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事

第九章 心事

屠芭蕉爬上了牌坊,看到血泊里的白玉,仰天狂笑,「白玉啊白玉,看來是命中注定,你只能死在我的槍下。」

此時,粘膩的污血模糊了白玉的視線,所有兼雜著興奮廝殺的嘈雜皆隔世悠遠。他只覺眼皮沉重,卻清晰的感覺到血管里的血液一點點流空。

他動了動覆在扳機上的食指,空響。呵!他應該給自己剩一顆子彈的。畢竟,他才是那個最不該活著的人。

突然,一記飛鏢精準的穿透了屠芭蕉握槍的右手。他嗷叫一聲,嚇得剛爬上牌坊的嘍啰紛紛縮回了腦袋。

阿虎帶著青雲盟的弟兄猶如天降,他們趁屠芭蕉未回神之際,旋風般爬上牌坊。一時間,彈雨飆飛,慘叫嘶鳴遍野。

話說,玄月聽到阿虎讓她下山的消息后,心情大好。

她開開心心的換上自己的洋服,把白玉的衣服疊的整整齊齊,又盯著小兵里裡外外全打掃了一遍后,才滿意的拍拍手,準備御駕回宮。

但阿虎不見蹤影。

燒火的老頭兒告訴她,阿虎接了什麼消息,匆匆離開了。

「什麼消息?」

老頭兒憂心忡忡,布滿干褶的臉好似龜裂大地,「老大他……」

玄月聽到華府被圍攻,白玉生死不明,自己歸期無望時,兩腿一軟,淚兒在眼眶裡打轉,「上海灘那麼多富家小姐,為什麼是我?為什麼偏偏是我!」

驀然,她被白玉桌子上的木匣吸引。那木匣一米寬,半米長,不知裝了什麼。

玄月打開瞧了一眼,裡面竟然整整齊齊的碼了三排書。

她又細看了下,那些書里竟然有一半是日語原版,她驚了驚,「現在的土匪都這麼好學了嗎?」

可轉念一想,他真的是土匪嗎?不像,他淡然的表情下必然波濤洶湧。正如初見之時,玄月就覺得他像一隻落難的白鶴。

也許,這些書能給她答案。玄月覺得自己好像觸及了白玉的隱私。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越琢磨越不對勁兒。

華玄月這個人總習慣以貌斷人,長得好的心腸就好,可她往往忽略掉一個叫「斯文敗類」的詞。

所以說啊,萬一,白玉不是看上去那麼人畜無害呢?她騰的從床上坐起來,門外有壓低的吵鬧聲。她踮著腳尖,貼門細聽。

一人說青雲盟和斧頭寨在打架,另一人說,青雲盟是和虎寨打架,還有一人說,虎寨和斧頭寨合夥跟青雲盟打架。

玄月聽出味兒了,一方是青雲盟沒錯,但另一方對玄月來說,是敵是友尚未清楚。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他們扣在這破山旮旯里?

他一定是斯文敗類,說不定已經變著法兒的讓華老爹交錢消災,變著法兒的花天酒地。要不然,她的字跡那麼明顯,老爹怎麼可能不來救自己。一定是他暗中作梗,對,一定是這樣。

走,她必須走!

突然,阿虎背回了渾身是血的白玉。

玄月嚇傻了,獃獃的杵在一邊。眼前人來過往,來去匆匆,嘶聲咒罵,眼睛血紅。

這時,惡訊傳來。屠芭蕉集結了三個幫派把青雲盟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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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美景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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