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交易
凌家的裝潢,從裡到外都彰顯著奢侈二字。
寬大的沙發上鋪著價值不菲的真皮靠墊,可是卻讓安心如坐針氈。
「你今年多大了?」何薇側著腦袋,仔細的打量著安心,她的手交疊平放在膝蓋上,闊太太的范兒端的很足,「這些年過的不怎麼容易吧?」
「二十一,讀大四了。」安心揣測著何薇的用意,又不好意思主動開口提手術費的事情,坐的很乖巧。
何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她悠悠的嘆息了一聲:「都二十一年了。」
凌婉抱著一盆進口葡萄從廚房走出來,她斜靠在電視柜上,眼神漫不經心的落在安心身上:「安心,你談過男朋友嗎?」
男朋友?
安心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凌婉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笑意,但是她看到何薇的表情,又立馬把自己的笑容收了回去,只不過那望著安心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嘚瑟。
「安心。」何薇收回落在凌婉身上的視線,她刻意拉開和安心之間的距離,表情帶著一副高深莫測的篤定,「你一定很想替你媽媽治病吧?」
安心眼睛一亮,忙不迭地點點頭。
凌婉從喉嚨口發出一聲輕笑,她捻起一顆葡萄,仔細的退皮,鮮紅的指甲油襯的她的表情有些扭曲:「這筆錢,我們幫你出,但是作為交換,你也要替我們做件事情。」
安心沒有絲毫的猶豫,她的身體微微前傾想要靠近凌婉,快速的回答:「我願意,只要你們能替我媽媽治病,我什麼都願意。」
瞧著湊過來的安心,凌婉嫌棄的朝後退了幾步,她舔了舔嘴唇,笑容有些詭異:「50萬,我買你的清白。」
安心一愣,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凌婉話中的含義。
凌婉眸光一沉,手指突然用力,把掌心的葡萄都捏個稀爛,紫色的汁水從指縫裡濺出來,流在指甲上顯得格外的猙獰恐怖。
她用手指指安心的下半身,盛氣凌人的說道:「就是你身下那張膜。怎麼,你還捨不得?五十萬換一張不值錢的膜,你簡直是賺了大便宜了。你本來就是小三的女兒,清白這種東西對你來說,反正也不重要。」
安心呆住了。
何薇也湊了過來,比起凌婉的咄咄逼人,她的態度就要溫和上許多了。
她的眼神輕描淡寫的瞟過凌婉,並沒有否認她的話,只是用緩慢的語速打著感情牌。
「安心,你是個聰明的姑娘。你只需要閉一下眼睛,你媽媽的五十萬手術費就有了。」何薇眼神轉了一下,「再說了,對方也是雲城有頭有臉的人物,肯定不會委屈了你的。」
聽著何薇這麼說著,凌婉瞪大了眼睛抬起頭來,右手中的葡萄早就已經化成了汁水,黏的她渾身難受。但是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要代替她去和霍明爵上床,她就恨不得把這一盆葡萄全都扣到她的頭上。
要不是她小時候愛玩,不僅流產過好幾次導致生不出孩子,哪裡輪的到這個賤人來替她。
平白無故多出來個小三生的妹妹,她恨不得安心和她媽媽一起病死在那貧民窟里,被老鼠咬死被惡狗叼走。
聽的兩個人輪流在她耳邊說話,安心只覺得自己腮幫子發酸,她死死的咬住后槽牙不說話,只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那可是她的貞潔,是要獻給她最心愛之人的。
看出了安心的糾結,凌婉拍拍手站了起,冷眼之中是赤裸裸的嘲笑:「剛才不是還說為了媽媽什麼都願意做嗎?安心,你還真是自私啊。」
她的表情越發的扭曲。她快走兩步來到安心的面前,用手拉住安心的肩膀,長長的指甲用力一掐,幾乎要陷進安心的肉里。
「啊——」安心吃痛,叫了出來。
「對,就是這個聲音,和你媽媽一樣的下賤。」凌婉頭髮全散,兇狠的眼神盯著安心,與之前妝容精緻的時尚女郎彷彿是兩個人。
她手上用力的掐著安心的胳膊,威脅她道:「其實你不答應的話,也很簡單,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醫院拔了那個女人的呼吸器,或許你就知道這筆錢的來之不易了。」
凌婉話音剛落,安心的瞳孔一縮,心臟都懸了起來:「不要!」
她扭過頭去看著何薇,只看到她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安心的雙手絞在一起,乾澀的開口:「那我媽媽的手術費,什麼時候可以給我。」
這就算是答應了。
凌婉鬆開了安心的肩膀,從一邊取過一張紙巾來用力的擦著手,那表情嫌棄的彷彿手上沾著什麼骯髒至極的東西。
「果然是母女同心,都是一樣的真下賤,為了屈屈五十萬,什麼都可以不要了。」凌婉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像利刃一樣一刀一刀的扎在安心的身上。
安心酸著眼眶想要反駁什麼,可是喉嚨很緊,竟然是一個字也發不出來了。
眼看著目的達成了,何薇大方的從身後拿出一隻鱷魚皮的古馳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卡來。她把卡放在茶几上,用一隻手按住不動。
「安心,不要這樣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們又沒有逼你。」何薇輕笑了一聲,「更何況,我們是在幫你,你應該感激我們才是。不過是一張膜罷了,於你而言,遠沒有五十萬來的重要的。」
安心如墜冰窟。
何薇的手收了回來,隨意的搭在膝蓋上,露出錢包上奪目的古馳logo:「看你還算懂事,卡里有二十萬,先拿去吧。」
金黃色的銀行卡在燈光照射下亮的刺眼,安心咬著嘴唇伸手去拿。
凌婉眼疾手快的走了過來,手輕輕一撇,卡就掉在了地上:「給你三個小時,晚上五點前,我要在家裡看到你。不然的話,我就斷了你媽媽的氧氣!」
「記住了,這是我凌婉施捨給你的,還不跪著撿起來!」
安心死死的咬緊了牙關,膝蓋一軟跪了下去,把銀行卡牢牢地捏在了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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