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 我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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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房忙點頭稱是,呼爾赫將馬韁扔給門房,轉身往府里走去。
夜色寂靜,初春的寒冽依舊不減,大紅燈籠在風裡搖著,照著呼爾赫的腳步有些急,想著就要見到夏沐瑤,呼爾赫的心裡是說不出的興奮之情。
騰衝院,大門緊閉,夏沐瑤已經睡下了。
呼爾赫扣了扣門環,不大一會兒便有婢女出來開了門,見門外站著呼爾赫,吃了一驚,忙施禮問安。
呼爾赫邁步往卧房走去,一入門廊,周身便被一股馨香的溫暖之氣包圍住,那氣味是夏沐瑤慣常用的胭脂香。
聞到這味道,呼爾赫便覺得心中是說不出的妥帖。
進了屋子,呼爾赫也顧不得脫去兵服,徑直走到床邊,掀開紗幔,他日思夜想的小妻子正躺在床上,肚子可愛地隆著,正睡得香甜。
呼爾赫走過去,輕輕坐到床邊,伸出手將夏沐瑤的小手握在手中,靜靜看著她。
夏沐瑤在夢中感覺有人握住她的手,心裡不由愣怔,待睜開眼,竟然見到呼爾赫的臉。她疑心是夢,繼續愣怔著,看著呼爾赫。
「幾個月不見,我的模樣變得你不認得了么?」見夏沐瑤怔怔看著自己,呼爾赫不由笑道。
聽到呼爾赫的聲音,又感覺呼爾赫的溫度真實地從手指尖傳過來,夏沐瑤這才確定不是夢,呼爾赫真的回來了。
夏沐瑤坐了起來,不由分說地摟住呼爾赫,一句話也不說,就那樣緊緊摟著,開心地落了淚。
呼爾赫抱住夏沐瑤,輕輕摸著她的長發,柔聲哄道:「別哭,不然孩子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夏沐瑤噗呲一笑,抬起小臉看著呼爾赫,「你就是欺負我了,既然要回來為何不託封家書?」
「不是想給你驚喜么。」呼爾赫說著,將夏沐瑤抱在腿上,「讓我看看你……」
呼爾赫捏著夏沐瑤的下巴,仔細端詳她的小臉,卻冷不防,夏沐瑤的小臉貼上來,給了他一個香軟的吻。
「你身上一股子風塵僕僕的味道。」吻完,夏沐瑤故作一臉嫌棄道。
「我去溫泉池洗洗,你等我。」呼爾赫也聞聞自己身上,確實是多日趕路的汗味和灰塵混合的味道。
「我也去,看著你洗。」夏沐瑤也下了地。她剛見到呼爾赫,一時一刻都捨不得離開。
呼爾赫笑笑,拿過披風,將夏沐瑤圍好,而後握著她的小手道:「走。」
外面有些寒涼,出了門,夏沐瑤便不由縮了縮,呼爾赫便將她一把抱在懷裡,「好久未曾抱過你了,怎的還是這樣輕?」
「怎麼會輕呢?我現在可以快六個月的身孕了。」夏沐瑤說著,伸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
「那也沒沉多少,往後要多吃點。」呼爾赫說著,闊步往溫泉池走去。
走到半路,夏沐瑤便要下來,「你剛回來,定是疲乏,放我下來自己走。」
「若是連你都抱不動,那要我還有何用?」呼爾赫不由朗聲一笑。
夏沐瑤聽了,也笑了,而後摟緊呼爾赫的脖頸,嬌聲道:「那我就賴著你,等你八十歲了還要抱著我。」
「好。」呼爾赫沉聲痛快地應了。
待到了溫泉池,呼爾赫褪去衣衫下了池子,夏沐瑤則在一旁的柜子里找出呼爾赫素日在府里穿的常服,而後抱在懷裡,坐在池邊的榻上靜靜看著呼爾赫。
呼爾赫的肌膚黑了點,更顯得精壯了,看得夏沐瑤興緻盎然。
呼爾赫扭頭見了,伸手將溫泉池的水往夏沐瑤那邊潑了一點,「你如今倒是變好色了。」
「我以前也是好色的,你未發覺嗎?」夏沐瑤說著,將懷裡的衣裳放下,走到池邊,拿起汗巾,「來,我幫你搓搓背。」
呼爾赫便挺直了背,讓夏沐瑤幫他一下一下擦洗著,許久了,他未曾這樣放鬆而愜意過了。
待沐浴之後,夏沐瑤用乾爽的汗巾幫呼爾赫擦去身體上的水珠,而後一件件將呼爾赫的常服遞給他穿上。
穿戴完畢,呼爾赫便將夏沐瑤摟進懷裡,深深吻下去。
「想死我了。」一個長吻結束,呼爾赫沉聲說道。
夏沐瑤的小手撐在呼爾赫的胸前,仰著小臉回道:「我也想你。」
呼爾赫聽了這話,只覺得滿身的疲憊消失不見,他在她的小臉上輕輕捏了捏,而後牽起她的小手,出了溫泉池的門。
「大康那面怎樣了?」慢慢走著,夏沐瑤輕聲問道。
「新權根基不穩,被趙元廷一擊便敗,如今趙元廷重新掌握了大康的皇權。」
「那個張雅嫻,她以為做皇帝是那麼容易的事嗎?聚義莊再厲害,也不過是江湖門派,江湖之事與朝廷之事豈可相提並論。」夏沐瑤語氣有些感概。
「人往往不能真正看清自己,一時糊塗便鑄終身之錯,而那個張雅嫻,想來也是因為趙元廷素日對她太過無情吧。」呼爾赫輕聲說道。
「是啊。」夏沐瑤悵然地應了句,想起舊日與張雅嫻同住一個屋檐下的那段日子,有些恍然如夢之感。
呼爾赫與夏沐瑤回騰衝院前,去了一趟征還和仁繼的院子,兩個小傢伙玩了一天,各自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沉實,呼爾赫看看征還,對夏沐瑤輕聲道:「他長大了。」
夏沐瑤臉上帶著笑,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待回到騰衝院,已是夜深,呼爾赫擁著夏沐瑤躺在床上,撫摸夏沐瑤細膩肌膚,竟忍不住在她肩上輕輕咬了一下,「今晚才算能睡個安穩的覺。」
夏沐瑤微微受了痛,佯裝嗔怒。呼爾赫忙在夏沐瑤的嘴唇上親了一下,這才換得夏沐瑤的笑容,她貼在呼爾赫的懷裡,摟住他,輕聲說道:「有你在,我夜裡睡覺再不會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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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呼濯才知道呼爾赫回到了燕城,待呼爾赫從軍營回來,便被呼濯直接截住,佯裝生氣,質問呼爾赫為何昨個夜裡回來也不告訴他一聲。
「回來時夜已深,想必堂兄已經睡下,便沒有驚動。」呼爾赫笑道,「不過堂兄的好事我已經聽說了,先恭喜堂兄。」
「別人若說恭喜也便罷了,你若也恭喜我,那便無趣了。」呼濯無奈地搖了搖頭。
呼爾赫笑笑,「總不好說是難為堂兄了罷……那我便說聲謝吧。」
「此事不提也罷,走,你我兄弟二人許久未見,飲幾杯去。」呼濯說著,便與呼爾赫一道往騰衝院里去了。
夏沐瑤正在騰衝院里散步,見呼爾赫和呼濯往院子里來了,便迎了上去,對著二人微微笑了笑。
呼爾赫吩咐下人去備酒菜,提早開始午膳。
「瑤兒你要不要一道來?」呼爾赫扭頭問道。
「不了,你們兄弟許久未見,自是有許多話要說,我可不要在一旁悶著。」夏沐瑤當即拒絕。
「我們有這麼無趣嗎?」見夏沐瑤一臉嫌棄,呼濯看了看呼爾赫道。
呼爾赫笑笑,囑咐夏沐瑤道:「那你回房歇著去吧,莫要累到。」
夏沐瑤點了點頭,卻也未動,等著他們先去正堂。
呼爾赫與呼濯也未動,等著夏沐瑤先回卧房。
三人就那樣隔著一段距離,站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呼濯忍不住笑了,拉著呼爾赫轉身往正堂去了。
不大一會兒,多婭竟來了。她也是得知呼爾赫回府的消息,想過來看看夏沐瑤,燕王回府,她定是最開心的。
多婭這次帶著春喜做的肉捲來的,夏沐瑤見了,不由笑道:「燕王和五王爺倒是有口福了,春喜,將這肉卷送去正堂,給兩位王爺下酒。」
春喜應了,往正堂去了。
多婭這才往正堂那邊看去,「五王爺也在?」
「嗯,剛來沒一會兒,姐姐要不要去看看?」夏沐瑤笑道。
多婭面色一羞,搖了搖頭,「我只想過來跟你說說話。」
夏沐瑤便招呼著多婭進了卧房的外堂,一左一右在榻上坐了,聊起了不久后的大婚,總是有許多話題的,多婭也細細詢問夏沐瑤當初大婚的情形,夏沐瑤便一一跟她說了。
得知夏沐瑤與呼爾赫當初大婚時的傳奇經歷,多婭只覺得新鮮,一個勁地追問著。
直問到洞房花燭夜,才忽又覺得不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
「燕王雖是個無賴性子,洞房花燭夜卻也並非可怕,何況五王爺是個懂得憐花惜玉的,姐姐便不要顧慮這些了。」夏沐瑤輕聲笑道,頓了頓又道:「待姐姐成親之時,我派個嬤嬤去,將洞房之事細細說與你聽。」
多婭忙搖了搖頭,「可莫要費這些周折,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夏沐瑤知道多婭一向臉皮薄,便也不再說什麼,待到了午膳時間,便讓燕玲將午膳拿到外堂,與多婭一道用了。
用過午膳,多婭便告辭了,因為每日午膳后,都是夏沐瑤休息的時間,如今她有著身孕,更容易睏乏。
離開外堂,多婭看了一眼正堂,呼濯未離開,仍與呼爾赫喝著酒。
「他們兄弟就是這樣,一見了面就喝起沒完沒了的。」夏沐瑤也往正堂看了看,說道。
多婭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離開了騰衝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