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不知道下次是什麼時候
「我，當然，感謝憐憐的敦敦教誨。」周樂樂朝她抱拳。
十二月份的小尾巴，桐城下了第一場雪。飄飄洒洒如鵝毛。前幾天就有預兆，只是那細小的雪花半空中就化掉了，變成雨。
教室里個個都穿的可以說是單薄。基本都是一兩件。暖氣開的很足，路過教室門口就能感受到溫暖的氣息。難得教室里還養了植物。
「周末了，我們去玩兒吧。」周樂樂提出好建議。但是沒人響應。
葉憐拉她坐下，「好冷的。」主要是我覺得你也起不來床。但是葉憐並沒有說出來，怕破壞葉憐的好心情。
「也是哈，但是，大家好久都沒一起出去玩兒了。」周樂樂順勢坐下來，捧著臉嘟著嘴。
「但是，大家都一直在一起上課。」葉憐支起頭看她。「去上廁所么？」
已經臨進上課，但是這時候女生廁所人是最少的。剛下課那會兒去都要排隊。記得有一次，周樂樂實在憋不住了，看男廁所沒人，李甜甜守在門口，周樂樂進去飛快解決了個人衛生問題。剛一出門，就撞到了個男生。
關鍵是那男生也是個娘炮，翹著蘭花指啊啊啊啊叫了老半天。周樂樂似乎還看到了他眼角晶瑩剔透的不明液體。嚇得悶著腦袋就跑。害怕玷污了班裡名聲，繞了一圈才回到班上。
「我……我沒想法，但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洗個臉。太困了，我感覺自己要睡死過去。」周樂樂就萎靡不振的站起來，手裡抽了兩張紙。
葉憐剛到門口，就碰到了楊柳和一個不認識的女生。她們沒看到葉憐，還在說著八卦。
「我給你說，我觀察了好久，我總覺得，葉憐暗戀方天陽。」楊柳靠在牆壁上，一臉不屑的說。
另一個女生個子不高，一米六二的樣子，頭髮披肩，隱約能看出一點兒藍色。對著小鏡子塗著口紅，粉色的，叭了兩下嘴，「管你什麼事？」
「是不管我事兒，但是就是覺得噁心，她一個被非禮過的女生，好意思去扒著男生？而且我感覺方天陽也有點護著她，他們倆是不是……」
那女生直接打斷她的話，「說的好像你還是處一樣？毛病？」白了她一眼走了。
留下楊柳尷尬的站在原地，跺了跺腳，氣沖沖的走了。
被葉憐拉回教室的周樂樂，「你怎麼不讓我去收拾他們。」周樂樂聽那話就氣，給她們臉了。
葉憐雖然也很生氣，但覺得沒必要，先安撫周樂樂，「沒必要和她們計較，你有不是不知道她們那張嘴。」
「我簡直要氣死了，太噁心人了吧。就這素質，我呸。」周樂樂還是氣呼呼的，眼睛惡狠狠的往後看，剛好對上了後排的楊柳，使勁瞪了她一眼，看見她往後縮了縮。還是很生氣。
轉回頭，對著葉憐說，「要不然你給班長打小報告吧，讓班長收拾她。看她還敢不敢放肆。」
葉憐好笑的搖搖頭，「沒關係，她實際上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頂多在嘴皮子上說兩句。」
周樂樂恨其不爭，扭過頭，不說話了。憋著氣睡覺。
既然憐憐不想打小報告，那就讓我來做這個壞人吧。周樂樂背地裡，偷偷給方天陽打小報告。並沒有添油加醋，只是實話實話。
方天陽的消息很久才發過來：嗯，我知道了。
周樂樂瞪眼，這就完了？？你知道就行了？？你作為憐憐的男朋友，非議事件的主角之一，你就不生氣，不想做點兒什麼？
最後周樂樂卸了氣，這兩口子，一樣的氣人。
事情的轉機是在第三天上午，楊柳被班主任叫出去，紅著眼睛出來。像是大哭了一場，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她她也不說。
直到周一的升旗儀式，被點名通報，記小過才被大家知道。原來是前幾天在校外夥同別的學校的人一起欺負本學校的人，被人舉報。核實確有其事然後這樣的。
從這件事之後，楊柳的人緣徹底被敗壞，幾乎是被全班孤立。
也不是全班孤立她，是她孤立全班，覺得自己做的蠢事被大家都知道了，裡子面子全丟完了。有次還在班上聽到人們在討論她。一下子氣極，破口大罵，什麼髒話都出來了。討論她的女生也不甘示弱，本來還有點兒心虛，聽到楊柳越罵越難聽，也不忍了，直接對罵，把楊柳罵哭。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和班上人說過話。她覺得大家都在嘲笑她。
時間久了，突然就轉學了。
「我覺得吧，這是自作自受，活該。」周樂樂拍著葉憐的手說，「惡人自有惡人磨。」在周樂樂眼裡，學校的教導主任也是一大「惡人」。
想起以前苦哈哈的被教導主任抓了幾次褲腳。買了三四條褲子，最氣人的是學校不單賣，只能一套一套的買，家裡校服成堆……
不過她財大氣粗，不怕。
「讓你好好聽課你不聽，光關心這些。」葉憐頭都懶得抬，對她而已，楊柳是個陌生人而已，曾經深入骨髓的害怕早已消失不見。周樂樂也提議過報復回去，不過葉憐想的，自己都覺得可怕，為什麼還要報復回去，她相信時間久了，那些人自然會得到報應。這不，報應已經來了么。
「哎呀，我就是說說嘛，反正她都走了。哼。」周樂樂從葉憐抽屜里掏出來一瓶養樂多，撕開蓋喝，「嘖，還是覺得好甜。」果然不喜歡這玩意兒，但是耐不住葉憐喜歡，一版一版的買。
「空調也有了，你還不好好聽課，上課不準喝。」葉憐皺著眉頭，不贊同的看著周樂樂上課喝東西。好不容易糾正了她上課吃東西的習慣，這會兒又開始上課喝東西了。
「我錯了。」周樂樂從善如流的放下養樂多。和葉憐同桌當久了，葉憐表情的細微變化她都能看出來葉憐到底有沒有生氣。雖然葉憐這會兒沒生氣，但是，到底不能把人真弄生氣了吧。
上周末沒有如周樂樂的願，一起出去玩兒一次，這周末，周樂樂就如願了。一行人去逛了商場吃火鍋。不得不說，冬天吃火鍋，真的是最享受的事。四宮格的火鍋，番茄，牛油，菌湯，還有個清湯。
「照我說，還是一群人來吃飯最開心了。」吃飽喝足的周樂樂好說話的很。不過她有點兒可惜，騰也哥不在，不然就是八個人了。剛剛好班長還能有個伴兒……雖然不覺得他需要伴兒，我才需要伴兒的樣子。
縱觀座位，就只有周樂樂一個人佔一方，其他人都是兩個人一起坐，唉，真是寂寞如雪啊。周樂樂再一次感嘆。
「嗯，這個我贊成。」李甜甜揮舞著筷子，撈出燙熟的肥牛。桌子上已經有一疊空盤，剛被服務員全端走。
「很多人一起吃才熱鬧嘛，一個人吃火鍋那就不叫火鍋，那叫冒菜。」凡單吃著牛丸，嘴巴被燙到，趕緊喝了口溫水壓壓。
「哈哈哈哈，你說得對。」周樂樂遞給他一杯橙汁，「來來來，吃鴨腸！」她把手上剛燙熟的鴨腸夾到葉憐碗里。
回到教室幾個人身上還帶著老大一股火鍋味。劉海都要趴到方天陽身上聞味道了。被方天陽推開，「你屬狗的么？」
劉海哀怨的說，「你吃火鍋，還不許人聞了？」過分。
方天陽理都不想理他。
「你和凡單李甜甜他們一起去吃的？不應該啊。」劉海思索著，什麼時候，在他眼皮子下面把關係搞得這麼熟了？還是說，他們暗度成倉？！
方天陽挽起襯衫袖子，慢條斯理的說，「什麼不應該？」
「呃，我的意思是你們怎麼突然就混熟了。」更想問得是為什麼不帶他。但是想想，好像……好吧，沒啥。
「怎麼，不可以？」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往後退得劉海。冷笑了一聲。
「可以可以，你是大佬。」劉海灰溜溜的坐在座位上看他的地理雜誌。他錯了，以為班長變得有人情味兒了，結果事實證明，還是依然冷酷無情。
周樂樂和葉憐回宿舍換了套衣服過來，可惜時間不夠不能洗個頭。身上還是有點兒雜味。不過比李甜甜他們好多了。
「不知道這次約了，一次大家一起約著出去玩兒又是什麼時候了。」周樂樂略惆悵。
「寶貝，你已經高三了。你還知道么。」葉憐現在心情很愉快。
「我知道啊，所以我說，不知道下次一起出去玩兒是啥時候。現在放假時間越來越少了，一周讀六天，周天還要上晚自習。相當於只放半天……」越想越覺得心酸。
「我覺得我們快要被學校榨乾了。對了，上次不是說有人舉報么，啥情況？」周樂樂還想著以後周六就不上課了。
「啥情況你還不是在上課，別想了，收心。數學卷子做完了？文綜練習題刷了？英語不能讓你快樂了？」由此看來，葉憐的口才也見長。
「了解，我現在就發奮圖強，一定不讓你失望。」
葉憐嘆了口氣，只希望周樂樂能說到做到，不要半途而廢了。高三，真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