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軍之主 第十四章 申家筆記
南縣韓家村,一輛不知型號的車輛正緩緩行駛在鄉村路上。
楊亭風正坐在車裡東張西望辨別方向,申青堂的祖宅楊亭風一次都沒去過,只能按照鎮國軍給的地圖來找方向,而且上次走的匆忙,並未留下申青堂的電話什麼的。
兜兜轉轉了二十來分鐘,總算找到了那片竹林,楊亭風將車停在竹林邊,先把柏水靜發的簡訊看了一下,是要找一個人,楊亭風把簡訊轉發給雲瞳。
這才下車在副駕駛拿出兩瓶紅酒提在手裡才上前敲了敲大門上的銅獅子頭。
「吱吖」過了小會兒申天將打開大門看了一眼楊亭風。
「天將哥」楊亭風跟申天將打了個招呼,楊亭風對於申天將有些陌生,只是知道他是山上之人,其他的一無所知,而且還是前段時間申青堂介紹才認識的。
申天將點了點頭,朝楊亭風揮了揮手,示意楊亭風進來。
楊亭風走入大院,等待申天將關好門走在前面才跟上腳步。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前面的申天將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楊亭風。
「你說。」
「你已叩入玄門,為何還在地上?不怕沾染地上因果?」
「我在地上叩入玄門,當然不怕地上因果。」
「地上叩入玄門?」申天將有些驚訝,地上玄氣稀薄,能在地上叩入玄門者一旦入了山上,那不是有衝天之勢?
「你以後如果去了山上,可否來我門派做客?」申天將臉龐揚起一絲笑意,眼底深處卻帶著一絲激動。
整個山巔都知道,地上叩入玄門者不說一飛衝天,至少當個門字頭勢力的門主還是可以的,而申天將所在的勢力便是門字頭。
要是楊亭風上山能於自己的門派結下一番香火情,那麼自己的地位必定水漲船高。
「好啊!不過話說為什麼天將哥你一聽說地上叩入玄門者便有些激動呢?」楊亭風有些疑惑,地上叩入玄門有什麼好處嗎?
申天將將自己所想告訴了楊亭風,他也不怕楊亭風反悔,就憑自己父親與楊亭風的關係,那也就一句話的事。
「門字頭?什麼意思?」
「山上勢力分等級,有門字頭,派字頭,宗字頭,教字頭。」
說完后,申天將繼續帶路,穿過大院的花花草草來到一處小池子跟前,申青堂正坐在池子上的小亭子里喝茶。
「堂叔。」還隔著老遠,楊亭風便笑著喊了一聲申青堂,然後大步走向亭子。
「這才幾天啊,你小子不會是騙我沒去南疆吧?」申青堂先是一喜,隨後又有些狐疑的看著楊亭風。
「那能啊,堂叔,你不看新聞的嗎?」楊亭風有些鬱悶,咱的實力這麼幾天了還不夠嗎?
「不愛看那玩意兒,來,坐下說。」申青堂招呼著楊亭風坐下。
楊亭風將酒放在石桌上才坐下給自己到了杯水。
「還是你小子懂事,知道我愛喝什麼。」
「那可不,我現在可就只剩下您一個親人了,對您不了解,那還不被天打雷劈?」楊亭風放下茶杯,臉上帶著討好說道。
「油嘴滑舌,一點兒沒變。」申青堂笑呵呵將紅酒打開倒了一杯,滿臉陶醉的品嘗起來。
「給我說說戰況如何,讓我也高興高興。」申青堂放下杯子,給楊亭風也倒了一杯。
楊亭風舉起杯子接住瓶中的酒,然後給申青堂說起南方戰事。
從出兵之時開始說,說到最後拒敵於南極荒原,足足說了半個鐘頭,當然,楊亭風難免添油加醋訴說著自己如何跟人鬥智斗勇。
「打住,打住,我知道了。」申青堂看楊亭風還沒有停下的趨勢,急忙阻止楊亭風繼續說,這要是再往下說,恐怕都得說到威廉四世的小舅子哪裡去了。
「亭風,當年之事,恐怕有些些蹊蹺。」申青堂收起臉上的笑容,語氣也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堂叔發現了什麼?」楊亭風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皺了皺眉頭。
「我們先來縷一縷當年之事的從頭到尾,你還記得你與你師傅當時是怎麼被抓的嗎?」
「申青騰通知我師傅,讓我師傅過去商量一下和丹丹的婚事,於是當天下午,我就和我師傅到了約定的地點。」楊亭風臉色有些低沉,這是自己最無法釋懷的一點。
「然後申青騰二人並未出現,出現的是韓向國五人以及張泉庭,對吧?」申青堂看楊亭風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他們要求你師傅交出鎮國軍的煉軍之法並且坦言鎮國軍有些功高震主了,對吧?」
楊亭風繼續點了點頭。
「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當年抗蠻之戰時,鎮國軍死了十七萬人,因為鎮國軍被三國之精兵困於南極荒原,然後向東旬求援時,東旬派出殘兵予以救援,當然,那時的東旬也只有殘兵,可在增援途中卻遭到了阻擊,如果當時東旬不惜代價往裡沖的話,是有可能救下當初的十七萬人,只需要打開一個小小的缺口鎮國軍便能脫困,可東旬卻選擇了撤兵。」
申青堂喝了口酒繼續說道:「當時東旬撤兵也算是保國之策,一旦所有的兵都陷進去還沒救出鎮國軍,那麼東旬就真的完了,最後鎮國軍沒有辦法,以死兩個殺一個的換人方式強行突圍,最後打的只剩下了七十多人回國。你知道韓國強怎麼做的嗎?」
楊亭風沒有接話,只是疑惑的看著申青堂。
「韓國強當著東旬高層的面給鎮國軍的七十多人跪下了,而且還遞了把槍給你師傅說要打要殺都可以,只求能原諒他的救國心切,並且後來東旬坑殺了鎮國軍十七萬人的消息,也是韓向國傳出來的。」
「堂叔,這些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當時你年齡應該也沒到參軍的歲數吧。」
「這是我從我爸的遺物里搜出來的,我能保證這個筆記本確實是我爸的,而且筆跡也是我爸的,沒有絲毫偏差。」申青堂遞出一個紅色封面的小筆記本,封面已經是有些沾染了一些綠色的霉灰,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楊亭風接過筆記本,翻開封面裡面的紙張已經泛黃,有些字跡都已經有些模糊了。
第一頁只是寫的一些家常之事,楊亭風一一翻過,連著翻了十幾頁,才看到了申青堂所說的內容,仔細看完之後,楊亭風合上筆記本,眉頭緊皺,大腦緩緩運轉。
「一個這樣子的人,怎麼會去逼死你師傅?我想不通。」申青堂也是眉頭微微皺起,的確,按理說韓向國就算不感激楊辰麒,也至少不會恨楊辰麒。
「如果這上面寫的是真的,那我也有些看不懂。。」楊亭風思來想去還是有點不理解,這個韓向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嘿~~~今天是個好日子,明天也是好日子。」一陣有些震耳的音樂聲響起,將思考的二人嚇了一跳。
「喂」
「你說他們主動來的?」
「好,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回首都。」
楊亭風放下手機,臉色有些怪異,這個電話真是有些別樣的驚喜。
「亭風?怎麼了?」申青堂看到楊亭風的臉色以及剛才楊亭風接電話的語氣有些疑惑,什麼事讓現在的鎮國大將軍都色變了。
「堂叔,剛才是張泉生打來的電話,他說當年的五人主動找上他要給老師道歉。」楊亭風有種不真實的感覺,這些人是怎麼了?
「下午我跟你一起去。」申青堂臉色也有些怪異。
楊亭風點了點頭,事情變得越來越看不清了,不過今天主動找上門的五人,應該有話想說。
難道他們怕了山上之人,要求自己保下他們?
可那天晚上的韓向國可沒有絲毫懼了山上人的意思。
想不明白的楊亭風搖了搖頭,乾脆不再想,下午見了五人,總會有個結果。
「堂叔,我去找天將哥聊些事情。」楊亭風朝申青堂說道。
申青堂擺了擺手,示意楊亭風快去。
楊亭風起身朝池子邊正在釣魚的申天將走去。
「天將哥,我想了解一下山上的事情,你方便說嗎?」
「方便,你說。」申天將看了看楊亭風將魚餌掛在鉤子上拋下。
「聽說山上之人下山有諸多限制?」
「嗯!是有些限制,不過這不限制土生土長的地上之人。上山的第一城名為莫淵城,也叫地上城,是地上人的專屬城池。」
楊亭風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我鎮國軍也有不少前輩進入山上,為何一個個都失去了音訊?」
「莫淵城帶有地上的氣息,所以長時間呆在莫淵城便不受地上排斥,但出了莫淵城,慢慢的也就會跟地上產生排斥。」
「原來如此,謝謝天將哥為我解惑。」
「不礙事,應該快到吃飯時間了,走吧,去吃飯。」申天將看見亭子里的老人揮了揮手,便收起魚竿起身走去,楊亭風也跟在其後。
三人走到大堂內坐下,桌子上已經擺滿了菜肴,一旁還有兩個婦人正在端菜。
「天墨哥,嫂子,別忙了,吃不了那麼多,來過來坐下。」楊亭風朝一旁正在忙活的兩人笑著說道。
「沒事兒,我可有十年沒見過你小子了,不得給你伺候舒服嗎?哈哈!」申天墨有些高興,楊亭風少年時便和申天墨.張泉生二人走的比較近。
「亭風叔叔,我能跟你合個影嗎?我的同學他們都好崇拜你的。」坐在桌子下方的申惠青帶著崇拜的目光看著楊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