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登天塔（三）
「我知道的，烏圖大人。」程天嘿嘿笑道，「不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到目前為止，我可什麼底牌都沒出呢！」
烏圖魯也不客氣道：
「你小子懂個屁，大境界之間的差距不是小境界能夠比擬的。如果和武者高階或武師級強者對戰，千萬記得把元氣灌注四肢，先提高身體的靈活性，其次才是提高招式威力，伺機而戰。」
登天塔，十二層。
一片草原，蒼蒼茫茫，四周霧氣瀰漫，沒有看到任何對手。
突然，程天心中警兆一起，壓低身子，側頭舉刀向上格擋。
鏘——
也不知是誰，猛地一擊打在刀身上，一擊不中，迅速遁空而去。
程天凝神望去：是一隻毛羽黑到發亮的獵鷹——烏骨鷹。
烏骨鷹，一般在極北荒原比較常見，身長一米半，鷹喙和雙爪都硬如鋼鐵，一般成年的烏骨鷹攻擊力就能達到人類武者級水平。其最廣為人知的卻是它的速度，成年的烏骨鷹飛行時速能到1000里，極限飛行距離一日兩萬里。
程天根本沒有料到，這一個塔內，竟然還會碰到飛行兇獸，一個不小心，差點著了道。
壓低身子，小心翼翼觀察天空和地面，隨時等待烏骨鷹或任何突發情況來襲。
唳——
一聲尖鳴，頭頂正上方，烏骨鷹彷彿利箭，以喙為箭簇，從上而下直射程天而來。
程天也不慌忙，待這烏骨鷹臨近，急速轉身，運起《刀如絲》，輕盈流暢的線條於電光火石間，圍繞烏骨鷹的脖子旋轉一周。
這是程天進入登天塔以來，第一次使用《刀如絲》刀法，而沒有純粹依靠力量和反應對戰。
熟悉的聲音響起：
「恭喜你，程天！十二級武者通過，請上十三層。」
……
有驚無險，一路直通第十六層。
第十六層，十六級武者二階的戰力。
經過武者一階這幾層登天塔的搏殺，程天的力量不斷增長，估計已經無限接近3000斤，只從體魄力量上講的話，幾乎要達到武者三階的門檻了。
十六級武者二階的戰力，其實已經非常接近程天肉身的真實戰鬥力了。
空曠的演武場。
仍是第十一層見過的那個安靜男子，面部模糊，看不清樣子，胸口仍綉著一朵白色雪花。不過這次他的武器變成了一柄長刀。
這男子看程天一眼，微微一笑，也不說話，猛地一個大跨步衝上來，就像猛虎下山，從上而下一個兇猛的直劈。
程天同樣往前一衝，唐刀橫擺。
鏘——
彷彿兩輛急速行駛的卡車正面相撞！
這……
程天在一瞬間就感覺得到，這對手的力量遠比之前第十五層的對手要強，甚至和自己的力量已經非常接近！
雖說，武道之路，越往下走，每個境界之間的差距就會越大。
但登天塔武者二階門檻的設定，就已經接近正常武者三階的力量，只能說明一個問題——登天塔的晉級要求非常之高。可能高到登天塔認定的武者二階，實際上擁有外界武者三階的戰力！
這一切的想法只發生在剎那之間，程天穩住心神。剛剛抽刀回來，對手又是一記勢大力沉的橫劈，沒有什麼技巧，就是簡單的以力破法。
程天再次抽刀格擋，兩刀相觸前的一瞬，程天神識微微刺痛，彷彿預料到了什麼危險，心中立刻警兆大起。
果然！
刀勢兇猛，但兩刀相觸竟然毫不受力——這一刀乃是虛招！
這男子長刀和程天的唐刀剛剛相觸，就迅速以手腕為軸，刀尖畫一個圓弧一轉，斜斜劈向程天面門。
幸虧程天神識預警，早有準備，兩刀相觸時，程天已經抽身後退。刀尖堪堪貼著程天臉面劈下，驚險萬分！
如若不是這神王傳承《礪神秘典》，有危險預警的手段，恐怕這一刀下去程天就得被削掉半張臉。
好險！
這男子一刀劈空，程天趁勢而上，轉守為攻，《刀如絲》施展而開。
刀如蠶絲，刀像柳絮，刀似溪流。
進攻連綿不絕，這男子疲於抵擋，只露出一絲破綻，程天尋隙而上，一刀劈在這男子脖子上。
「恭喜你，程天！十六級武者通過，請上第十七層。」
這男子帶著脖子上的瑩白色傷痕，微微一笑，伸手一指。
又是一股濃郁的白色霧氣圍繞上來，進一步洗鍊程天的體魄，提升身體的力量和體內的元氣。
這一關過得好險，一個不小心恐怕就得殞身在此了。
休整完畢，程天踏上石階，前往第十七層……
從第十六層起，每上一層都變得無比艱難。
第十七層，面對武者級凶獸——火犀牛。火犀牛一身巨力，且皮糙肉厚，程天面對這樣一個巨獸，幾乎就像是手拿步槍的步兵，面對一輛坦克。經過一番艱苦的蛇皮走位，終於找准機會，一刀捅入火犀牛右眼，直沒刀柄，才幹掉這凶獸。
第十八層，手持長槍的女子，槍法靈活多變，一番近身纏鬥，解決。
第十九層，兩名手持雙錘的蒙面武者，一番激戰，解決。
第二十層，兩頭武者級凶獸黑紋巨鱷，兩頭武者級凶獸火犀牛，四獸夾擊，艱難取勝。
……
「恭喜你，程天！二十級武者通過，請上第二十一層。」
吸收完四頭凶獸所化的元氣，程天仍氣喘吁吁：
「沒想到這登天塔的難度上升這麼快。距離武師級還有十層塔！烏圖大人，你怎麼看？」
烏圖魯似乎每次見程天受打擊，都挺開心，嘿嘿一笑道：
「那當然。偉大的烏圖魯大人早就跟你說過了，武道之路，越往後境界之間的差距越大，武者二階到武者三階才5層塔，你已經過得夠艱難了。武者三階後面還有10層，更何況，到武師級還有個大境界的跨越！難嘍——」
程天撇撇嘴，你丫不看好我，我偏要登給你看！
二十一層。
果不其然，每一個武道境界守關者，都是那個安靜的男子，面容模糊，只看得清臉帶微笑，胸前綉著一枚雪花。
這男子竟是手持弓箭！
程天第一次面對遠程武器！
程天肉體力量估計三千四五百斤，雖然比通常武者三階要高出近五百斤，但面對登天塔的三階守關者，本就想自己力量佔劣勢，沒料到還碰到弓箭這種從未對戰過的遠程武器！
盡一切辦法接近！
唯有近距離作戰才能避敵之長，攻敵之短。
否則，遠程面對武者三階的弓箭手，必死無疑！
不待程天有所動作，那男子目光鎖定程天，噔噔噔——
箭發如飛電，一個三箭連環，瞬間鎖定程天左右躲避的位置，看這三箭所攻線路，只要躍起就能完美避過。
不過程天心裡清楚，未到武師境界，絕對不能置身空中，否則完全成了弓箭手的活靶子，斷然不可能逃脫萬箭穿心的下場。
程天顧不得藏拙，電光火石之間，元域內的元氣洶湧而出，遍布四肢百骸，程天貼緊地面，四肢蹬地，彷彿一個壓縮到底的彈簧，騰地一下往前彈出十數米。
這男子略有驚愕，似乎程天的反應超出了他的預料。雖有驚愕，但手上不慢：
噔噔噔噔噔——
追星趕月，五箭連環！
程天幾乎每前進一步，落腳之處立刻就釘上一根羽箭，每次身體都和箭矢之間差之毫厘。
元域元氣灌體的程天，速度飛快，兔起鶻落之間，就已經站在這男子面前。
看來程天的這一巨大提升，超過了這男子的計劃，簡單幾招搏殺，就已將此人斬落。
「恭喜你，程天！二十一級武者通過，請上第二十二層。」
武者三階，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