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李大虎要首發了

軍訓匯演已經結束，張震華老師很高興，因為高一·三班在匯演中奪得了第一名，他大大地表揚了一下全班同學，盛讚了同學們在第一次素質展示中就取得了開門紅的成績。

當全班同學都走了后，張老師把李大虎留了下來，老頭還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拍了拍李大虎的肩膀：「下午籃球賽你是一·三班的代表，好好表現啊！」「我一定好好打，爭取多得分」李大虎向老師保證。

「嗯，到時候看你的了」張老師說：「教官都是成年人了，不過現在的年青人發育的好，你又長的壯」張老師又拍拍李大虎的肚子，李大虎不好意思地把肚子往回吸了吸。

老師繼續鼓勵：「下午比賽爭取得個二十分以上」張老師對籃球的理解和焦明謙也是半斤八兩，還停留在只看得分的初級階段。老頭最後來了一句：「至少得分也要達到或超過最後我們學校總分的五分之一」

李大虎很是感嘆，到底是數學老師啊，下達任務也和數字掛鉤。「王老師讓我打替補，要不派我上場估計得不到那麼多分」李大虎趁機向老師訴苦，他生怕小王老師又像昨天那樣讓他最後上場，能在籃球館多打一會兒球也是他的一個心愿。

「哦」張震華老師給了李大虎一個保證：「我去給他說說，叫他第一個讓你上場」張老師自信自己還是有這個能力影響到助理教練的。

※※※※※

離五點半的比賽還有一個小時，當參加這次比賽的新生球員到齊了的時候，焦明謙和李大虎已經提前在這裡練了一個小時的球了，兩個人都是裝備齊全，一身紅色的耐克籃球運動裝，把兩個人襯托的一個更胖一個更黑。

李大虎見小王教練過來了，趕緊跑上前去打招呼，他關心著自己是不是能像張老師說的那樣首發出場。

王進鋒很苦惱，中午的時候張震華老師專門找到他要讓李大虎第一個出場使他很有些為難。按理說他作為這次比賽的教練對球員的安排有絕對的權威，但張老師的請求他還是不得不答應，先不說張老師在學校的威望是校長都要讓個幾分的，單單自己以前還是張老師的學生這一點就讓他不得不認真考慮這件事情。張震華老師雖然不是很懂籃球，但奇怪的是這麼多年學校里的籃球代表人物全部出在他的班上，特別是王進鋒自己，當年打籃球時全家強烈反對，要不是張老師說服了父母，他能不能現在還在從事自己熱愛的籃球事業真是難說的事。這麼多年來，王進鋒一直像對待自己的父親一樣對待張震華老師，特別是張老師對待自己的學生也像對待自己的兒女一樣更讓王進鋒敬佩，所以對張老師讓李大虎上場的要求他倒是能滿足，不過想第一個出場就讓他覺得有些棘手了。

這時候他看著李大虎滿懷希望向自己跑過來，覺得頭都有些大了。「你去練球吧」他決定再好好看看這個小胖子：「一會兒你先上場，打不好別怪我把你換下來」。

「好咧！」李大虎得到了保證，興頭更足了，回到場上連續投進了三個三分球。

「嗯，手感不錯」看到李大虎的狀態，王進鋒決定一會兒讓這小胖子先上去打個幾分鐘，籃球比賽開場的前幾分鐘都不會太激烈，李大虎上場應該不會影響大局。

焦明謙已經自覺地開始幫著球員們收拾東西，他很有點當球童的覺悟，這會兒剛和幾個人把記分牌抬出來，然後又抱著一箱子礦泉水分發到每個人手中。

「嗨，你怎麼不上場練球？」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焦明謙的耳朵。焦明謙抬起頭來，看到一個漂亮的小姑娘正沖著他打招呼。

「不認識我了么？」小姑娘看著他還在發愣，不滿地走了過來：「那天晚上你們在頂點還贏過我表哥他們」

焦明謙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是你呀」

眼前的MM正是開學前一天焦明謙幾個人在頂點電玩城玩投籃機比賽時的那個小姑娘，不過當時焦明謙可沒有仔細打量人家，他只顧著在旁邊練習投籃，要不是小姑娘提醒他，他還真忘記了。

「我水平不行，只是過來幫忙的」焦明謙老老實實地回答小姑娘的問題。

「哦，我還以為你是籃球高手呢」小姑娘過來和焦明謙站在一起，半仰著頭看著焦明謙：「我表哥他們回去了還在說你呢！你那天真是第一次玩投籃機么？」

小姑娘站的離焦明謙很近，一陣好聞的清香飄過他的鼻端，焦明謙臉有些紅，趕緊又開始發誓：「我那天真是第一次玩，騙你就是小狗子」。

「信你了」小姑娘很是開心：「這下表哥他們可丟大人了，輸給你們兩個人」她的頭轉向場上的李大虎，這時候李大虎又開始表演那種母豬上樹式的跳投了，小姑娘只看了兩眼就回過頭來沖焦明謙笑：「我看半天了，你們兩個打籃球都不怎麼樣，他是勉強會打點，你是根本不會！表哥他們要知道了肯定會氣壞的」

「我會投籃啊」焦明謙不服氣地反駁：「胖虎比我打的好，一會兒還要上場比賽呢」

「會投籃不代表會打籃球啊」小姑娘又皺了皺小鼻子，焦明謙覺得她這個樣子很可愛。

趁著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兩個人就在場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在交談中焦明謙知道了小姑娘也是三中的新生，在高一六班，名字很好聽，叫唐語涵。那天和焦明謙他們一夥比賽投籃的呂鵬飛是他的表哥，宋兵和他都是武漢華師一附中籃球隊的學生。原來那天我們贏的是真正的籃球高手啊，焦明謙有些沾沾自喜。

離比賽還有半小時的時候，教官籃球隊也來了，焦明謙的事情也多了起來，被教練分配著去幫教官球員們收拾東西、送水、送毛巾。

唐語涵向他揮揮手：「你去忙吧，比賽完了我再找你和李大虎，我表哥他們要知道你們也打球，下次來石堰肯定要找你們的」

「到時候還是讓你表哥他們輸」焦明謙回應著。

幫著把教官球員這邊收拾妥當，焦明謙又跑回三中球員席，王進鋒正在安排上場球員，李大虎果然被排進首發，被擠下來的隊員向他瞪眼睛，他也只當沒有看見，只是傻笑個不停。

當學校和部隊負責這次軍訓的領導進場的時候，球場看台上已經座無虛席了，每個班的新生在班主任的帶領下按班級分坐在看台上。雙方領導先後謙讓著講了會兒話，無非是表示向對方學習，希望雙方在比賽中賽出水平、賽出風格之類的套話，兩個領導都是笑呵呵的，表現的一團和氣。一轉身回到自己這方，兩個人都變了臉。

部隊的領導陰沉著臉教訓球員：「這幾屆石西市籃球賽我們都輸在三中手上，不過人家籃球隊的那幫學生畢竟是專業搞這個的，打不過就算了」語氣一轉，給自己的兵們下起了命令：「一會兒上場了要給我壓著他們打，打出我們當兵人的氣勢來，雖然這次有幾個主力被借出去比賽了，今天是替補對替補，但人家可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娃娃，你們要連這幫新生都輸了，今天就給我跑步回去，每個人再寫五千字的檢討。」他好像也忘了自己的兵裡面也是有不少才十**歲，還是大小夥子。

學校的領導是個副校長，也是一臉嚴肅的樣子，先是和藹地拍拍每個隊員的胸膛給大家打氣：「小夥子們都很精神啊，一會兒上場了可不能給我們學校丟臉了」然後又指了指教官球隊那邊，臉色一正：「那可是我們以前的手下敗將，一直憋著氣想贏我們，今天三中籃球的威風可不能毀在你們手裡頭了，給我狠狠地打，不要把他們當成你們軍訓時候的教官，輸了就讓你們去操場繞圈跑步去，到時候一個都別想進校隊」

王進鋒站在旁邊看著領導給球員們這樣做戰前動員，感覺啼笑皆非，學校對籃球的重視是一直都有的傳統，但過於重視輸贏也是領導們的一貫傳統，往往這樣會恰得其反。他趕緊截住領導的話頭，安慰自己的球員：「一會兒上場了該怎麼打就怎麼打，發揮出自己的水平」他還適當的幽了一默：「在軍訓的時候教官給你們受的氣這會兒都可以發泄出來了」球員們鬨笑起來，放鬆了許多。副校長也很滿意地看了看王進鋒：「小王啊，好好指揮，你是專業人士，我就不插話了」

焦明謙忙著用白色膠帶在每個球員身後貼號，因為暫時還沒有統一的隊服，所以球員們身上穿的都是自己以前的籃球背心。給李大虎貼號的時候發現他的身子微微有些發顫，「有些緊張么？」他問道。「不是緊張，是激動」李大虎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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