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 傳音玉符
「竟然會有如此匪夷所思的秘法,真的是讓人大開眼界!」
因為不通陣法,所以對絹布上的描述還有些半信半疑,認為其是誇大其詞的丁昌壽,此時突然聽到了丁正義那振奮人心的歡呼聲,如夢初醒的他,這才帶著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喃喃自語了起來。
四象戰陣的精妙之處,與陣法的演化可謂是相得益彰。
在普通人的眼裡,就比如鬼谷四友,亦或者說是此時的丁昌壽,他們當然也能看出這份秘法的博大精深,不同凡響,可其究竟能夠達到何種程度,他們也是糊裡糊塗,當然也就無從知曉了。
只有那些頗有建樹的陣法師,才能從這份秘法的字裡行間,充分領會到那種妙不可言的奧秘,進而發揮出其極致的威力。
「你們這是又有了什麼驚人的發現嗎?」
不明就裡,顯得有些懵懵懂懂的大長老,他先是看了看歡呼雀躍的丁正義,又打量了一下仰天長嘆,唏噓不已的丁昌壽,此時心中疑惑頓生,急忙開口問了一句。
「你自己看看吧,要不是義兒見微知著,敏銳的抓住了蛛絲馬跡,順藤摸瓜下才確認了可能存在的機緣,那我們就很有可能會錯失這份價值連城的秘法了。」
聽到大長老的詢問,難以自持的丁正義迅速收起了笑意,剛要張口分享心中的那份喜悅,丁昌壽便擺手制止了其進一步的動作,在將手上的那塊絹布遞出去之前,還著重提了這麼一句。
老於世故的丁昌壽,顯然還不太了解丁正義在族長心目中那獨特的地位,此時只是想著突出其功勞,以便今後為他在族內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難道你還沒發覺小十八在族內的身份之高,也許除了族長和忠道之外,幾乎已經是無人能及了嗎?平白無故的挖空心思,做這份無用之功,只會顯得見識短淺,豈不是讓小輩們見笑!」
幾十年的朝夕相處,大長老對丁昌壽的一言一行不說是了如指掌,但也基本上能夠做到心中有數,因此對他的這些小心思,多少也有些哭笑不得,不由的佯裝惱怒著笑罵道。
不過其雖然對丁昌壽這種稍顯自私自利的心態有些不以為然,但最終還是沒有再多說什麼,畢竟人各有志,強求不得,況且族內有類似想法的人可謂是比比皆是,如果都要斤斤計較,那隻會讓大長老也不厭其煩。
不過這話說的理所當然,可丁昌壽卻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他還是有些不太明白,沉穩內斂的丁正義在族內不說是默默無聞,可也絕對算不上是顯山露水,怎麼就能突然跳過了家族長老們的地位,甚至離一族之長也就只差一步之遙了呢。
可就在他還要再繼續細問之時,見大長老似乎已經完全被絹布中的內容所吸引,埋頭低吟著,明顯是無暇多顧,也只能暫時作罷。
「難道這上面描述的都是真的!幾個練氣後期修士組合起來,在戰陣的加持之下,便能力敵築基修士!如此說來,我們幾個老傢伙也照本宣科的演練一番,那豈不是就能獵殺四級以上的妖獸了!」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大長老剛剛還覺得丁昌壽有些少見多怪的心思便蕩然無存,他逐字逐句的將絹布所書的內容仔細看了幾遍,接著根本就毫不懷疑這個東西的真偽,用其顫抖的嗓音發出了近乎刺耳的低吼。
其實剛才大長老枯坐在那,旁若無人的沉思了良久,他這樣的表現,並不是被突如其來的喜訊給蒙蔽了神魂,而是被接踵而來的憂心忡忡給淹沒了而已。
當實力和利益不相匹配之時,也就是禍端開啟之日,這是修真界亘古不變的道理。
那個隱蔽靈地的存在,也許短時間內能夠瞞住外人,可長久下來,難免會露出馬腳,在巨大的利益誘惑之下,說不定便會讓丁家成為吳家那樣的結局。
而且就算能夠瞞天過海,等被其他修真勢力發現時,說不定丁家已經是羽翼豐滿,足以面對外界的各種挑戰,守得住這份利益。
可那個隱蔽靈地畢竟位於蠻荒邊緣的深處,相當於築基期的妖獸經常出沒,導致環境極為險惡。
同時家族中僅有兩個築基修士而已,族長的目標太大,丁忠道又身在玄山派,無法脫身,都不可能去長期駐守,如果發生意外,遇到四級以上的妖獸來襲,那麼家族的後輩精英就有全軍覆滅的可能。
一旦發生這種情況,那丁家必然會陷入後繼無人的境地,導致一蹶不振,而如今擁有了這樣的手段,那駐守在隱蔽靈地的練氣修士們便足以自保,或許他們主動出擊還力有未逮,不過閉門防守,那絕對是沒有任何的問題。
況且雖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大長老的這一生,幾乎都無私的奉獻給了家族,為了家族的發展壯大,不計較個人的得失,但對於永生都無法跨入築基期的他來說,能夠與相當於築基期的四級以上妖獸一決雌雄,那簡直就是畢生的願望。
除了窺視妖獸身上的靈材之外,這何嘗又不是實現人生價值,超越自我的一種表現。
當然這種不被常人所理解,也註定無法實現的願望,大長老一直都默默的藏在心頭,從不輕易示人,一直把自己偽裝成勤勤懇懇,為家族任勞任怨的形象。
不過在四象戰陣的勾引之下,大長老這股原始的衝動此時猛然爆發了開來,將其老夫聊發少年狂的心態,表現的淋漓盡致。
而大長老這種異於常態的情緒,把一旁剛剛恢復了冷靜的丁正義,以及心懷疑問的丁昌壽都弄得面面相覷,更別說目瞪口呆,大氣都不敢出的丁正平了,因此客廳內的眾人一時都愣在了當場。
「不行,茲事體大,既然族長閉關不宜打擾,那隻能叫遠在玄南城的正道回來商量商量,畢竟他身為玄山派的築基期執事,見識和認知肯定都要比我們高的多,而且只有集思廣益,才能徹底把家族今後發展的道路規劃好,不至於磕磕絆絆,費時費力的慢慢摸索。」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大長老突然打了個激靈,接著他的面色便漸漸嚴肅了起來,然後一邊從儲物袋內掏出一塊月白色的玉佩,一邊向丁正義等人點著頭說道。
那些一輩子所能得到的驚喜和憂慮,彷彿都集中在今天爆發了一般,就算大長老以前再有城府,現今他也無法完全壓制住這股強烈的情緒波動,從而在短時間內恢復到往日的那種淡定自如。
不過長年以來的運籌帷幄,還是讓大長老擁有了最基本的理智,他也知道眼下的情況太過複雜,別看如今這一切都似乎非常的完美,可其明白只要一著不慎,就會滿盤皆輸,甚至使家族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大長老的這個提議到是不錯,就是三伯遠在玄南城,從他得到消息再趕回來,所耗費的時間是不是有些太久了?」
看到大長老恢復了清醒,丁正義也接著從驚愕中走了出來,他認真考慮了一下,然後才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其言下之意便是遲則生變,還是要早做決斷。
「這個你到是不用擔心,族長閉關之前就交給我一塊傳音玉符,囑咐有急事時可以聯繫你三伯,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以他御劍飛行的速度,兩個時辰內便可抵達族內。」
晃了晃手中的玉佩,大長老面有得色看著丁正義,只是他話里話外都透露著一股勉力維持的自信。
顯然丁正義今天的優異表現,已經讓大長老也為之汗顏,甚至有些自嘆不如,這會見他也似乎有局限之處,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家族長輩所特有的矜持,不過看其言行,卻多少有些硬撐門面的意思。
「原來這就是傳音玉符啊!」
聽到大長老進一步的解釋,丁正義也似乎是茅塞頓開,看著那塊月白色的玉佩,他的眼裡露出了少有的嚮往之色。
不過傳音玉符需要築基期修士的神識操控,才能實現遠距離得通話,而練氣期修士就算是將其拿在手上,也只不過是對牛彈琴而已,最多只能按照約定激發,所傳達的訊息極為有限,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意義。
對於這一點,丁正義從典籍中早就有所了解,因此他那心馳神往的表情也只是一閃即逝,接著其順著大長老的話點了點頭,表示已經了解,便不再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