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雀躍與女孩

方冬睜開眼，從棕老師懷裡一躍而下，鞋都沒穿，就急忙忙沖向門口。

「哇哦~」棕大餅上下拉著校服拉鏈，並聳聳肩。

「看什麼看，上去睡覺去。」棕綠松敲了一下兒子的背，推著他兩人上樓去了。

兩人什麼對話也沒有，卡蘭特摟著方冬，垂著頭，熱氣呼在女孩的耳朵上方。

持續了大約十多分鐘，直到門口有做完實驗回家的學生經過。

十二年裡，他上過不少當，每一次都心存懷疑，卻不願意放棄。但唯獨這次，他無比確認。

她的眼神堅定，內里含著真誠和愛意。

「十二年，冬冬，太久了。」他嘆了一口氣，好像心中的某樣東西終於歸了位。

「我很想你。」他說。

「我也是，我每天都在想你。」

情人間總是有許多廢話要講。

他們總是不願意把兩人的時間花在探討問題上去，出了膩歪，兩人暫時不想做別的事情。

所以這天晚上，卡蘭特拉著方冬去了酒店。

（此處省略一萬字）

*

「棕老師，其實，比起我，卡蘭特他承受的東西更多。」方冬明白也無比堅信兩人的感情，留下的那個人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但當時只能這樣。」她看了一眼旁邊恭恭敬敬坐著的丈夫，拍了拍他的手。「他愛我，也尊重我，這比什麼都重要。」

方冬發現卡蘭特正用驚詫的眼光看著她，忍不住捏了一下他的臉頰。「怎麼，嫌我肉麻嗎？」

任何一種感情的基礎絕不僅僅是付出和回報。

*

兩人在告別棕老師，準備回到汴治星去見老喜的時候，棕大餅才肯出現在方冬夫婦面前。

「指揮官！請給我簽名吧！」十多歲的男孩捂住鼻子上的痘痘，另一隻手遞上了筆記本。

方冬握拳咳了兩聲。「趕緊給我弟弟簽名，多簽幾頁。」

棕大餅抬起頭感激地看了方冬一眼，暫時忘記了對方導致自己房子塌掉的苦楚。

臨走時，卡蘭特摘了一邊的袖箍下來遞給棕大餅。「好好鍛煉身體，不說和你姐姐一樣厲害，至少能跟我一樣強壯。」

聽到強壯二字，方冬的眼神飄了兩下。

「如果有空一定要記得補辦婚禮，然後請我過去熱鬧一下，還有，給冬冬換雙模擬的手臂，你看她機械臂好幾處都有點壞了，還是我給她修的。」

棕老師說起機械臂，方冬一拍腦門，忘了通知長了。

「長和亞馬遜估計最近也回不來，他們跟著一號去探索其它星域了。」卡蘭特提著棕老師給打包的東西，拉著方冬的手兩人往公交飛行器走去。

「對了，茲凱拉之心呢，我還想問問他，我沒真死的話，這麼回來會不會出問題。」方冬問出這段時間的困惑。

「它被困在十二年之間了，說起來我們需要感謝它，最後一刻是它救了你，讓你在不違背時空收束的規則下以另外一種方式與當時那個時間的世界斷開聯繫。你記得你第一次完成時空穿越嗎？就是本該死去的，而也確實在所有人面前死去的時候，將你帶進了時空亂流當中。」

卡蘭特繼續解釋。

「總之蟲子的隱患和時間收束點的影響徹底消失以後，你能夠回來了。」

時空的理論太複雜了，而昨天晚上又確實太累了，方冬坐在飛行器上不小心睡著了，頭靠在卡蘭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