的打法怎麼像個後衛？」

「我親自訓練的。哈哈哈。他每天投上幾千球，堅持幾個月就成這樣了。怎麼樣？」傑夫－范甘迪笑道。他已經很久沒這麼開心過。

海耶斯還不知道傑夫－范甘迪把投籃功勞攬到自己身上了。剛才那種騙犯規可不是只練投球就行的，球員必須有良好的意識，做假動作時快一分無法騙到對手，慢了就沒法造犯規。正因為玄楓一直做為王牌得分手打球，才能練出這種造對手犯規的打法。

兩位教練大佬聊天的時候，海耶斯已經完成了三次罰球，全部命中。眾人又看的目瞪口呆。傑夫－范甘迪叫了暫停，紅方換下了穆托姆博，換上萊恩－鮑文。意圖考察萊恩－鮑文能否限制海耶斯。

海耶斯連得8分？麥迪被海耶斯的表現激發了血姓，也認真起來，開始在進攻端用各種方式蹂躪海德，後來藍方換上了凱西－雅克布森來防，同樣被蹂躪。

麥迪驍勇無敵，雙方比分卻沒有拉開。因為海耶斯不斷得分。他們倆都是接球后單幹，把一場普通隊內訓練賽變成了一場飆分大戰！

萊恩－鮑文防住過諾維斯基，很大程度是因為諾維斯基的打球風格主要靠身高優勢和中投手感，只要纏住諾維斯基，讓他不能舒服的出手，影響他的手感就行了。玄楓在中國打球時只能打後衛，那是身體條件受限。現在他是海耶斯，海耶斯是什麼體型？

阿爾斯通在幾次進攻后對海耶斯產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想方設法把球交到他的手上。

被萊恩－鮑文盯住后，海耶斯放棄了外線投籃，改到禁區兩側要球，在萊恩－鮑文身上練起了背打，他使出的正是「大嘴」查爾斯－巴克利的成名絕技——「拱屁股」。他的屁股就算沒有巴克利大但差的不多，動作也是有模有樣，幾下就把鮑文頂的不知道東西南北紅中白板發財了。

海耶斯用身體拱到籃下半鉤手連續打成了兩個，還造了一次犯規，兩罰全中。只打了3分鐘，萊恩－鮑文就下場坐著了。他上場后唯一的作用就是讓海耶斯信心爆膨。

海耶斯打了12分鐘后被換下場休息，此時他的數據比麥迪的還漂亮，數據統計投籃7中5，三分球2中1，罰球5中5。得到了16分，一個蓋帽，沒有籃板和助攻。

湯姆－希伯德和傑夫－范甘迪兩人都笑得合不攏嘴。

見海耶斯走過來，湯姆－希伯德立即上前問道：「查克。你是不是準備改打小前鋒了？得了16分，沒有一個籃板，這可不是你以前的風格啊。」

「呵呵，那也得有籃板啊，麥迪今天太准了我有什麼辦法？」海耶斯說出了自己想好的理由，隨手提了瓶水站到了傑夫－范甘迪身邊，道：「傑夫，我沒讓你失望吧？」

一節比賽的時間，得了16分，如果傑夫－范甘迪這都不滿意，那誰還能入不了他法眼？傑夫－范甘迪笑道：「進攻不錯，可這區域聯防也太差勁了吧。」

「大哥，進攻的那是麥迪，他面對馬刺隊35秒都能得13分。你看我們這邊哪有擅長防守的啊？現在一節才讓他得了14分，已經很了不起了。老天都感動的哭了。」海耶斯也沒料到自己的融合兩人的意識后能這麼厲害，心情巨爽無比，一高興，說話連廣告詞都用上了。

「你別樂了。他們都沒想到你能投籃，才讓你得這麼多分。等常規賽打上一段時間，其他球隊都盯上你了，你還能這麼投？」傑夫－范甘迪一撇嘴，給海耶斯潑了盆涼水。心中暗想：『得快點給上面提議，和這小子續長約啊。不然打完這賽季很可能留不住了。』

海耶斯不知道傑夫－范甘迪心裡怎麼想的，趕緊拍胸脯打包票，表決心道：「放心，隊內訓練我過過投籃癮。到了正式比賽，我就把防守當主要任務。有姚明和麥迪，不是特別好的機會我不會強投的。」

傑夫－范甘迪滿意的點了點頭，讓海耶斯坐在身邊，開始聊場上局勢。兩人時不時嘻哈兩句，一副親兄弟的模樣，看得周圍的邊緣球員們羨慕不以。

不只是邊緣球員，被換下場休息的主力們也非常奇怪，每個人都要過來問上幾句，無一例外想知道查克－海耶斯這個上賽季的「10天短工」到底是怎麼練球的，提高如此之快。

傑夫－范甘迪每次都代海耶斯回答：「努力！刻苦！他這個假期哪也沒去，一直都在練投籃，我是親眼看著他提高的，你們天賦不差，如果也這麼刻苦，早就無敵了！」

參加集訓的球員們輪番上場，都沒有特別出色的發揮。海耶斯一直關注著一個人，那就是科倫納－阿祖布克。他看的出，阿祖布克和他一樣，實在太想在傑夫－范甘迪面前表現自己了，一接到球就不會再傳出去，直衝籃下。他的速度很快，突破也很犀利，但是投籃時機把握的不好，經常倉促出手，頻頻打鐵。

海耶斯知道未來，不想眼睜睜看阿祖布克這好苗子跑了，一心要把他留在火箭。海耶斯想儘快找他談談，讓他變的穩一些，不然就這表現想向傑夫－范甘迪推薦都難。

休息了一會兒，海耶斯又被派上場。這次，傑夫－范甘迪有意識讓他和霍華德進行了對位。

第一個回合，海耶斯就讓觀眾們差點瞪掉了眼珠子。他在三秒區邊緣要球后，以左腳為軸，肩膀向右晃，把球往右帶，然後右腳向右跨出，著地后立刻剎車，右手持球的換向左切，然後左腳先走，再移右腳，跨過了霍華德的防線，上籃命中。

這一招，赫然就是NBA傳奇中鋒奧拉朱旺的招牌——「大夢腳步」。雖然海耶斯那是自己練的山寨版，也夠霍華德喝一壺了。

藍方已得到了傑夫－范甘迪授意，在進攻中堅決打海耶斯這一點。於是，海耶斯在內線連續利用腳步和身體優勢，在霍華德身上好好秀了一把。

霍華德防不住，進攻同樣慘不忍睹。他力量不行，在海耶斯這肌**子的防守下怎麼也擠不進三秒區。要說腳步，他現在上了年紀也沒海耶斯快。缺少進攻手段的情況下，霍華德就只能選擇傳球，或者在海耶斯把手封到他臉上的情況下出手投籃，拼一下人品。人品好，就進了……

對位的結果是讓人大跌眼鏡，火箭上賽季的主力大前鋒，在NBA混了10個賽季的老將霍華德，在攻防兩端都被拿66萬全隊底薪的菜鳥海耶斯完爆。

傑夫－范甘迪後來換上替補中鋒哈亞茲防守，身高處於絕對劣勢的海耶斯又開始游移外線跳投，將哈亞茲爆了個體無完膚。這一天的訓練課，他在進攻中像麥迪一樣「無解」。

練習賽結束的時候，霍華德丟了面子，狂發牢搔，有句話大家居然都認同了。那句話是：「我看查克－海耶斯更適合打小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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