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它媽生的

是呼呼的風聲把它喚醒了，睜開眼睛摩爾多克發現自己躺在軟綿綿白呼呼的東西上，身旁站著一開始看見的那兩個人類之一。還在昏頭昏腦的回憶著到底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個明顯和陸吾嗡嗡作響的聲音不同，沉穩而悅耳的男聲再次穿透意識直接出現在腦海里。只聽得那聲音緩緩問自己：

「醒了么？」

「我在哪兒？你是誰？」還沒完全清醒的它再次迷迷糊糊的拋出了這一千零一個世界最俗氣問題。

「我們現在在天上，我正駕雲帶你回我南海龍宮。」

陌生人類耐心的回答著：「我是你二叔，南海龍王敖潤。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父親了。崑崙聖君已經告訴我你不懂中土語言，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一點一滴慢慢教你。修鍊的事情也一樣。你很在意原身的事情吧？我宮裡有些仙芝靈草，服用以後可以迅速提高修為，有空我也可以帶你去找你三叔，類似寶物他那裡有不少。這樣的話用不了多久，你就能修鍊出自己的人身了。到那時候要恢復原身應該也不是難事。」

陌生的人類轉過臉對它淡淡一笑，柔柔的紅髮隨風飄揚在他臉頰兩旁，像是自己吐出過最閃耀的火焰的顏色。嗯嗯……這個人類的笑容不知為何有一種令人安心的魔力。他的眼瞳是寶藍色，像是最深的海底，在那溫柔目光注視下，摩爾多克只覺得完全忘記了被捆仙索捆了半日的不適，整個身體都暖洋洋的很舒服，於是鬼使神差的它就咧了咧嘴，向敖潤露出一口白白亮亮的牙。

看著小肥龍傻乎乎的笑容，敖潤心下一軟。這孩子除了樣子怪了點，其實本質里還是個天真懵懂的娃。活了三百歲還不會人言，想來在人間流落的日子也是很苦的。他伸手摸了摸摩爾多克那鼓鼓的頭，突然想到自己先前對它出身的疑問，於是便又以心言術問到：「你娘是誰？」

摩爾多克獃獃的望著他，反問了一句：「娘？」

敖潤眉頭一皺，又換了個問法：「你可記得自己家在何方？這些年來都是誰撫養你長大的？」

摩爾多克伸出爪子撓了撓頭頂：「你說我的家啊~~那是在岩石谷。大概從我是一隻蛋起就被丟在哪兒啦~~反正打我從蛋里爬出來以後就我自己一個，誰也沒看到。後來也就一直這樣，我覺得挺好。偶爾也有別的龍路過，想搶我的洞窟和我搜集的財寶，那我就跟它打一架！不過倒是從來沒輸過~~~」它得意的回憶著自己的豐功偉績，尾巴翹起老高，完全沒注意到敖潤的眼光里慢慢瀰漫上來的心疼的光澤。

果然是個孤苦伶仃的娃，從出生起就被生母拋棄，又沒有父親照顧……難怪什麼都不懂，連教它說話的都沒有。今天起就好好照料這孩子，一定要全力助它早日修鍊成形。

敖潤來回撫摸著摩爾多克頸子上的鱗甲，暗暗下了決定。

「你有名字么？」

「當然~~我叫摩爾多克，很神氣的名字吧~~~說起來這好像也是我住那岩石谷的名字咧。」

「摩……」敖潤又是皺了皺眉，他伸手從自己頸邊取下一掛碧綠的玉玦，轉手將它系在摩爾多克脖子上。

「這是我向來隨身的玉玦，眼下給了你，從今天起你就從我敖姓。既是我敖家的子孫，自然得有個能記載在族譜上的正式名字，從前的舊名是不能用了。你看這樣可好，為了紀念你從前的名字，我就從你原名里取第一個字，叫敖摩好么？」

摩爾多克全副精神都在那個新得到的亮晶晶漂亮石頭上面，蒼天啊大地啊~~誰不曉得一頭惡龍的生活追求~~那還不就是搜集一大堆像是金子啦銀質啦寶石啦這種顏色美麗又會發亮的東西。至於搶奪公主？那是為了得到更多財寶順便搭配的肉票。況且這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寶石和自己的鱗片還是同樣的顏色~~散發出的光芒也不會刺眼耀目，而是溫溫潤潤，彷彿通體環繞著一圈柔和光暈。嗯……這麼一說和身旁這個人類有點像……一見面就給自己這麼好看的寶石，這個人類還真是挺不錯。至於名字，那種東西無所謂啦，反正就連摩爾多克這個名字本來也是岩石谷的名字。只是從前每個來找它挑戰的笨蛋人類看見它以後高呼出來的第一句話都是：「受死吧你這摩爾多克惡龍。」長此以往這也它也就自然接受這個名字變成自己的稱謂了。於是想也沒想的，它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自己繼續用爪子轉著轉著刨弄那塊漂亮的石頭，玩得不亦樂乎，以至於接下來敖潤的提醒都沒注意。

敖潤說：「已經到南海了，我這就收了雲頭，準備下海。」

於是……

咕咚一聲……某條肥龍在海中呈直線狀態下沉……

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落水，摩爾多克用小爪子拚命掐住自己脖子，一雙小短腿在水中用力亂蹬。順帶噴出來許許多多的小氣泡，在搖搖晃晃上升的氣泡中它隱約看見迅速靠近過來的敖潤那訝異的臉。

居然會有一頭溺水的龍？

大哥你到底是睡了誰？

文後註：

有同學可能要問，既然有心言術的存在，為毛小摩還要從頭學習漢語？啊啊啊像心言術這麼高級的法術自然只有高段的神仙才能使用……換句話說陸吾是可以使用的，四海龍王也是沒有問題的，其他人是完全不會的……比如下章即將出現的某XX（？）

繞了一大圈實際上我只是單純把自己對學外語的怨念強嫁到小摩頭上了，誰叫你本質上是個洋鬼子？MD這年頭是個中國人都被四六級折騰了個夠嗆！老娘這回就是要洋鬼子嘗嘗睜眼瞎的痛苦哇啊啊啊啊啊啊！

PS:起點居然不讓章節題目超過20個字……趴倒……其實本章全題是：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它媽生的，你是誰他媽生的？

不是罵髒話啊不是罵髒話……純粹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罷了。大家不要想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