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青梅竹馬（十五）
「吶，小善善，以前也有任務者在任務世界找道侶嗎？」孟衍獃獃的看著外面的。
「很少有宿主會和任務世界的原住民結道侶，但是我聽說有很多宿主在這裡也會結婚。而且我聽說有一對宿主他們就是在任務世界相遇的，後來兩個人回到仙界舉行了大典，聽說現在兩個人每次都是一起做任務呢！」韓善不懂為什麼孟衍好像很糾結的樣子。
「可是他是這裡的人，不可能一直陪著我的。」孟衍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他應該怎麼辦？
如果終究是要失去，不如從不擁有。
「但是阿衍可以一直留在這裡直到他死亡啊！」那樣以普通人類的壽命還有好幾十年呢！
「沒有別的辦法嗎？比如我不能帶他一起回去嗎？」孟衍抱著一絲希望的問。
「不可以的阿衍，這是違反天道的。我們天道司是為了維護天道而存在的，絕對不能做任何違反天道的事情。」韓善的聲音前所未有的嚴肅。
「但是我們修鍊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能掌控天地規則、超脫天道？」孟衍不解，為何不能？
「那也是你能掌控規則，成為天道也無法約束的存在之後才能做的！但現在，你並沒有這個能力！而且即使是那些有這能力的存在，他們也只會修正天道的法則，而不是破壞！你要明白，天道不僅僅是我們的天道，還是數之不盡的眾生們的天道！天道法則動之則世界顛覆，你能承擔得起億萬萬生靈的怨念嗎？」
「難道天道不仁，萬物就活該為鄒狗嗎？」孟衍的眼睛紅了，她不是不懂，只是不甘心。
「所以才會有我們天道司，我們是為了維護天道的存在，更是為了執行法則。」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們就是為了保護這一條規則的。我們祈願部雖然是為了達成祈願者的要求，但是我們最終要保證的還是這一條規則，這才是我們祈願部的部規。」
「但是我怎麼辦？」孟衍有些絕望。
「如果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那麼阿衍，我可以去找老大，以後讓你接他所在的世界的任務。」韓善嘆了口氣，走過來蹭了蹭孟衍，「但是我只能試試。」
「真的可以嗎？」孟衍抬起頭，眼睛紅彤彤的，卻滿是欣喜。
「我只能問問老大，而且即使可以，阿衍，你會很辛苦的。」韓善認真的看著孟衍。
「他不會記得你，甚至可能不會愛上你而是愛上別人，你還要這麼做嗎？」韓善輕輕的問。
孟衍一震，沉默，良久。她閉了閉眼，再次掙開。
韓善明白，她已經決定了。
「嗯，決定了。」
「明白了阿衍，那你接下來小心。」
「韓善，謝謝你！」孟衍輕輕的說。
「我是你的系統。」所以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會幫你。
孟衍怔怔的看著韓善消失的方向，第一次開始害怕。
「衍？煙花晚會要開始了。」顧城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過來敲門。
「嗯，稍等！」孟衍反應過來，趕緊抹了把臉，看著鏡子里有些糟糕的自己，她用冷水洗了把臉，簡單收拾了下自己才出門。
「抱歉。」
「沒事，離開始還有時間。」顧城聽著孟衍略沙啞的聲音，眉頭皺了起來。
「你怎麼了？」
「沒事，剛剛不小心睡著了，大概做噩夢了。」如果被知道孟衍底細的人知道，大概要笑死了。身為夢魘神獸，居然還會做噩夢，這絕對是仙界萬年來的第一大笑話了。當然這裡沒有仙界的人，唯一知道孟衍底細的韓善此刻也不在。所以孟衍自然的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什麼噩夢？」顧城沒有拆穿孟衍紅彤彤的眼睛。
「不記得了。」孟衍隨口敷衍。
「下次如果怕的話，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了。門一開，兩旁站著的服務員就熱情的招呼兩人：「歡迎光臨，兩位也是來看煙花晚會的嗎？」其中一個長相溫柔的女服務員示意兩人跟她走。
「嗯，我們預定了臨江仙。」顧城說到，說著出示了卡片。
「原來是顧先生，請兩位這邊走。」
「兩位請坐，這是菜單，兩位有需要可以看下。」服務員拿起桌子上的平板，示意兩人點單。
「謝謝！」
點好后，服務員禮貌告退：「兩位的餐點稍後就來，如果兩位需要可以隨時按桌上的呼叫鈴。祝兩位有個愉快的夜晚！」
「謝謝。」
孟衍走到窗邊，看著不遠處的園區，大概是今晚會有煙花晚會，人數比白天的時候還多，絕大多數都是年輕人，還有家長帶著孩子過來的。
「在看什麼？」
「看他們。」
「小孩子好可愛。」
「你喜歡孩子？」
「他們很可愛啊！」
「要是喜歡以後可以自己生。」
「你喜歡孩子嗎？」孟衍沒有回應顧城的話，問了另一個問題。
「一般吧！他們很吵，但如果是你生的，我想我會喜歡的。」
「哼！誰要給你生孩子！」孟衍老臉一紅，感覺這人從告白之後就有些沒臉沒皮。
「你不給我生孩子打算給誰生？」顧城挑了挑眉。
「我誰都不生！」孟衍大吼。
顧城正要說什麼，敲門聲響了起來，「進來。」
「兩位的餐齊了，請慢用。」一個男服務員端著餐盤進來。
「謝謝。」顧城點了點頭。
「啊！開始倒計時了！」孟衍聽到外面的聲音，抬頭向外看去，只見遊樂園中間巨大的摩天輪中間的巨大屏幕上出現了倒計時。
「88！」
「87！」
「86！」
。。。。。。
底下的人群開始隨著數字的跳動大聲的喊著。
「10。」
「9。」
「8。」
「7。」
「6。」
「5。」
「4。」
「3。」
「2。」
「1。」
「0。」顧城和孟衍一起出聲，聲音落下，只見一道光從下往天空衝去，在半空中炸開了一朵絢麗的花朵。
「真漂亮。」
看著天空上不斷盛開又不斷消失的煙花，孟衍有些失神，「要是可以多一點時間就好了。」
「煙花之所以這麼美也是因為它轉身即逝的生命。」顧城也看向天空。
「那麼感情呢？」孟衍的聲音很輕。
但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顧城還是捕捉到了，「感情要因人而異了。」
「有些人的愛就像這煙花，轟轟烈烈但轉瞬即逝；有些人的愛細水長流，綿綿不絕。」
「那你呢？」你是哪種？
「我都不是。」顧城回頭，看著孟衍。
「我愛你，是因為命中注定。這個世上只有一個孟衍，也只有一個顧城。一眼傾城。」
「可是你才過了十多年，你怎麼知道以後不會遇到更驚艷更喜歡的人呢？」
「她和你一樣嗎？」顧城問。
「不一樣，但她可能比我優秀的多、漂亮的多。」
「那就不喜歡。」
「這麼確定？」
「確定。」
「憑什麼？」
孟衍沒有說完，但顧城知道她想問什麼。
「我想不到理由，可我就是知道。」
「你喜歡我又怎麼樣？我是孤兒，家裡除了那個搖搖欲墜的房子之外什麼也沒有，成績馬馬虎虎，人也懶散，你不覺得我們之間差了一個銀河系？」
「我喜歡你就夠了，而且，我會讓你變得足夠優秀。」我會帶著你一起爬上山頂，讓你和我一起欣賞最美的風光。
「那麼，如果我這輩子都不能生孩子呢？」
「我還有一個弟弟，再不濟，我還有很多堂弟，等我們老了，如果你想要孩子，可以找他們借。」
「你的家人會同意？」孟衍挑眉。
「我夠強就可以了。」我夠強，就沒有誰可以委屈你。
「那是你說的，如果你違背了今天的話，那我保證會從你的世界消失的乾乾淨淨。」嘗試一次，如果你真的能做到，那麼我就不後悔。
「那這麼說你願意給我名分了？」顧城第一次這麼高興，心臟跳動的彷彿要飛起來，頭也暈暈的。
「記住了，你是我孟衍的人。」孟衍也在笑。
「謝謝！謝謝！」顧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謝謝，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說的不是這個，他想說他很高興，他不會忘記，他會對她好，一輩子。永遠。但是嘴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識，不受控制。他像個傻子一樣，不停的說謝謝。
「忘了你就慘了！」孟衍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這個一直傻笑的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