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死到臨頭

第三百二十一章 死到臨頭

等人都齊了,寧上陌這才出聲說道:「一切都該了了。」

楚越狐疑的盯著她,不解的問道:「什麼都該了了?陌兒,你不能見死不救,我們曾經那麼相愛,甚至在彼此的身體上刻下對方的名字,發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難道你忘了嗎?所以,我昨天的行為只是在履行我們的誓約,而不是想害你。」

經過一夜的掙扎,不在當時的環境中,楚越又反悔了不想死了。因此此時,寧上陌是他想要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

他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聲淚俱下的哀求著。

就連同樣被抓的拓跋燕靈都看不下去了,冷笑道:「你可真有骨氣,一個錚錚鐵骨男兒,竟然跟一個娘們求饒,也不怕折了自己的脊樑。」

楚越此時只想活命,哪裡還在乎她的嘲笑?

見寧上陌不理會,繼續求饒道:「上陌,你要體諒我的一片痴心,若不是為履行承諾跟你在一起,我怎麼可能一次次的身處險境?你失憶了,忘記了一切,可是我沒有,我還清清楚楚記得,因此我是痛苦的,清醒著我們相愛卻不能相守的痛。」

寧上陌聽不下去了,擺手說道:「別說了。」

楚越聞聽,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你決定原諒我了是嗎?」

他認為只要寧上陌能原諒,便能保護他,如此,綁架大凌皇上的事情也就會雲淡風輕的抹過去了。

可是,事情哪有他想象的那麼美好。

寧上陌冷笑道:「我已經恢復了記憶,你我那段過往是怎麼回事,相信你比我還清楚?你還有臉說這些話?不怕遭報應?」

她的話一出口,楚越不禁打了個冷戰。

不過,他很快鎮靜自己,試探著問道:「你真得恢復了記憶?」

「那次在北蒙邊境,我路遇土匪搶劫,那伙人不是偶然搶我,而是你安排的是嗎?」寧上陌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說出事實真相。

楚越聞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但是他依然強撐著反駁道:「怎麼可能?我不是也不被抓起來了嗎?我們一起受了那麼苦,既然你已經恢復記憶,應該能記著這些事情啊。」

寧上陌再次對他做出不要再說話的手勢,出聲說道:「既然不想承認,我也不勉強。我將我想起來的所有事情都講一遍,讓大家聽聽好了。」

說完,她便給眾人講起曾經在北蒙邊境發生過,但她卻忘記的事情。

原來,寧上陌被土匪抓住后,跟楚越結識,兩人確實遭受了很多罪,也同甘共苦過。

可是,她在一次偶然中發現,楚越跟土匪頭子之間眼神不對勁,似乎有交流。

此後,她就留心觀察,終於發現土匪頭子雖然表面上很強悍,但是看向楚越的眼神卻很敬畏,他似乎在看楚越的眼色行事。這讓她深感意外和不解。

有次,深夜,她發現隔壁牢房裡的楚越被土匪接走了。

等回來的時候,聞到他打嗝出來的味道是酒肉的味道。於是便什麼都明白了,楚越跟土匪勾結,不但搶劫她的東西,而且還欺騙她的感情。

於是,她忍不住憤怒,當即戳穿他,責問他。

楚越跟她承認,最開始的時候,只想打劫她,沒想到後來慢慢被她吸引了,想要跟她在一起。他是西涼皇子,將來或許會做西涼皇帝,可以給她榮華富貴的生活。

寧上陌本身就是大凌長公主,而且還是大凌第一商號寧記當家人,怎麼可能會被他利誘,稀罕他許諾給她的榮華富貴?當即便拒絕了。

楚越惱羞成怒,命人將她抓起來,告訴她,她是逃不掉的,註定要做他的女人。

並且讓人將她後腦勺上刻下他的名字,也在自己後腦勺上刻下她的名字。

寧上陌很憤怒,但是卻無可奈何,她雙手被綁著。

此後楚越對寧上陌威逼利誘,迫使她做他的女人,都沒有成功。

後來楚越惱了,要對她用強。

但是寧上陌也是有功夫在身的,而且在江湖上被號稱鐵娘子,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楚越無奈,好像捧到燙手山芋,吃不得又捨不得丟掉,很是糾結。

最後他聽從手下人獻計,對寧上陌用了能抹掉不好記憶的迷魂香,於是寧上陌便選擇性的失憶了。

那些不好的情形她都忘記了,記得的只是跟楚越友好相處的情景。

當然同時被忘記的還有彼此後腦勺上的印記。

而那塊在北蒙邊境打造的玉佩,卻是楚越硬搶到手的。

當初寧上陌打造那塊玉佩是想等回到大凌皇城的時候,送給明輕言,他想據為己有當成信物,她自然是不肯的。

因此,當初他對她大打出手,一拳將她打暈在地上,碰到了頭。

這也是雖然迷魂香失效了,她依然不記得曾經楚越傷害過她的事情。

只是在楚越第一次在大凌皇城見到她,給她玉佩的時候,她只是感覺到一種恐懼感和頭疼的反應。

前情就是這樣的,完全不是楚越口中敘述的樣子,他們是相親相愛的情侶,甚至彼此許諾此生非彼此而不娶不嫁。

聽完寧上陌講述,楚越像是泄氣的皮囊,癱倒在地上。

寧上陌講的一點都沒有錯,真實情況就是那樣的,他知道抵賴也沒有用了。

而且反抗更是沒有用,身邊這麼多人,他跑也跑不掉,何況還被綁著手腳。

他苦痛的閉上眼睛,一副豁出去了等死的表情。

看他那副模樣,寧上陌只感覺到噁心,被他騙了那麼久,還真以為他們曾經有過一段美好的情緣,因此她對他也一直是手下留情。

等知曉真相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就是一個騙子,一個齷齪不堪的東西。

西涼太子夫婦和西涼長公主夫婦,更是因為是他的兄妹而感覺羞愧難當。

四人齊聲對寧上陌說道:「上陌長公主,要殺要剮隨你,我們都不會幹涉的。這樣畜生不如的東西,就應該除之而後快。」

楚越將自己的同胞兄妹都不向著自己更是絕望,下意識的望向拓跋燕靈。

拓跋燕靈則閉著眼睛不去看他。

寧上陌搖頭笑道:「殺他會髒了我的手。既然他是西涼人,你們就把他帶回到西涼去吧,不管是是關還是殺你們說了算,臟也只能臟你們西涼的牢籠。」

西涼太子妃聞聽此話,想了想,點頭應道:「如此也罷了,我們帶他回去,到時候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寧上陌再次搖了搖頭:「不需要給我交代,真的,你們只管按照你們西涼的方式懲罰他就好了。我不想跟他扯上任何關係,也不希望他因為我而死。只當我們之間從未認識過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就好。」

說著,她扭頭望向大凌皇帝出聲問道:「皇上,你說呢?」

皇上知道她這樣的漠視,就是對楚越最大的鄙視,點頭應道:「朕決定跟你一樣。」

西涼太子妃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寧上陌而後望向拓跋燕靈,笑著問道:「你的事情是我說還是你自己說?」

拓跋燕靈一臉無辜的問道:「我說什麼?你們的事情跟我什麼相干?」

寧上陌聞聽淡淡一笑:「如此,你是不想說嘍?那麼還是由我來告訴大家好了。」

說完,她笑著說道:「別以為是楚越自己勾結那幫土匪的,這其中還有你的摻和。」

拓跋燕靈眸色一沉,但是她依然抵抗道:「胡說,我根本不認識西涼二皇子,又怎麼會跟她勾結在一起?」

「你最初是想陷害我,你知道輕言喜歡我,你又喜歡他,因此你想讓土匪搶劫我,綁架我。恰好,你雇傭的土匪是楚越手下的,不過你並沒有告訴他實情。」寧上陌說道:「你還想抵賴?楚越可就在一邊。」

拓跋燕靈這才下意識的望向楚越,楚越這下來勁了,回望著她,冷笑:「上陌說的沒錯。她並沒有告訴我是大凌長公主,只是告訴我有一個很有錢的大凌商人從某地路過,讓我們搶錢后殺人滅口。可是,我沒想到竟然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姑娘,身上帶著一股貴族之氣,捨不得殺她,才會將她留下來。」

說完,他望向拓跋燕靈笑道:「你大約不知道吧,那次,她想方設法送一個人出去報信,我是知道的,想看看你的反應而已。」

「你這又是為何?」拓跋燕靈冷笑。

「看她會送信給誰,而這個人又跟你什麼關係,你會做出什麼反應,這樣我就能捋清你們之間的關係了。」楚越哈哈一笑,得意的回道:「果不然,你送信給明輕言,而信又被拓跋燕靈給截住。你們是三角戀。」

「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得瑟。」拓跋燕靈沒什麼話好說,只得如此冷笑著反擊。

「你還不是一樣?咱們如今倒也是一對苦命的鴛鴦,共赴黃泉。」楚越反倒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拓跋燕靈聞聽,臉色一沉,她跟楚越在一起的事情,任何讓人都不知道。

而且在場的人,好幾個都是跟她在一起的,他這麼說,讓她感覺很羞愧很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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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婚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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