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過新年

穿新衣，過新年，開開心心過大年。

農村裡的新年相對於城市來說是熱鬧非凡的。家家戶戶張燈結綵，燈火通明。

各家各戶都會蒸饅頭、蒸花糕、炸丸子、煮大鍋肉、擺放貢品，忙得不亦樂乎。

每年過年,李慧子都會幫著爸爸一起貼對聯，今年也不離外。

今天年三十，是除夕,又是一年一度貼對聯的日子。

一家三口,吃好早飯後，就各自開始忙碌了起來。李慧子的媽媽一個人在廚房包著餃子。李慧子和她的爸爸老李則正在開開心心的向一間間的房屋門上貼上了對聯。

在北方，每年除夕的中午家家戶戶都是要吃餃子的，而且還要講究的早晚時刻。如果有一戶人家的鞭炮開始響起，不超過五分鐘，村上的其它村戶家也會陸陸續續地爭先恐後地跟著響起。按照李慧子媽媽的說法是，家裡的老天爺要去天上開大會了，誰家開飯早把他老天爺送走的早，誰家的老天爺就會在天空上佔得的好席位，這一家來年就會順風順水，日子不愁。

很小的時候，李慧子很信奉這些，她也相信天空中是有神仙存在的。每每一到過年要給那些神仙磕頭時，她都會誠心敬意的向那些位神仙拜服。最後，整個額頭都是鮮紅的印記。

自從上了初中，自己的知識越來越豐富，她才知道，其實天空中是沒有神仙的。那都是人們的一種信仰罷了，從哪以後，她再也沒有向那些神仙磕過頭，而她的媽媽還是依舊做著往年應該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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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今年的福字也要倒著貼嗎?」李慧子一邊貼著對聯一邊重複著年年都會問的問題。

「全部倒著貼,這樣福字倒過來就是福到了的意思。」李慧子的爸爸每年固定式的回答。

他們一會兒就把家裡要貼對聯的地方都貼完了，家裡到處充滿著新年的氣息。

「媽,要我幫你包餃子嗎?」李慧子跑去廚房又去問她的媽媽。

「不用啦,你什麼都不會，自己去看電視吧。」

「媽,今天晚上我們去李真家裡守歲。」李慧子又對她的媽媽說。

「好,能睡就睡一會兒，女孩子大了,就不要熬夜了。」李慧子的媽媽叮囑道。

「知道了，媽。」李慧撒嬌地說。

李浩宇、李明哲、李真和李慧子，他們從小學三年級那年開始，每年除夕晚上都會熬通宵守歲。磕著瓜子，吃著花生，看著春晚，打打撲克，待到大年初一凌晨四五點左右，外面鞭炮聲噼里啪啦響個不停的時候，他們四人就會結伴而行,給村裡上了年紀的老爺爺和老奶奶去拜年。

每每那個時候也是最熱鬧的，因為那個時間點出去，會碰到比他們年長的哥哥、姐姐、叔叔和嬸嬸，他們也都是在串門拜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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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守歲夜輪到了李真家，李真也已提前約好了三位發小，今天的年夜飯一併在她的家裡吃。

李真的爸爸是村裡的廚子。誰家有黑白喜事都會找到他，燒的一手好菜，今天晚上他們是有口福了。

天剛剛黑下來，李慧子就迫不及待的提著兩大瓶碳酸飲料喜滋滋地去李真家裡了。這可是用了她那三寸不爛之舌向她的老爸求來的，如果不是因為上初中了，老李是不會答應讓李慧子喝碳酸飲料的。

「李真，我來了。」李慧子剛走到李真家門口就開心的叫道。

「慧子，快進來，你叔叔正在給你們炒菜呢。」李真的媽媽從廚房裡走出來熱情地招呼她。

「嬸子好，真兒呢？」李慧子笑呵呵地說著就順手把可樂遞給了真兒的媽。

「在她房間里倒騰新衣服呢，非要今天晚上穿起來守歲。」李真的媽媽笑著說。

「嘿嘿，我去房間找她。」李慧子說完就直奔李真家正堂屋的東房去了。那是真兒的閨房，她經常來李真家裡玩，對他們家已是熟門熟路。

「去吧，等下吃飯時叫你們。」李真的媽媽看著慧子的背影回應道。

「小真真，我來了。」李慧子調皮的推開了東房的房門嘴巴上親昵地喊著。

「慧子，快來看我的新衣服，美不美？」

此時的李真正對著鏡子里那個自己東愁愁西望望，美得不亦樂乎。

李真上身穿的是一件純手工棉襖，外面套了一件最流行的條絨的紅色的褂子，下身穿了一條藏青色的棉褲，腳上穿了一雙新的她的媽媽手工做的黑色條絨的靴子。李真不喜歡長發，一直都是留著齊到肩膀的學生頭，她有一雙非常帶有喜感的小眼睛。遠遠瞧上一瞧，還真是耐看的很。

「美，我們小真真一直都很美。」李慧子笑著走到李真旁邊說。

「嘿嘿，謝謝。不過，你今天也很美。」

其實李慧子剛剛來之前也特意換上了過年穿的新衣服。她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短款的咖啡色的棉襖，這個棉襖的領子是樹立的，而且非常飽滿，袖子口和下面邊緣處是鬆緊的，整體看上去非常修身。

兩個少女對著鏡子又上上下下的臭美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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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我們來了。」

李慧子聽到李明哲和李浩宇的聲音拉起李真就走出她的房間。

「快來看，我們帶來了什麼？」李慧子和李真剛走出房門，李浩宇就笑嘻嘻地神秘的說著就把手裡的東西從背後拿了出來。

「罐頭？」**裸的兩大瓶的黃桃罐頭，就那麼霸氣的在他們眼前晃悠。

「哇，真好。」李真開心的手舞足蹈。這些東西如果不是在過年，她們平常是極少吃得到的。

「孩子們，快把餐桌收拾一下，我們開飯了。」真兒的爸爸從廚房走過來開心的指揮道。

「遵命，叔叔。」李明哲調皮的說。

他們其樂融融的開始收拾餐桌，然後又開心的擺起菜來。

「哇，這麼豐盛。涼拌黃瓜，醋溜茄子，炸藕合，涼拌豬雜碎，四喜丸子，紅辣子爆炒豬大腸，辣椒炒雞塊，紅燒魚，紅薯丸子。」李慧子一樣樣的把菜名報了出來。

「叔叔，你太厲害了。今天我要放開了吃。」李明哲吞著口水說。

「都吃完，可別剩下。」李真的媽媽笑著說。

「辛苦了，叔叔。」李浩宇每次嘴巴都最甜。

「快坐，咱們喝上一杯。你們喝飲料，叔叔就喝白酒。」李真的爸爸笑著說。

「來，我給你滿上，叔叔。」李慧子說著就拿起了曹州老窖給李真的爸爸倒起酒來。

「嬸子，別忙活了，趕快過來坐。」李明哲對著還在廚房裡忙著的李真的媽媽喊道。

「好的，我馬上來。」

不一會兒，李真的媽媽又從廚房裡端出來一盤餃子。

「嬸子，快來坐在這裡。」李浩宇趕緊讓出緊挨著李真爸爸的位置，拉著真兒的媽媽就讓她坐下了。

「來，我們一起喝一杯，叔叔祝你們在新的一年裡，有一個嶄新的開始，每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學業更上一層樓。」

「謝謝，叔叔。」

「謝謝，爸爸。」

「我們也祝你和嬸子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李浩宇和李明哲和李慧子異口同聲的說道。

大家舉杯同慶，喜樂融融。

1998年的春節聯歡晚會在一曲「迎春賀歲」中拉開了序幕，主持人倪萍，趙忠祥在電視里激情地演說著。

那個時候，李慧子最喜歡的相聲演員就是：牛群和馮鞏。那一年的《相約一九九八》一直存在於李慧子的腦海里，伴隨她度過一個個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