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算賬
玄朗死盯著送到眼前的酒杯,動也不動。濃姐提溜轉了眼珠子,這丫不會真的被哪個賤貨金屋藏嬌了吧?
虧我掏心掏肺的待你!
濃姐把酒杯往桌上一砸,扯開側身的扣子,「我上你還是你上我?」
玄朗一怔,隨即恢復嬉笑皮相。他攬住濃姐,在她香嫩的脖頸間深深一吻,待她消氣后,才問,「最近,那個麻子來過嗎?」
「麻子?」濃姐想了想,「督軍啊,剛還想占我便宜呢,怎麼?還咽不下那口氣啊!」
咽不下去,必須咽不下去。
「明天再說,」濃姐熱體媚言,扯開他的衣領,咬開他衣扣。
玄朗捧起她的臉,粗魯的深探唇齒。在濃姐化成軟水時,戛然收兵,「改天陪你。」
他大步跨出繡房。
濃姐啐了一口,氣急敗壞,「人家都為你守了多少天空房了?混蛋!」
玄朗摸到麻子那棟別墅里,半個多時辰后,車燈開進大院。隨後,麻子摟著個女人進來。那女人的嚶嚀聲,不是綠珠。玄朗放心了,他正要從暗處現身。電話鈴響了。
「洗澡去,洗乾淨點兒,」麻子把女人打發到浴室里,氣節敗壞的接起了電話。。聽聞是屠芭蕉,語調瞬間軟了下來。
「屠老大?您怎麼有空惦記我啦?」
督軍已經知道刀疤臉死亡的消息,一邊暗罵太他娘的不經打,一邊心疼自己的發財線被屠芭蕉截了去。他正想著怎麼再分一杯羹呢,屠芭蕉竟主動找上門了。
「做生意,」屠芭蕉不跟他拐彎抹角。
麻子眉頭一挑,「怎麼做?」
海麗告訴屠芭蕉,刀疤臉和麻子有一腿,他那全副武裝定然是麻子給提供的。屠芭蕉一想到大鼻子精良的裝備,他必須要利用督軍的許可權大肆購買軍火,提高自己的戰鬥力。此時,他的目標已經不只是一個小小的白玉,而是整個上海灘的外幫之王。
「我有什麼好處?」
「我給你一半——」只聽哎喲一聲叫喚,接電話的人變成了女人。
海麗道,「虎寨怎麼孝敬您的,我們斧頭幫增加一倍。」
麻子眉開眼笑,「就喜歡海麗小姐這般胸大屁股翹還有有見識的女人,成交!」
麻子喜滋滋的鑽進浴室,嬌娃已挨了悶掌,倒在地板上,意識全無。
陡然,麻子察覺背後陰冷的眼神。他屏氣深吸,大叫一聲。未果,帶著鬼魅面具的玄朗已經狠悶著他的嘴巴,帶著鋼牙手帶的拳頭髮狠朝督軍身上猛砸。
樓下的守衛聽到一聲叫,在細聽是很有頻率的「悶撞」和「悶吼」,彼此心領神會的對視了一眼,退到各自崗位。
玄朗扔掉手帶,長吐一口氣,「舒坦,真他媽舒坦。」
回家時,玄朗被幽靈一般來回竄的玄月嚇了一跳,「姐,你不是落了什麼後遺症吧。有病,得趕緊看,不然嫁不出去!」
「你有病,」玄月的反擊卻有氣無力,玄朗察覺了,不然擱以前,早大腳丫子伺候他了。
「想那個小白臉了?」玄朗壞笑著,一走近,玄月鼻子一皺。
「什麼魅狐子的味兒,洗澡去,」玄月逃荒似的上樓,「以後,你可正經點吧,不然打一輩子光棍。」
玄朗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他自己常年浸潤露華濃,並沒有意識到那味道以浸染全身。如此,若麻子注意到,豈不是給濃姐惹了麻煩。他回到房間,拿起勃蘭特給他的英國香水對著衣服一陣猛噴。
忽又想起屠芭蕉和麻子的交易,玄朗拿起夜行衣的手又放下,「白玉的消息應該更靈通吧,不然,還怎麼當大佬!」
那廂,白玉昏迷未醒。這廂,玄朗倒床大睡。
第二天一早,勃蘭特就來到華府,華家父子正在吃早飯,玄月不在。
「小藍來啦,」華老爹心情很好,連忙招呼管家給他擺碗筷,「沒吃呢吧,來來來。」
「玄月呢?」勃蘭特也不客氣,他真沒吃飯。
「樓上生悶氣呢,非要上山,你說,這會兒能去嗎?我看報紙上說,那虎寨沒了以後,各派又開始爭地盤了。多危險吶。」
「要不,」勃蘭特的藍眼睛看看華老爹,又看看埋頭扒飯的玄朗,「我把玄月帶回英國吧。」
「啊?」華老爹沒這個打算啊,女兒老老實實的在眼前蹦躂就行了,再分開三年,估計他會提前向閻王報道。
勃蘭特理解,「要不,您和玄朗也去。」
「啊!」華老爹撓撓半禿的腦袋,看向兒子,「你說呢?」
「成啊,」玄朗放下碗筷,「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們商量。」
「我在中國還能停留4個月,4個月後,我們一起回英國。」
華老爹本就覺得勃蘭特可愛,這下覺得他更可愛了,要不是勃蘭特皮膚慘白的沒個健康樣兒,他還真想把女兒嫁給他。
「我不走,打死也不走,」玄月突然出現在樓梯口,瞪著兩人。
「先吃飯,來,」華老爹招呼閨女。
玄月氣呼呼的走過來,端了白粥就走,「你們都別惹我。」
身後起身拿著各種點心要追上來的兩人,聞言麻溜兒坐回去。華老爹一臉為難的看著勃蘭特,「小藍啊,你說這……」
勃蘭特微微一笑,「慢慢來。」
玄朗讓司機直接開到露華濃,沒等車停穩,他就跳下去。不出意料,麻子帶著人已經圍了露華濃。
濃姐衣衫不整的跌在地上,麻子揪著她的頭髮,槍抵脖頸,「說,昨兒個華玄朗是不是從你這兒走的?」
濃姐咬牙瞪著他,麻子抬手打在她臉上,「臭婊子,瞪什麼瞪?」
「住手!」玄朗大喝一聲,上前踹翻麻子,把濃姐拉起來,「打女人?你他媽是男人嗎?」
「呸,奶奶的,正找你小子呢,」麻子爬起來,打量著玄朗,「身高、體型完全一致,說,昨晚是不是你偷襲了我?嗷嗚、嗚!」
靠,疼死。麻子爬起的動作太過迅猛,牽痛他身上的淤青。他臉上沒傷,準確來講,能看見的地方都沒傷。玄朗專揀看不著的地方猛砸。
玄朗面不改色,「證據?拿證據說話。」
麻子冷喝,舉槍抵住玄朗眉心,「老子的槍就是證據,來人,給我帶走。」
麻子沒治世的本事,整人很有一套,被他弄進去的人,不死也得殘。
槍杆子一窩蜂的壓住華玄朗,濃姐怕了,哭喊擋在他面前,「有什麼沖我來,放開他。」
「當然得沖你來,放過你我還是男人嗎?」麻子揪住濃姐被扯開衣襟下的肉尖兒,「干不死你,老子就不姓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