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噩夢
嘆了一口氣，李瑞抱著她來到洗漱間，在她全程閉眼的狀態下給她刷好牙，再用溫水洗過臉，這才把她送回卧室。
替她蓋好被子，溫柔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李瑞回到自己的卧室，開始思考起明天的計劃。
要是明天還不能激活系統，那他就只有把現在住的這套房子給賣了，帶小唯去美國梅奧診所看病。
那裡是全世界最先進的醫院，有最高明的醫生，也是他最後的一線希望。
只是梅奧的門檻可不是那麼好進的，全世界的富豪擠破頭都想進去，預約一年半載屬於基礎操作，他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帶著小唯就醫。
「明天！」
李瑞深吸一口氣，眼中寒光凝重。
狠狠一握拳，修長的手指捏得泛白，感受到體內澎湃的力量，李瑞不斷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我很強！我能贏！不要留手！
竭盡全力！
殺！
腦海中浮現出妹妹的笑臉，李瑞將積攢的殺意牢牢印刻在心底。
忽然門外一聲呼喚打破了他的狀態。
「哥哥，你睡了嗎？」
「還沒？怎麼了？」
「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房門被打開一個縫隙，李唯抱著她的布偶小狗鑽進來，可憐兮兮的盯著他。
「怎了么？」
「我睡不著，害怕……」
「剛才不是睡得挺香的嗎？」
李瑞笑著颳了刮她的小鼻子。
「你一走我就覺得好冷，房間好恐怖，哥哥，我害怕，我想跟你睡。」
「呵呵。」
李瑞想起了自己小時候因為怕黑，硬生生憋了一晚上不敢上廁所。
看來全世界的小孩都一樣。
「進來吧。」
掀開鋪蓋，李唯歡呼一聲，麻利的鑽到他懷裡。
拉過一條胳膊當枕頭，李唯後背緊緊貼在李瑞的胸膛上，再把李瑞的另一隻手拉到自己的肚子上，整個人都似乎被包裹住了。
熟練的找到自己最喜歡的姿勢，無盡的溫暖與安全感包裹心頭，李唯露出幸福的笑容。
哥哥會保護我的，我不是一個人……
「嘿嘿。」
「笑什麼？」
「哥哥的皮膚好光滑，香香的。」
臉蛋在李瑞手臂上蹭了蹭，李唯像只小貓一般，發出呼呼的聲音。
李瑞手肘回彎，哭笑不得的摸摸她的頭髮。
從小到大隻用洗髮水和香皂的糙漢子，能有什麼好味道？
「對了，哥哥，羅麗姐姐又來過了，給我買了一個蛋糕，可惜你當時不在家。」
「哦，那你謝謝人家沒有？」
「謝了。」
兄妹兩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生活中的瑣事，很快李唯的聲音就越來越小，越來越迷糊。
李瑞卻完全睡不著，撩動李唯的髮絲，看著那宛如枯草一般毫無光澤的頭髮，心頭更是堵得慌。
從日常生活中的小動作來看，李唯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
她總喜歡把後背貼到自己胸膛上，彷彿身處在恐怖黑暗叢林中的小獸，用戒備的眼光環顧著周身的一切。
她唯一信任，能毫無防備依靠的，只有自己……
看來父母去世的打擊，在她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
嘆了一口氣，李瑞在她頭髮上印下一吻。
「睡吧，你明天就會好起來的。」
「嗚嗚。」
李唯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很快進入了夢鄉。
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李瑞的意識不斷下墜，光怪陸離的夢境開始佔據他的思維。
嘎吱~
忽然一聲輕響喚醒了他模糊的意識，似夢非夢的睜開眼睛，卧室的大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周圍靜的可怕，空氣中流動著詭異的氣氛。
恍惚間，似乎有人在卧室外走動。
家裡進賊了？
李瑞努力想要清醒，但始終不能集中精神，意識感官都像蒙上了一層幕布，昏昏沉沉的。
更恐怖的是，他連身體都動不了！
鬼壓床？還是吸入了麻醉性的氣體？
一股子涼氣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
四周太過昏暗，李瑞死死的盯著卧室門口，提高了戒備。
嘎嘎嘎~
門把沒有動，卧室的門就好像沒有上鎖一般，被緩緩推開了。
李瑞感覺雞皮疙瘩瞬間起滿了全身。
巴掌大的縫隙里，冰冷的寒意流竄進來，李瑞透過門縫只看到無盡的黑暗。
但黑暗裡面好像有一雙詭異而怨毒的眼睛盯著他，宛如實質的惡意幾乎要將他淹沒。
空氣里瀰漫起一股淡淡的臭氣，李瑞掙扎著想要坐起來，但身體就好像不是他的一樣，一根手指都沒法動彈。
嘎嘎嘎~
門縫越開越大，李瑞的冷汗濕透了被子。
有誰要進來了嗎？
昏暗的光線好像無法穿透門外的黑暗，彷彿卧室之外不是熟悉的客廳，而是恐怖的森羅地獄。
即使努力想要看清外面的情況，視線中也只有詭異的黑暗。
但出乎意料的，敞開的房門沒有人進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也慢慢消失。
李瑞緊繃的神經剛要放鬆一點，忽然微不可查的聲音宛如驚雷一般在他耳邊炸響。
有人在我床頭！
渾身寒毛倒豎，李瑞用力想要抬起頭，但莫名的驚恐讓他連眨眼都做不到。
忽然，一雙冰冷的手伸進了被子，朝著他的胸口抓去。
啊！！！！
李瑞猛然睜開雙眼，入目的卻是陽光燦爛的卧室。
做噩夢了么？
李瑞感覺渾身都被冷汗濕透了，肌肉因為長時間的緊繃而有些虛脫。
躺在床上深呼吸了很久，李瑞才緩過氣來。
昨晚的噩夢太真實了，跟以前那種毫無邏輯的噩夢完全不同。
他的鼻尖至今都似乎還縈繞著那淡淡的臭味。
忽然，李瑞愣住了。
他想起那是什麼臭味了！
屍體腐爛的氣味！
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李瑞皺起眉頭咒罵一聲：「真踏馬見鬼了！」
搖搖頭，把不好的情緒甩出腦袋，李瑞看了眼懷裡睡得正香的李唯，小心翼翼的爬出被窩。
走到卧室門口，李瑞忽然停住了。
這門……昨天晚上是關起來的吧？
怎麼現在是虛掩起來的？
難道是小唯進來的時候沒關好？
心中有股不舒服的感覺，李瑞黑著臉進到洗漱間。
「馬德，晚上就要死鬥了，居然做這麼一個夢，真踏馬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