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山洞與海
陸陽一個箭步衝到小河邊，捧起水直接喝了一大口。
清涼舒適的感覺從喉嚨沁入心脾。
像久旱逢甘露的麥苗一樣，捲曲的葉子舒展了，耷拉的腦袋抬起來了，彎下去的腰挺直了。
咕咚、咕咚……
陸陽嫌不過癮，直接把嘴伸到河面上，一口氣喝了個飽。
「哈，爽！」
補充了水分，他整個人都精神了，又捧起水洗了把臉，才有心思關注其他東西。
「這裡……」陸陽簡單打量了一圈，就發現了很多人工的痕迹。
洞窟牆壁上雕刻有很多的燈台，還有修建出的小路等等……
「咦，這是什麼？門嗎？」
他圍繞著牆壁查看的時候，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那裡刻著一個清晰的長方形的圖案，似乎像是一扇門。
陸陽嘗試著推了推，沒有任何動靜。
「猜錯了？」他又試了幾次，還是沒有結果，正準備用劍砍幾下試試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了旁邊的燈台。
一個熟悉的橋段出現在他的腦海里，抱著「萬一」的想法，他抓住燈台用力朝旁邊一扭。
「軋軋……」
以長方形四邊為界線的石壁，緩緩升了起來。
這麼先進的嗎？陸陽獃獃地看著。
裡面是什麼？寶藏，或者前輩高人留下的的傳承？
眼前的景象，讓他不得不聯想到另一個同樣很俗套的劇情。懷著某種期待，陸陽麻利地將裡面搜查了一遍。
這是一個完全人工開鑿的房間，有著平整的屋頂、光滑的地面。裡面設置有卧室、客廳、廚房、餐廳、書房等各種區域。
他幻想的奇遇並沒有發生，但也並非絲毫沒有收穫。
過去這裡應該長期有人居住，各種生活用品都很齊全，而且在這裡面風吹不著，雨打不到，大多都保持完好。
陸陽已經決定把這裡作為自己的基地，這些東西能極大提高他的生活品質。
在書房中，他還找到了幾本書，可惜放置時間太久，輕輕一碰就碎成了粉末。不過，其中一本書封面上的文字，還是給了他很多信息。
那些字，翻譯成中文的意思大概就是「關於保護刀谷石窟鐘乳石的若干建議」。
刀谷應該是外面那條峽谷，這裡不出意外是研究鐘乳石的人員休息、生活的地方。
不管原來是做什麼的，現在都便宜陸陽了。作為基地，這裡幾乎完美。不僅安全，而且條件完善，連淡水都有。唯一麻煩的是，食物的問題還需要解決。
總之，比約里克那個寺廟強多了。
有了房子，陸陽心裡突然踏實了很多，少了幾分孤獨感。
他仔細地把房間又檢查了一遍，發現這裡的設計水平真的非常高超。
大門裡面對應的位置也有一個燈台，控制大門的開關。在房頂的角落裡，有一些精巧的通風口，大門關閉后，空氣流通依然順暢。還有一條專門設計的下水道，廢水污穢可以直接排出。舒適方便程度，簡直不下於地球的公寓。
陸陽越看越滿意。
在卧室中，石床上鋪著精美的被褥，撣去表面的塵土就可以正常使用。他還找到了幾件能穿的衣服，雖然風格很奇怪，但這種地方也沒什麼好挑剔的，反正也沒人看得見。
廁所中甚至設置了沐浴的地方，是類似於噴頭的裝置，可惜已經損壞了。
既然已經決定在這裡安頓下來，陸陽就準備把火升起來。屋子裡有一些木頭製造的傢具，都腐朽了，剛好可以作為升火的材料。
不過他又想了想，現在還不急。石窟很大，外面很多地方他還沒有探索但，先完成了這件事再說。
不然哪個角落萬一藏著幾隻亡靈，趁他不注意給他來一下，就糟糕了。
在陸陽檢查的過程中，又有了新的發現。
不是亡靈，而是另一條通道。這條通道很隱蔽，在小河的對面。
說是通道，其實只是一個不大的裂縫，一個人側著身子勉強可以通過。
陸陽只在外圍簡單探索了一下，沒有深入。因為此時已經是傍晚了。
和那個通道由人工開鑿不同，這個應該是自然形成的，裡面有寬有窄，而且很曲折。探索期間，陸陽有感覺到細微的空氣流動，可以確定這條通道應該是貫通的，至於另一端是什麼地方，只能明天再探了。
說起來，法力附帶的夜視能力真是強悍。在曲折的狹縫中，光線幾乎不可能照進來，陸陽的視野卻不受絲毫影響，不知道是何原理。
夜晚，陸陽把火生了起來。
因為旁邊就有一條小河，不用再擔心儲水的問題，他用廚房的瓦罐燒了開水，洗了他符文之地的第一次澡。
雖然肚子很餓，但陸陽覺得這是自己穿越後過得最舒適的夜晚。
……
第二天早上。
陸陽睜開眼睛，看著乾淨整潔的房間，感受到柔軟的被褥，一時沒反應過來。
「舒服。」他伸了個懶腰，開始起床。
火堆在客廳里，旁邊有一個簡易的木架，上面搭著幾件衣服。昨天夜裡，陸陽把身上穿的、新找到的一齊洗了。
他光著身子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不錯，已經幹了。
麻溜地換上，又解決了一下個人衛生，陸陽整個人變得煥然一新。
一身充滿異域風情的服飾、細碎的長發、挺拔的身材、詭異的灰色雙眸，活脫脫一位電影中走出來的人物。
沒有留戀安逸的房間，陸陽收拾好就行動了起來，胃裡一陣陣的空虛時刻敦促著他。
第一件事是探索昨天發現的狹縫通向何方。
越過小河，站在黑漆漆的縫口，陸陽提著劍鑽了進去。
裡面比他想象的還要難走，深一腳淺一腳，高低不平，偶爾還有太窄而無法通過的地方，需要他重新開鑿。
灰濛濛的劍砍到岩石上，每劍都能削去一層石片。
陸陽越發慶幸自己掌握了法力，不然這諸多困難，碰上一個都要抓瞎。現在想想，自己原來還是太莽撞了，只憑一點兒簡陋的準備就打算孤身闖蕩暗影島，如果不是意料之外地掌握了法力，他現在可能已經葬身在半路了。
這條狹縫比陸陽預料得要短。雖然中間有很多彎兒，他還需要不停地開鑿道路，從而耗費了大量時間，總共也只用了半個小時就看到了洞口的亮光。
與此同時，陸陽又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空氣中出現了一種熟悉的腥鹹味。
他微微一怔：「這是……海水的味道？」
想到這兒他的眼睛亮了起來，恨不得馬上出去。可惜，暫時也只能想想。雖然已經洞口已經近在眼前，但前面空間越來越窄，根本不足以過人，洞口甚至只有十厘米寬。
陸陽必須一劍一劍地把道路拓寬，這麼大的工程量，他很懷疑，會不會等不到成功白鋒劍就斷掉了。
前面的百分之九十九用了半個小時，剩下這百分之一卻花費了陸陽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本來三天沒吃飯，身體就虛弱無力，這下直接累癱了。陸陽靠在洞口，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不過，看著眼前的景象，陸陽心裡卻是驚喜滿滿。
此時臨近正午，在陽光的照耀下，海面波光粼粼。浪花翻滾，海風呼嘯，大海時靜時動，像一個調皮的孩子。
陸陽休息好了，順著礁石來到海邊。他蹲下去，用手攪動著海水，心裡卻犯起了難。
該怎麼捉魚呢？自己可沒有約里克的本事。
想來想去，陸陽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下水捉。
陸陽會游泳，而且技術很好。
聽著很不靠譜，人游泳再好，還能比得過魚？
正常情況下，當然不可能。但是別忘了，這裡是暗影島。
任何進來的活物，都會被逐漸奪去生命力（除了陸陽）。正常的魚在海里捉不到，但因生命力流逝而陷入虛弱中的，就不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