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北辰堯
過了小會兒,兩個身穿白袍的人在楊亭風的這桌坐了下來,沒有打任何招呼,顯得有點不太禮貌,一個中年,一個青年。
楊亭風雙眼微眯,自己居然看不清眼前二人的實力,看來是和申丹丹她們一樣,都是帶了隱藏氣息的東西。
年長的中年男子顯得有些和善,嘴角一直掛著一絲和善的笑容,不過那青年的眼神可說不上善意,看向楊亭風的目光帶著絲絲審視的意味,這讓楊亭風有些不爽。
蘭羽琪頓時驚喜出聲,抱住中年人的手臂,撒嬌道:「大哥,三哥,你們來啦,這小子羞辱我,你們可得給我做主。」
說著還給了楊亭風一個惡狠狠的眼神,隨即又有些興奮,彷彿是看到了楊亭風的醜態。
中年男子給了楊亭風一個歉意的眼神,語氣柔和道:「羽琪,坐下,這可不是胡鬧的地方,這裡是城主府,不是自己家,懂點規矩,別讓人看笑話。」
蘭羽琪撇了撇嘴角,說道:「城主府怎麼了?這城主府連宗都排不上,你怕他幹嘛?」
「住嘴,」中年男子嚴肅道,將蘭羽琪嚇了一跳,「小妹,我再說一次,這裡不是家族,小心禍從口出,丟了顏面事小,若是連累了家族,你就等著完婚吧。」
蘭羽琪也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但對於大哥的態度則覺得更為過分,更是拿完婚一事來逼迫自己,要知道這北辰家的大公子可是早早便接手了一部分家族的勢力,其話語程度,連老祖都要聽上三分。
而且就那說一不二的性格,要真的向老祖坦言嫁出自己,那真的就如吃飯喝水一般簡單,並且老祖也有意將自己許於那故人之子。
想到這裡,蘭羽琪便感覺天塌下來了一般,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臉色顯得有些蒼白,更是一句話也不敢再說。
楊亭風有些看不懂面前的三人,一個對自己表達了善意,一個對自己極度不滿,剩下的一個好似有些仰慕申丹丹,故而連帶自己也被其恨上了,這三兄妹意見好像極為不合啊!
沒說過話的青年拍了拍蘭羽琪的肩膀,輕聲道:「小妹,沒事,大哥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不幫你,我來幫你。」
這位北辰家的三公子,氣勢一變,盛氣凌人朝楊亭風說道:「小妹說你羞辱於她?可有此事?男子漢大丈夫可別敢做不敢認。」
楊亭風灌了一口酒水,平淡道:「在你看來,何為羞辱?」
青年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依然盛氣凌人道:「寥寥數句話,句句戳人心,便是羞辱,讓人難過且傷心,便是羞辱。」
楊亭風微微搖頭,平靜道:「不,都不是,羞辱是將一個好人變成一個自己嘴中的惡人,若是按照兄台所說,教育一個人也成了羞辱,那兄台也不會坐視不理,你說呢?」
青年臉色微變,耳邊果然聽到了小妹的咆哮之聲,「北辰堯,你故意在看我的笑話?」
名為北辰堯的青年臉色狂變,一把將小妹拉著坐下,解釋道:「不...不是,三哥這不是在給你報仇嗎?小妹別鬧,讓人聽見了不好。」
「不好?」蘭羽琪冷冷的看著自己的三哥,繼續說道:「你看我笑話的時候怎麼沒覺得不好?啊?你等著,這次回去,我不告你的狀,讓你再去那北極之地待個幾年。」
聞言,北辰堯臉色頓時
垮了下來,自己好不容易從那鬼地方出來,現在又要回去?這是不可能的事。
但北辰堯卻是有苦說不出,其實他很想說,這是大哥的計劃,跟自己沒關係,但每當看見大哥那人畜無害的和善笑容,北辰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堅決不去北極之地的北辰堯哪裡還有閑工夫理會楊亭風,圍著蘭羽琪說著無數的好話,想要彌補自己對於小妹的坐視不理之傷。
這一幕卻是讓楊亭風有些目瞪口呆,就連周霸天二人也好似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這三兄妹,走的是什麼路子?
這北辰堯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怎麼一上來就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申丹丹對此卻早已見怪不怪,甚至都沒有過多的看二人的笑話,只是自顧自的給楊亭風剝著橘子。
經過好半響的開導,北辰堯還是付出了應有的代價,拿出一年的家族補貼,給小妹買衣裳,這才讓那極度生氣的女子心情略微好轉,對於發配一事也沒有再掛在嘴邊。
北辰堯剛想繼續懟楊亭風,可就在這時,一青袍帶冠男子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一尊酒杯,看樣子是過來敬酒的。
有著申丹丹的介紹楊亭風早已認全了在場的大部分人,這帶冠的青年便是這城主府的少府主齊洪了。
齊洪揚了揚手中的酒杯,朝桌上的眾人行了一禮,道:「感謝幾位的捧場,諸位還請玩兒的開心,今天的聚會可是為諸位辦的,諸位盡情享用便是。」
在座的幾人全部站起身來,也沒客氣,各自寒暄了幾句,將手中酒一飲而盡。
齊洪在空位之上坐了下來,再次給自己的酒杯滿上,對著楊亭風舉出:「這位就是楊兄吧,在下對楊兄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今日終於得見楊兄的風采,與傳聞更顯俊朗啊!」
楊亭風也舉起酒杯,輕笑道:「齊兄客氣了,今日你是主人,我們是客人,哪有主人捧客人一說。」
齊洪擺了擺手,說道:「要說客氣,我可拍馬都趕不上,隨手便拿出一截六玄主葯,這份情誼,我城主府記下了。」
楊亭風心底略苦,但面上還是高興道:「楊某送的不是禮,是一份情義。」
兩人同時舉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齊洪看著楊亭風的眼神充滿了善意,雖然以前聽過不少楊亭風的傳聞,但也只是有些好奇,何況他因為是一根獨苗,早早的便已完婚,對於申丹丹也沒有什麼想法。
但這次楊亭風送上門的這份大禮卻是讓他驚艷了不少,心底更是暗暗下決心,要與楊亭風交個朋友,能隨手拿出六玄主葯的人能是普通人嗎?
聽見二人的對話,中年男子只是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而北辰堯卻是泛起了驚濤駭浪,臉上的神情很是震驚,這小子能拿出六玄的主葯?
以他北辰家三公子的身份,這輩子也不過吃了一次這等丹藥,聽這齊洪的意思,楊亭風好像對這藥材還不算上心的樣子,簡直是暴殄天物啊!
這種藥材給了城主府也不過換來一個口頭承諾,若是給他北辰家,要娶小妹也不算太難啊!當然,前提是小妹得同意,要不然還是沒戲。
用過六玄丹藥的北辰堯深刻的知道六玄丹藥的藥效有多強,自己進入五玄之時,只是一顆丹藥就助自己衝破了大道之門,這讓北辰堯對齊洪產生了不
小的嫉妒。
敬完酒後,齊洪跟幾人賠了個不是便去了別桌,說了幾句客套言語,還表現出對楊亭風極度的客氣,在得到楊亭風的滿意答覆后,這才心滿意足的走去。
這個待遇讓不少人微微側目,不過一想到楊亭風送出的六玄主葯,也沒人敢閑言碎語,若是強行出頭,那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原本以為今天將有一場大戰的楊亭風,有些不得勁,到底是這些人太慫包,還是自己的一手六玄主葯驚住了他們?
在楊亭風的記憶當中,這六玄主葯雖然珍貴,但也不至於有這個效果吧?
他哪裡知道,他以前看的那些書都是老黃曆了,說的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現在的世道又已經變了許多了。
一株六玄的藥材幾乎已經達到了為所欲為的地步,這不是藥材本身的價值,而是人族對於力量的渴望,對於實力的貪婪,所以這才造就了丹藥的價格從來沒有跌下去的時候,甚至是一路暴漲。
走出城主府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今天的一天感覺比打架還要來的疲憊,這宴會分了好幾個環節,包括一些小遊戲什麼的,讓楊亭風身心疲憊。
不說別的,就是要記住這幾十人的名字,楊亭風都覺得有些頭大,今天這一天好似將楊亭風一輩子的恭維之言說了個乾淨,肚子里的墨水也是澇得都見底了。
這些山上人虛偽的像個人精,明明就不瞧不起你,還說一籮筐的討好言語,不就是為了一株藥材嗎?
這讓楊亭風頗為惱怒,心裡對這些人極為不滿,很像找個人打一架,但伸出來的都是笑臉,有些不太好下手。
就連那北辰堯也是極其沒有骨氣,自從聽說了楊亭風有六玄主葯,整個人就變了一個態度,彷彿是遇見了失散多年的哥哥一般熱情。
周霸天二人極為識相的找了個借口,先行撤退,寬敞的大道之上便只留下了一男一女兩道人影,緩步而行。
申丹丹看著楊亭風愁眉苦臉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俏皮道:「怎麼的?你是怪我沒有爭氣?沒給你招惹一堆情敵過來讓你一展拳腳?」
楊亭風苦笑道:「我哪敢啊!再說了,我覺得自己的眼光還是很到位的,只是這些人未免太沒有骨氣了一些,為了一株六玄藥材,就這個樣子,真是讓我有些大失所望。」
說到六玄藥材,申丹丹正色道:「你還有六玄藥材嗎?」
楊亭風到不怕申丹丹貪污自己的藥材,只要她需要,就算是全部給楊亭風也不會眨一下眼睛,「有啊!怎麼了?你需要嗎?」
對於楊亭風的信任,申丹丹還是有些小開心的,「我不需要,老師早就給我準備好了,我是想問問你,這藥材你是打算要賣還是打算自己用,如果是自己用的話,北玄山的玄丹師肯定比你找的要好,如果是要賣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打聽下渠道,要不然賣給北玄山也可以,價格比外面應該要多出一些。」
楊亭風沉思了小會兒,才說道:「倒是可以賣上一些,我的玄空戒指都快裝不下了,但是六玄以上的藥材不賣,只賣六玄以下的。」
申丹丹沒聽清其他的話,就聽見那句六玄以上的藥材,震驚道:「你還有六玄往上的藥材?」
楊亭風隨意道:「有啊!不過才只有兩株,還有一顆果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