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婚事

第六十章 婚事

溫棠瞧著今日的周允禮,一身青藍長衫,步履生風,笑容盎然,看上去心情不錯。

她笑著看他,他亦笑著看過來。

一旁的溫長修話說到一半見身旁的人不再有回應,順著他的目光瞧到遠處的溫棠去,又看見她手上的鐲子,胸中頓時瞭然,還忍不住自嘲一笑。

周允禮這時扭頭看他,問:「溫兄,笑什麼?」

溫長修這才說道:「四爺,難怪之前我給你說媒你不樂意,原是你看上我這大妹子了。你倒是早說啊,不然上次我一不留神都將棠兒推進顧家二爺房裡了。現在想起來,好在事兒沒成。不然,你指不定要拿我怎麼教訓。」

一想起顧玉軒,周允禮眼神一變,方才看著溫棠的柔情,到了溫長修這裡,便是要殺人的冷刀子。

溫長修被這眼神嚇了一哆嗦,不再取笑他,而是去和溫棠打起了招呼。

「大哥。」溫棠輕聲叫著。

溫長修應道:「棠兒,許久不見,你倒是變得更漂亮了。」

「哪有,我還是和從前一樣啊。」溫棠回著。

溫長修則是戲謔道:「我瞧著你啊這氣色比之前更加紅潤了,這要嫁人了,就是和之前狀態不一樣。」

「什麼!長姐要嫁人了?」

溫長樂這時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叫著,他這一叫喚,前院後巷的人都被他給炸了出來,就連何媽也抹著圍裙走了出來,

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向生從前院跑過來,大口喘氣的叫道:「三姑娘你要成親,我怎麼不知道!」

溫如楠瞧著這向生憨頭憨腦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從袖子里拿出一塊帕子給他。

向生先是一愣,緊接著見溫如楠指了指他頭上的汗,他才反應後來,憨笑兩聲接過帕子。

拿著帕子輕輕的掠過腦門,但是也不敢用力,生怕頭上的粗汗污了這方精緻的帕子。

擦完汗后,又傻笑兩聲將帕子還給溫如楠,此時溫如楠輕聲說道:「送給你了。」

向生這才帶著一抹羞澀的笑容將帕子收進了懷裡。

二人之間的互動,並未引起大家的注目,大家更多的心思還是落在溫棠這婚事上。

溫棠還來不及解釋,遠處溫長平聽了動靜也從前院走了過來,瞧見周允禮過來之後,急忙上前去迎道:「四爺,以後我不在江城,你一定幫我照顧好姐姐,這世上誰人我都放心不過,只有四爺在她身旁,我才安心。」

「三哥你是不是傻,四爺照顧咱姐又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么,這還用你說么。」溫長樂從台階上走下來,湊到四爺身旁,訕笑道:「你若和長姐成了親,就是咱姐夫了。那以後我能去緝私營和你們學些打打殺殺的招式么,學會武功,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以後我就再也不怕別人欺負我和我娘了。」

為了驗證自己是練武奇才,溫長樂還班門弄斧在周允禮面前甩了幾招假把式。

不過終究不是正經招式,很快就踩在一塊石子上悶聲甩了個大跟頭,惹的大家紛紛笑了起來。

溫長修對這個活寶弟弟哭笑不得,為了不讓他再惹笑話,隨即將他從地上一把拎了起來,道:「小子,是不是男子漢,咱們酒桌上見真招。」

一聽要喝酒,溫長樂兩眼放光,但又神情為難道:「可是我不會喝酒,而且我娘也不讓我喝。」

溫長修道:「不會喝可以學呀。長平今天最後一天留在江城,咱們兄弟幾個今天一定要在酒桌上喝趴了才行。對了,還得拉上四爺和向生,總之今天在場的男人都得喝酒,一個也不能逃。」

「對,大哥說的對,今天咱們要喝的痛快。」溫長平這時也走來高興的附和道。

溫長樂想了想,隨後拍了拍胸脯說的:「行,今兒我就捨命陪君子了。走,喝酒去!」

溫長樂說完便去一旁一手勾住何向生的脖子,一手勾著溫如楠的鍵盤說道:「待會就讓茹楠給咱們倒酒。」

說罷,便拉著他們向著前廳走去。

溫長修也準備拉著溫長平向前走,又想起周允禮在後邊,便扭頭催道:「四爺,和棠兒少說兩句,我們可都在前面等著你喝酒呢。」

周允禮一個眼神瞟過去,溫長修隨之笑的心花怒放,這才拉著弟弟走開了。

見著大家都走了,周允禮這才緩步來到溫棠的身邊,解釋道:「我並未和你大哥說成婚的事情,他應該是看見你手上的鐲子猜到的。我娘曾和他說了無數次這鐲子要留給未來的媳婦,估計他就這麼以為你和我定了下來。待會我就去和他們解釋清楚。」

溫棠低頭點了點頭,聽得頭頂傳來兩聲笑聲。等著眼前的人離開時,她才豁然抬起頭來,看向他的身影。

何媽這時走過來拉著溫棠笑笑,后小聲問著:「三姑娘,你和四爺這麼快定下親事,那病的事情也說了嗎?他是作何反應,他的家人呢,也是一點也不嫌棄?」

何媽的話,猶如晴天中的一道雷,甩在她的頭頂。

這婚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烏龍,但是她對周允禮的情意是真的。

可是正因為是真情實意,所以更加不能去害他啊。

自己一個沒有未來的人,若真是將來嫁給他,難不成讓人家今天辦紅事明天辦白事么......

望著手上的鐲子,溫棠感覺自己胸口實在是堵的慌,也未去回何媽的話,只心不在焉的說要去院外透口氣......

溫家這兄弟幾個常年待在溫府,受溫孟庭的規矩約束,很少有聚在一個酒桌上喝酒聊天放聲大笑的時候。

今日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當然要喝個痛快。

菜未上全,大家酒已經喝的差不多了。

溫長樂不會喝酒的人,不過三杯下肚,已經飄飄然,趴在那裡滿口胡話,惹得大家笑話。

何媽將一桌子菜布好,見天色越來越黑,但是溫棠還未回來,不由得有些擔心。

她將這事告訴了周允禮,周允禮此時也喝了許多,但並未喝醉,只迅速起身準備出去查看。

這二人剛離開飯桌一會,溫棠便已從後院進來。

周允禮見她似乎心事重重的樣子,隨即上前詢問。

他問道:「怎麼突然出去了,是有什麼事要辦嗎?需要我幫忙嗎?」

溫棠搖了搖頭。

他還想問什麼,可見溫棠表情沉悶,終也沒開的了口。

遠處酒桌上的溫長樂現下已經喝的懵頭懵腦,本不會喝酒的人,突然拍桌而起,讓人給他再上好酒,叫嚷著還沒醉還要再喝。

尚認得出遠處站的人是溫棠,便搖搖晃晃的走了過去,笑道:「長姐,你看我這酒量不錯吧。等你和姐夫成親的時候,我還要喝,喝好多好多的酒......」

一個酒字剛剛落地,他的身子也支撐不住,轟然倒下,嚇的何媽緊忙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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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把胭脂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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