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回:花酒之香
要知道,此時的公孫靜已然跟林楓定了親,待得林楓押鏢歸來,二人便要結為夫婦,在這個時候公孫海又怎麼能夠讓靜兒步入危險之中呢?
說到林楓,就是公孫靜也有些猶豫,爹爹說的沒錯,他們二人才剛剛定親,她不應離開家中,而是應當等待著自己那未婚的丈夫!
可是,公孫靜實在不想這樣碌碌無為,她從孔先生哪裡學得了武功,有了學識,難道最終仍舊是在家中做一個弱女子?
「爹爹,我意已決,此次行動,靜兒定當全力輔助王鏢頭,安全歸來!」
公孫靜仍是決定跟隨出行,就這一次就好。
「也罷,明日你便於王鏢頭一同動身!爹爹知道你習了武功希望能夠證明自己的實力,可你要答應爹爹,若是那白崖山的山賊王鏢頭足以應付,你不可出手!」
公孫靜實在太過固執,公孫海最終也不得不妥協,不過這押鏢一事也不是每一次都伴隨著風險,雖說此行已經可以確定必定會遇上白崖山的山賊,可是這山賊的實力尚不確定,若是知府大人所說已經是那山賊的全力,王毅王鏢頭應是可以對付。
如此,公孫海也只能希望那山賊的本領,以王毅的本領足以應付了!
「知府大人,這一次我們就選定王毅為鏢頭,小女靜兒為跟隨鏢師,大人您可滿意?」
公孫海在跟知府大人說話之前,仍是忍不住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他這個女兒,還真是任性!
「這自是再好不過!」
知府大人十分高興,他沒有想到公孫海竟然捨得讓他的女兒一同跟隨。雖然他並不懂武功,可是那王毅用刀斬斷木樁,而公孫靜則是以樹葉斬斷,他自是能夠知道公孫靜的武功要高於王毅不少!
有著如此高手,知府大人自是十分的滿意。
「如此,本官這就去準備,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
知府大人在尚麟鏢局請了高手,與師爺高高興興的回去了府衙。
不過這公孫海的眉頭卻一直緊皺,一時間無法舒展。
「總鏢頭您放心,此次押鏢,王毅定好好保護小姐!」
王毅自是知道總鏢頭擔憂之事,上前表忠心,可是公孫海卻是搖頭嘆息,他這尚麟鏢局高手眾多,沒想到靜兒一個婦道人家,竟在一個書生的教導下,超過了他這裡所有的高手嗎?
這丫頭的功力,說不定都已經超過了林楓還有自己了罷!
這一日,公孫靜得到了跟隨押鏢的機會,可是愁懷了公孫海,甚至一夜未睡,去到鏢局之中為靜兒交代事情!鏢局押鏢而行,大多不會與山賊正面交鋒,他們最大的本領還是在腳力上,而這路上風餐露宿,靜兒雖然學過武功,可是卻沒有受過這樣的苦,怕是連行李都不知道如何準備罷!
今日深夜公孫海為了公孫靜而一夜未睡,而這宜州府外的茅屋之中,卻是還有另一個人正在愁眉苦臉,雖說一日喝了不少的酒,可是越到了夜裡,卻愈發的睡不著了。
「哥哥,怎得還不動身去往京城?」
待得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後,孔靈棲自外面進入孔金的房間,此時的孔金正躺在房間之中的一個躺椅上,喝著酒壺之中的酒,原本毫無焦點的眼神,在孔靈棲進來之後將目光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果然是你...」
孔金看到本應已經死亡的孔靈棲,卻是一點都不奇怪,反而輕描淡寫一般。
「誒呦,哥哥果然不是一般人物,見到了被你親自送到衙門斬首的妹妹,竟然沒有一絲意外的樣子。」
孔靈棲腳不沾地,慢慢的飄到了孔金跟前,慢慢的躺在孔金的懷裡。
「哥哥,妹妹可想你了!」
孔靈棲孔金的面容沒有多大變化,淡淡一笑,她在重新擁有意識之後,多麼怕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久到哥哥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樣子。雖然那官府的差役說過孔金還未進京赴考,如今親自見了,還是不同。
「哼!」
孔金猛地一揮衣袖,直接將孔靈棲擊散開來,孔靈棲重新恢復人形之後,站立在孔金前面,見孔金眼中儘是怒意,不由得淡淡一笑。
「哥哥,看起來你好像不願意見到小妹我呀!」
孔靈棲能夠看得出來哥哥是真的生氣了,可是孔靈棲卻十分的淡漠,嘴角淡淡勾勒出一個弧度,她在哥哥面前,永遠都掛著笑意,縱使這個哥哥曾經將自己送向了死亡!
「府衙的那兩個官爺,是你殺的?」
孔金瞪了孔靈棲一眼,語氣之中十分不滿。
孔靈棲點了點頭,彷彿很是不在乎的回答:「是我殺的,在這小小的宜州府里,除了我,還有什麼人能有這本領,徒手將他們的心臟掏出來呢?」
孔靈棲說這些話的時候,竟還略帶有炫耀的語氣,自從她從棺材志宏蘇醒,變成了厲鬼之後,可是比她生前厲害的多了!
「你可是越來越不把哥哥我的話放在心上了!」
孔金聽得孔靈棲這話,手中的袖口之中忽然掉出一張黃紙所畫的符籙出來,騰的一下從躺椅上下來,手中散發出陣陣金光,朝著孔靈棲身上貼去。
然而,孔靈棲只是微微晃動過了一下身子,孔金手中的符籙便於孔靈棲擦身而過,被孔靈棲握住了孔金的手腕。
「啊!」
孔靈棲的手腕只是微微用力,孔金的手便痛的再握不住手中的符籙,黃紙硃砂所寫成的符籙掉落在地上。
不過,在孔金鬆開了符籙之後,孔靈棲很快就收了力道,轉而握住孔金的手,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
「哥哥,弄疼你了吧...」
孔靈棲瞬間又變成了一個十分溫柔的女子形象,輕聲詢問孔金。
「你究竟想做什麼?」
孔金放棄了抵抗,雖然這個時候孔靈棲的法術還不高,可是他自己的學識也尚還不夠,沒有辦法對付他這個已經變成了厲鬼的小妹。
「哥哥,小妹我的心意,哥哥您應該是知道的。我向來都會聽哥哥的話,包括哥哥讓我嫁給他人,可是等嫁了過去,小妹我才發現,我根本無法接受除哥哥以外的任何男人。我要嫁給哥哥,跟哥哥以夫妻的名義一起生活。」
孔靈棲輕輕的抱住哥哥,感受著哥哥身上的溫暖,哥哥的胸膛是溫暖的,現在的自己卻是冰涼的。可是這一點,恐怕在很久以前就已經如此了吧,自從她親手殺了自己的父母,她的心就再也暖不起來,她生命中唯一的溫暖便是她的哥哥,這個她最深愛的人。
孔靈棲抱著孔金的身體,漸漸飛離開了地面,她與她的愛人,飄向內室,躺卧在床上,相互依偎。
「小妹,你莫要一錯再錯,你既已經死亡,還是趕快回去地府投胎轉世才好。」
床榻之上,兩個人的衣物已經被仍在了地上,孔靈棲纏綿在孔金身上,孔金看著自己這個美麗溫柔的女子,保留著最後的反抗。
孔靈棲聽聞抬起頭,輕輕吻了一下哥哥的唇。
「小妹聽哥哥的,可是現在哥哥的本領比不過小妹,在哥哥有本事將我送回地府之前,我們二人做上一場夫妻如何?」
孔靈棲說罷,又要去吻孔金,而孔金則用手將孔靈棲的小臉兒托起,仔細端詳,他這妹子論樣貌可當真是貌若天仙,原本如此聽話乖巧的女子,如今卻怎麼成了這樣?
「哥哥當真是風流書生,現在了還看不夠小妹我嗎?」
孔靈棲看孔金如此,嬌羞一笑,調戲一下哥哥,便與孔金纏綿一起,共度春宵。
這孔金,雖熟讀聖賢書,學識莫說在這宜州府,縱是是在天下,也無人能夠比得了他。可是這天下的男子,無論是書生,還是武夫,又有哪一個逃得過這溫柔鄉?
縱是這女人曾是他曾經朝夕相處的小妹,二人雖無血緣之親,卻也兄妹相稱十載,如今他卻淪陷在了他這小妹的身上。
孔金的酒壺在窗檯被清風吹得灑落一地,酒香飄散清風之中,夜中的無名小花亦是隨著這清風散發著清香。這酒香花香本是不同,可是二者同在清風之中飄蕩,卻讓人無法分得清!
清風吹過一夜,花香酒香飄散一室,流水緩緩流往遠處,這黑夜也漸漸散去。
孔靈棲如願以償做了哥哥的妻子,可外面天亮之前,她便要離開,此事的她修為尚且不夠,怕是要再修鍊一段時間才可與哥哥朝夕相守。
天色漸亮,孔金從床榻之上起來,尋找他的酒壺,而孔靈棲從床上起來,披著一絲朝露在身上,伴在孔金左右。
「哥哥,我陪你去京城赴考,咱們拿個狀元回來!」
孔靈棲說完這話,太陽也從山坳之中出來,一絲光線進入窗沿,孔靈棲也就消失不見!
這一日,公孫海之女公孫靜隨著王毅一同押鏢而去,而與小妹行罷了夫妻之禮的孔金也提著酒壺,趕赴了京城趕考之路。
只可惜那一戶從白崖山經過走親戚的商戶人家,被白崖山山大王捉住,被搶了銀子不說,那人家的小女也被山賊綁住,送到了山大王的跟前!
「少主,這女子生得俊俏,何不帶回山上,服侍少主?」
綁了這商戶人家小女的山賊,可是這白崖山上的一把好手,名喚琉璃。見這女子生得俊俏,便將這女子帶到了大王面前。
「大王饒命啊!」
當山大王轉過身來,這女子已被嚇得瑟瑟發抖,一雙眼睛裡面掛著淚水,實在是清水楊柳,柔弱的很!
「琉璃,如此軟弱的女子,怎配得上少主?也就是你能看得上眼了!」
那山大王還未說話,一旁卻來了一個女子,看穿著似是跟這些山賊是一夥,這女子手持著兵刃,雖是彪悍,可是臉蛋卻長得比那琉璃所擄的女子還要俊俏。
「琉璃琥珀!」
這二人一見面就爭吵起來,那山大王忍不住叫住他們二人。
「金銀帶回山上,至於人,如果你們二人看上,帶回去便可!」
山大王一聲令下,山賊們慌忙將搶來的金銀收拾起來,隨著一同回了山上。
而這琉璃也只好給這個女子鬆綁。
「少主他來了這白崖山幾年,卻一直不找個壓寨夫人,我看著女子長得就不錯,怎得少主就是看不上呢?」
琉璃一邊給這女子鬆綁,一邊跟琥珀說些悄悄話,小著點兒聲,沒讓山大王聽見。
「你忘了,少主不就是逃婚才出了堯山?而且,以我所見,少主不喜歡這柔弱的。」
琥珀十分有自信的說道,少主他很是不喜歡這些個人類女子哭哭啼啼的樣子,一點兒小事就被嚇得哭鼻子,這樣的女子,怎麼能做壓寨夫人呢?
「吶!女兒還給你了,今後上山小心點兒。不過你這女子長得不錯,若是下次再過來,可以到山上找我,提我琉璃的名字,包你們無事!」
琉璃將這女子帶到那商戶面前,將女子還給了那商戶,臨走之前還不忘調戲一下那小娘子。
「多謝大王不殺之恩!」
這商戶被他們嚇得不輕,見這山賊放了小女無事,連忙下跪。
然而,待得商戶磕了兩個頭之後,那琉璃琥珀卻是在瞬間就消失了蹤影,在這山上竟是連腳印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