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二章
「這不就成了?」她柔順的靠進他溫暖的懷裡。她從不認為自己嬌柔,但在他懷中,她樂於卸下自己的心防偽裝,將內心深處從未表露的柔情對他釋放。
「自古以來,男人與女人的戰爭從來沒有停止,可惜你生在一個女性都得屈服在男人權威底下的時代。」
木顯榕藉著微弱的燭光看著他專註的眼神,「我並不喜歡你的論點,但卻明白你說的是對的。在這個父權時代,女人確實只能依言行事。」
他吻了下她輕皺起的額頭,察覺她心中隱約的不平,她畢竟不同於一般的女子。「不過這也不盡然不好啊!」他托起她的下巴,柔聲說,「生為一個女人,也能擁有權勢。」
她微揚了下嘴角,「像我一樣,以男裝出仕嗎?」
「不。」他拉起她的手,邪邪勾笑。「女人可以操控男人,只要她有能力讓全天下最有權勢的男人愛上她,她就可以因此擁有這個男人所有的力量!」
他的話令木顯榕微楞了下,「頗值得玩味的理論。」
他一笑,「是啊,千古不變的道理,所以有了紅顏禍水、兒女情長,英雄就氣短了。」
「藉口!」木顯榕不認同的搖著頭,「把罪過歸到女人身上。」
「我不跟你爭辯這個。」他才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雙臂一攬,他將她納入懷裡。
「這麼晚了,怎麼會突然到我帳里?」
她的疑問喚醒了他心頭的煩憂,段頌宇抱著她,順勢躺了下來,「作了個夢,醒了之後,突然想看看你。」
他需要看到她,感受她的溫度,這樣他似乎就有能力去對抗充斥在四周那股不知名的力量。
他無法告訴她在他身上所發生的事,更無法想像離開這裡之後,沒有她存在的未來。
抱著她的手不由得一緊。他在乎她,在乎得太厲害,所以永遠不會放她走,他可以放棄一切,因為有她就已足夠。
對於未知的無力與恐懼,使他下意識的想尋求一些保證,段頌宇猛地吻住她的唇。
木顯榕在他激切的壓迫下開啟唇瓣,對於他突然的熱情,她的臉上閃過不解。他的懷抱越來越緊,幾乎要令她喘不過氣。「怎麼了?」她敏感的察覺他的不安。
「沒事,只是想要抱抱你。」他的吻不停,如春雨落在她臉上。
他灼熱的目光、激越的侵略,使木顯榕因陌生的情潮而微微顫慄,下意識的她伸手撫上他結實的胸膛。
世人眼中懦弱、膽小怕事的大王子,誰會預料到一場意外竟使他脫胎換骨,現在還擁有了這樣足以挑起一切重擔的胸膛了
她不經意的碰觸令他自制力消失,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火熱的唇壓在她的嘴上,大手在她身上游移,讓兩人體內的情慾不斷向上翻騰……
纏綿了一夜,木顯榕縱使初經人事,覺得渾身酸痛,但還是得趕路回大都,所以她穿戴好衣物,發落大小事物。
「身子會不會不舒服?」
突然聽到耳際響起的聲音,她微驚了下,轉過頭,目光落進罕伯澤深邃的黑眸里。
「不會。」她飛快的回答,難得不自在了起來。
「你去休息一會兒。」看她的臉染上紅潮,段頌宇忍不住伸手輕觸了下。「出發我再去叫你。」
「不用了!」她頭一偏,躲開他的手,「別胡鬧!」
看著她板起臉,他的臉上閃過不快。一旦不是獨處時,她就是個男人,他的臣子,與他太過接近,就是「於禮不合」。
「哼!」突然,一記冷哼從他們身旁響起。
段頌宇的目光移向聲音出處,是阿依︱跟在自己女人身邊多年的婢女,現在臉上寫著滿滿的不快。
「你的主子要我不準碰她,連你也要擺臉色給我看」
阿依的嘴一撇,「奴婢不敢。」
「連這個都跟你的主子一樣,」他故意瞄了不發一語的木顯榕一眼,「嘴巴說著不敢,但做法和表情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阿依的反應還是冷冷一哼。
「阿依!」木顯榕忍不住輕斥一聲,「休得無禮。」
聞言,阿依不太情願的垂下眼眸,身子一跪,然後悶悶的轉身離開。
「她在為你出頭。」段頌宇忍不住一笑。
今天清晨,端著水盆進帳里要給木顯榕梳洗的阿依,看到他躺在床上,著實嚇了一大跳,整理被褥時又看到落紅,她很快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我知道!」木顯榕嘴角揚了起來。「所以你才不怪罪她。」
「當然!她可是你的愛婢,若我動了你在乎的人,我怕你會殺了我。」
「屬下不敢。」她還是那句老話,「王子先上車吧。」
「上車」段頌宇有些意外,「不是騎馬嗎?上什麼車」
這時,他看到一名士兵拉著一台用兩匹牛所拉的「偏幰牛車」走了過來。
偏幰牛車車廂的形狀有點類似太師椅,四周立著四根柱子,上有篷頂,最頂端還覆蓋一張大帷幔,帷幔上頭綉著花卉的圖案,連他以來自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眼光來看,都很漂亮。
但是他為什麼要坐牛車
「給我一個理由。」
木顯榕不解的目光追隨著在牛車四周晃來晃去的主子一眼,「什麼理由?」
收回打量的視線,段頌宇皺眉看她。從凈水沙洲跟著他一起返回大都的一行人,幾乎都是騎馬,不然就是駕駱駝,包括他自己在內,他喜歡在馬背上的時光。
但現在,他竟然被安排坐在華麗高大的車子當中,就像個養尊處優的少爺似的。
他雙手抱胸,低頭看著纖細的木顯榕,雖然一身男裝,但是依然無損她的美麗。
「要本王子坐牛車的理由。」他微揚起下巴。
聽他用「本王子」自稱,就知道他的脾氣冒了上來,木顯榕抬頭看著他,「今日王子便能抵達大都。」
「所以?」他挑了挑眉。
「請王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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