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定下賭約

這次考得好的班級都是在各科老師弘揚的讚美聲中度過的，而考得差的班級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各科老師的臉拉得比驢臉還長，臉色黑得比包公還黑。

一進教室二話不說，先是劈頭蓋臉的不帶髒字的對著全班同學怒氣衝天：「你們這一屆，是我在迄今為止的教育生涯中帶過的最差的一屆。你們說說，同樣是學生，看看人家李慧子，再看看你們？你們腦子是幹什麼用的？是用來裝飾的嗎？考試的時候，調成了隨機狀態了嗎？這麼簡單的題都會錯！」

「嘖嘖，老師，這是我們學生自己的錯嗎？作為老師，你有沒有檢查過自身的教學方法有問題？」被罵的同學，只能面面相覷，在心裡叫屈，敢怒而不敢言。

「你們這一屆，是我帶過的學生當中最差的一屆。」多麼讓人受打擊的一句教育界的術語，李明哲在台下聽著，嘴巴憋成了八字。

公布成績的這一周，因為老師的作孽不守時，每每拖延吃飯的時間，害得李慧子和發小他們一連好幾天都沒有準時碰面享用午餐了。

在學生們的抱怨生中，為期一周的摸底成績風波總算過去了。

--

「媽呀，盼星星，盼月亮的，終於又盼回了我們五人大團聚的日子，又可以一起享用午餐了，真是好懷念啊。」李真故作深情的看著餐盤裡的肉丸子對李慧子說。

「哈哈哈，你拉倒吧！我看你是想念我們餐盤裡的肉丸子吧？」李慧子笑著對李真打趣道，她太了解李真這個吃貨了。

「一點不懂姐的幽默，我要抗議！」李真嘟著小嘴巴訕笑道。

「抗議有效，今天這個大肉丸子就歸你了。」李慧子說著笑呵呵地就把她餐具里的那個大肉丸子夾到了李真的餐盤裡。

「真好吃啊！你這個全校第一名，就像教科書一樣，天天被每個班級的老師掛在嘴邊重複地說，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李真一邊滿足地吃著肉丸子又一邊發著牢騷。

「真的假的？這有什麼好說的。」李慧子狐疑道。

「是真的,大姐！我們老師還反問我們：你們看看人家李慧子腦子裡裝的什麼，你們腦子裡又是什麼？」李明哲一臉諷刺的模仿著他們老師的語氣說道。

瞬間把大家逗得捧腹大笑。

「你們說這次摸底考試，為啥不全校公布呢？搞得每個班級每個老師每天都絮叨半天。」李浩宇不解地問。

「估計因為這次考試，大部分是小學的延伸，還沒有太多涉及到初中所學，老師覺得沒必要吧。」李慧子慢條斯理的回答道。

「哦，原來是這樣。」其它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對了，這次你們考的如何啊？」李慧子又迫不及待的問道。「我先說,我先說,這次考試,我自己還算滿意，給你看看。」李真興奮的說著，又從衣服兜里拿出一張紙來，上面是真兒的學號，入校時的分數和排名以及這次摸底考試的分數和排名，最後得出的結果是「進步較大」的四個字樣。

「哇，不錯啊，提升了20個名次。」李慧子邊看邊誇讚的說。

「給我看下。」李明哲說著就搶過李慧子手中的紙。

「喲,考的不錯,你總算超過我了,進步不小,比我分數都高。」李明哲看著紙上的分數又調侃的對真兒說道。

「哈哈,不會吧老兄？你怎麼回事？」李浩宇詫異的笑著問坐在他身旁的李明哲。

「討厭的英語和語文沒有考好，總分嘛不到500分，竟然還能跑到班級前十，可見我們班總體水平多差吧！」李明哲苦澀道，一想到老師說他們是這一屆最差的一屆，心情低落到零點。

「你們班倒數第二名，這個我聽說了，哈哈。」李浩宇幸災樂禍的說。

李明哲憤恨地瞪了一眼李浩宇，「還是不是兄弟了？」

「是，是好兄弟，我錯了。」李浩宇馬上收起了笑臉賠不是道。

「浩宇,你呢？快說，快說。」李慧子看著浩宇問道。

「527分,班級第二,我們班第一名只比我多4分。」李浩宇自豪的說。

「那你們考的都不錯，我剛到500分,勉強混進在我們班的前20名里。」坐在旁邊的李曉，前面一直在做無聲的聽眾，現在終於開口了。

「這麼說,我們都在這次的抽考人員名單里?哈哈,太棒了。」李真開心的叫道。

「對了,我們班第一名,你們知道是誰嗎?我們老班說，他這次還是全校第二呢。」李真話題一轉故作神秘的說。

「誰啊？」他們異口同聲的問。

「你們三位都認識的那個人啊！」李真瞟了一眼三位發小說。

「蕭塵?」李慧子用不確定的口吻問道。

「對,就是他。」李真笑著說。

「這傢伙原來是一批黑馬呀！」李浩宇若有所思的感嘆道。

「他總分多少？」李慧子又好奇的問。

「554分，只比你少2分！」李真又大驚小怪地說。

「看來，你要時刻準備戰鬥了，這傢伙下次的目標肯定沖著第一名去的。」李浩宇看李慧子中肯地說。

「沒事，有戰必應。哈哈，姐不怕，就怕沒有對手。」李慧爽朗的笑著說。

「蕭塵是誰啊？」李曉一臉好奇的表情問道。

「哎呀，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趕快吃飯吧。」李真不假思索的打斷李曉的話說。

李曉尷尬的低下頭沒再說話。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李慧子為了鼓勵李真這次進步了20多個名次，每天中午請她吃起了午餐。

--

吃過午飯後，李慧子沒有直接回教室，而是去了教室辦公室。今天下午第一節課是代數課，她要去拿同學們的作業本。

剛到教師辦公室門口她就看到了蕭塵，他正抱著一疊作業本從裡面向外走。

「怎麼又是他？」李慧子瞟了一眼蕭塵在心裡嘀咕著，就馬上低下頭一個箭步與他擦身而過。

蕭塵在走到教室辦公室門外面，又回頭看了一眼李慧子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小樣，還假裝沒有看到我？我就不相信，你等下不和我打招呼。」

他心裡想著，下意識地也做出了一連貫的動作。他走到辦公室門口的左邊，把身體靠在身後的牆上，貼的牢牢的，好像這樣從裡面出來的人，就不會容易發現他。等他做完這些時，臉上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不一會兒，李慧子從教室辦公室里抱著一大疊作業本走了出來，她健步如飛，壓根就沒有給蕭塵地理位置展現的機會。

「李慧子。」

當蕭塵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兒從他的面前走過後，他下意識地叫住了她。

李慧子回頭一看，吃驚的疑惑道：「蕭塵，你怎麼沒有回教室？」

「我在等你啊。」蕭塵露出他那迷人式的笑容對李慧子說。

李慧子聽完后，沒再理他，反而轉身加快了腳步走到樓梯口要下樓。

「喂，你等等我，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禮貌。」蕭塵嘴上說著，腳下快步地追著。

「幹嘛？你找我什麼事?」李慧子停下腳步又疑惑地看著蕭塵說。

「恭喜你啊，學霸。」蕭塵一臉笑意的說。

「就這事？彼此彼此，沒什麼好炫耀的。」李慧子又說道。

「嘿嘿，有魄力，我喜歡。我以後也能如你的發小一般叫你慧子嗎？」蕭塵先讚美又提要求。

「不行，我們又不熟。」

李慧子向來不吃這套，她瞟了一眼蕭塵拒絕道，又接著走下了一個台階。

「那我叫你什麼啊？直呼其名，顯得咱們很陌生一般。」蕭塵在後面緊追不捨。

「我們本來就不熟啊！」李慧子停下腳步轉身對蕭塵說。

「你都不給我相處的機會啊。」蕭塵可憐巴巴的說。

「你這人還真是奇怪的很！說吧，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李慧子開始有點不耐煩了。

「要不這樣，我們打個賭。如果接下來的評比考試，你還是第一，我還是第二，我們就做朋友，如何？」蕭塵淡定的說，好像他早就打定了注意一樣。

李慧子停下腳步，微笑著若有所思的看向蕭塵，「我還以為你會說，你要超過我，你成為第一呢。」

「永遠保持第二，緊隨你的步伐，這也是一種本事，對不對？」蕭塵辯解道。

李慧子不理解，他這是什麼邏輯？就對著他直爽的說道：「好呀，聽說，接下來的這次考試試卷是縣裡統一制定的，我是無戰不歡，看來咱倆有很多相似之處嘛。」

「我也覺得我和你有很相似之處。就這麼說定了！拉鉤！」蕭塵說著又伸出手來，生怕李慧子反悔似的。

「什麼嘛？姐向來一言九鼎的。」李慧子不滿的說完頭也不回的加快了腳步向教室走去。

蕭塵看著李慧子的背影，開心的喊了一聲：「耶。」隨即又露出了他那一抹迷人式的笑容。

多年後，蕭塵每每想起這個時候的李慧子，他都會會心的笑出來。

他還記得，那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她紮起了兩個馬尾辮，站在高高的講台上，聽著她的演講，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他那時就覺得她是他認識的女生中是最好看的一位。有一種讓人說不上來的很舒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