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轉折
不速之客?不在邀請名單之列?朱福生,你個朱老頭,身份這等顯貴,辦起事來怎麼這麼不靠譜啊。
不是說只要我拿著你這張記名的
「黑金貴賓邀請卡」,在場的畫要哪幅拿哪幅嗎?感情到最後還是得我自己給這藍老頭打個感情牌才能拿到你說的那幅畫啊。
拿著這張破卡,我也就是進門過安檢的時候,被保安兄弟高看了幾眼。
除了當個高檔門禁卡,還有什麼鳥用。陳大舉摸著西服右邊內兜的邀請卡,暗暗的范著嘀咕,笑嘻嘻的沖著藍觀古說道:「我這次可是專門來看望你藍老頭和我的媚兒妹妹的。」對於年盡七旬的藍觀古來說,自然是不信的。
從小看著這小子長大,小子屁股一厥,定是連環屁,頭一屁是響而不臭,後面連續二三,指定是又悶又臭。
藍觀古當下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藍媚兒倒是深信不疑,少不經事,嬌俏又單純,當即樂開了花。
「就知道大舉哥哥言而有信,答應媚兒的事一定會做到,可你這一年多都去哪了?媚兒心裡惦記得很。」少女懷春,說者無心,聽著有意,大傢伙看著這嬌俏小娃娃喜形於色,完全不顧這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著她。
有人不禁
「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藍媚兒這才發現,原來大傢伙正眾目睽睽看著她呢。
本已面露潮紅的臉,
「唰」一下變成了深紅的豬肝色。想到自己一定是哪裡出醜了,立馬往藍觀古懷裡一鑽,忸怩的喊了聲
「爺爺」。本已強忍不笑的眾人,看著這小妮子如此動作,再加上原來這來歷不明的年輕人竟與藍媚兒有什麼秘密約定,終於放鬆了下來,笑做一團。
藍觀古原本眯縫的雙眼只剩兩條細線了,寵溺的把已埋頭鑽入懷裡的藍媚兒,使力攬了一攬。
藍媚兒跟個受驚小貓似得,再也沒有探出頭來,只是聚精會神的聽著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陳大舉正犯愁這接下來的話怎麼往下編呢。一個四十多的女人,拿著一個已經連線的電話,跟藍觀古說著什麼。
他認識這個女人,她是這藍老頭的學生,也是他的助理兼秘書。
「好,我會幫你辦的妥妥的,放心吧。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你信得過我,我老藍責無旁貸嘛。可以,可以,我一會就讓人準備。沒問題。朱老先生要的那幅畫,我讓他安排過來的人帶走。這個人我了解,還是很靠譜的。至於其它三幅畫,我也會派專人給他送過去。真是恭喜你啊,老劉,這三幅畫放到巴黎朱老先生的私人藝術館里放上這半年,這身價可就是一飛衝天了啊。你老劉今年要走旺運啊。哈哈哈……」電話那頭隱隱約約傳來
「哪裡、哪裡」的謙虛之詞,可是中頭獎的那種喜悅之情已經傳到了在場七八位的耳朵里了。
這一通電話下來,不僅藍觀古,就連在場的諸位也都知道了眼前這個有點狂妄的年輕人是受本地顯貴
「朱福生」朱老先生所託,來取一幅畫,八大山人的《游魚圖》。朱老先生,是大家對朱福生的尊稱,其年齡也就六十齣頭。
論財力和名望,在場的各位也都只能望其項背。藍觀古這次的字畫藝術展共發出去三張
「黑金貴賓邀請卡」,他就是其中之一。而且剛才電話的那頭的
「老劉」聲音,他們一聽就知道,是圈裡
「老好人」的劉傳金。今日展出的字畫里,除了《游魚圖》之外,還有十多幅是他的。
剛才電話那頭說的那另外三幅畫,幅幅都比《游魚圖》珍貴。這要是往朱福生在巴黎的私人藝術館里放上個半年,光一幅畫的升值就夠買這麼一副《游魚圖》的了。
陳大舉剛剛還擔心影響行程的這個懸著的心,終於有著落了。掏出了西服內兜里的那張剛被他貶低為
「門禁卡」的那張邀請卡,恭恭敬敬的遞給了藍觀古。看到眾人這種羨慕嫉妒恨的躁動,眼角略露鄙夷之色。
藍觀古糾結的心也終於放鬆了下來。
「大舉,看來今天是留不下你來吃飯了。朱老先生已經跟這幅畫的主人打好招呼了,我這即刻幫你裝好。二十分鐘后,會有朱老派來的私人直升機停到樓頂來接你去機場。萬事小心!」藍觀古的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剛剛才見上面,又要離開。藍媚兒從爺爺的懷裡探出腦袋,眼睛又濕潤了起來,獃獃的望著他的大舉哥哥。
縱然有千般心裡話,也無法在此刻表達出來。她只希望這二十分能過的慢點,再慢點,讓她好多一會她的大舉哥哥。
……有錢、有地位,一切都是那麼毛毛雨、雜雜碎。在前往恐怖分子指定交易地點的私人飛機上,陳大舉一路感慨。
我找了你們這幫孫子一年了,每次你們都先我半步撤離了。綁架誰不好,你們居然綁架朱福生的人,還是他最尊敬的女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贖完人,我定把你們一舉殲滅,以告慰我那些兄弟在天之靈,救回自己的女朋和她父親。
他們一定還活著。想到這,陳大舉望向飛機窗外,陷入了無盡的沉思。
陳大舉本是軍方的精英特勤人員。在一次任務中,與一夥國際恐怖分子狹路相逢,導致自己小隊的其餘幾名特勤人全部犧牲。
自己雖死裡逃生,卻遭到恐怖分子報復,連累女朋友和她父親失蹤。陳大舉深感自責,提前退役。
從此踏上了復仇之路,可是一年來,孤軍奮戰,總是晚那麼一步,差那麼一點。
為不再波及身邊的親人,他不再與親朋好友有何人聯繫,音信全無。全心全意的在暗中追查這批恐怖分子的行蹤。
就在兩天前,朱福生找到了他,讓他幫忙尋找一幅畫,作為他手下一名歷史文物研究女教授的贖金條件的一部分。
而這幅畫,就是牆上的那幅《游魚圖》。他本不想答應,覺得這事與他陳大舉八竿子打不著,況且以朱福生的財力和影響力,想要一幅比這更名貴的畫作都是手到擒拿的事。
朱福生確實手眼通天,也不知道他從哪裡了解到綁架女教授的這波恐怖分子,正是他陳大舉不共戴天的仇人。
最主要的是朱福生不想驚動任何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