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告密

177 告密

看來誠王是從未想過讓她回來,竟對她下了這樣的死令!只是如今情況特殊,由不得她傷感,丁紫媛一心只想進王府,向誠王知會隆熙帝的惡毒心思,「我知道他恨我,可這回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啊!」

正在此時,甘道北帶人巡查,瞧見丁紫媛,雙目赤紅,悲憤的衝上去質問!「說!敏兒是不是你下令害死的!」

丁紫媛一看有機會,立即與他講條件,「想知道她死於誰手?帶我去見王爺,我就告訴你。」

這個女人,到現在都看不清自己在王爺心中的位置嗎?不!誠王心中,根本沒有她的位置!

甘道北輕蔑斥道:「人貴有自知之明,王爺不想見你,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甘首領都跟她說話了,侍衛不好再攔她,丁紫媛近前一步,低聲對甘道北耳語,「和新皇帝有關!我再恨葉簫竺,也不會害王爺,快帶我去見他,晚了就來不及了!」

她那緊張擔憂的神色,不像是裝的,諒她一個女人也釀不出什麼風波,甘道北隨即帶她去王爺,想著順道讓王爺做主,問出敏兒被害的真相。

張雲雷最近憂慮深甚,一直在思索自己的將來,襄王登基,必然不會讓他好過,尤其是他們又知道他的秘密,只怕他會找機會殺人滅口,其實他很想,帶著葉簫竺遠離順安,再不做這勞什子王爺!

新皇隆熙帝才登基時,張雲雷就讓徐芒果召集王府中的侍妾,下人們,和他們說過,大勢已去,誰想另謀出路,皆不攔阻,領了月俸和賣身契,便可走人。

這麼一說,還真走了一部分人,張雲雷一點兒都不怪他們,畢竟這世道,就該識實務,留下來的,只怕將來還會受連累。

他也和家人說過,想離開之事,梁延彬無甚意見,可是太王妃不肯走,王府里還有一大家子人,拖家帶口的,他想走也不好辦。

正惆悵之際,就瞧見了丁紫媛,心裡越發窩火,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刻,怎的她還來湊熱鬧?

「你又想鬧什麼?」還嫌他不夠亂嗎?

「虧我還一直記掛王爺,王爺依舊這般厭棄我。」心酸了一瞬,苦笑蔓延唇角,丁紫媛不再傷感,其實早料到會是這結果,還是說正事要緊,誰讓她在乎他呢!當下也不啰嗦,開門見山,

「王爺即刻準備後路吧!那邊兒有消息,隆熙帝下了殺令,今晚,血洗誠王府!」

看來張雲雷所料無差,只是,他現在終歸是王爺,梁啟昀總該有所顧念,畢竟這個偽君子那麼努力維護地自己形象,總不想做個被世人詬病暴君吧!

微側眸,張雲雷看向丁紫媛的目光儘是疑惑,「殺人也得有個理由。」

丁紫媛突然有些哭笑不得,怎麼關鍵時刻,王爺也會天真的抱有僥倖心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隆熙帝安給王爺的罪名,就是誠王府內私藏龍袍!至於龍袍在哪兒,那就是他們定的了。」

「你怎會知道他們的安排?」張雲雷想知道的是,這些機密,源於何處?

她知道這些,的確不應該,他在懷疑她,難道定要讓她告訴他,她已經和梁延州有了接觸,他才會信她的提醒嗎?可她實在說不出口,縱然明明曉得他不愛她,也不希望,把自己的齷齪事說與他知曉,隨即眼神閃爍地回著,

「無可奉告,妾身句句屬實,王爺自行斟酌。」

張雲雷心下瞭然,看來,修業寺里那些流言是真的,只是他不喜歡丁紫媛,也就不在乎,不去管。

萬未料到,最關鍵的時刻,她仍舊站在他這邊,多少令他有些動容,曾經對她的怨恨也隨著時間流逝而漸漸消彌,甚至,生出一絲愧疚來,

「我想,你需要一封休書。恢復自由身,才好尋求幸福。」

「我不需要自由身,」苦澀一笑,丁紫媛喃喃道:「丁側妃這個稱謂,我很喜歡。」她是他的側妃,一輩子都是,任他再無情,她的心,也永遠屬於他。

甘道北不肯放過她,問她敏兒之死的真相,丁紫媛只道:「敏兒之死與我無關,她是王健殺的。你是不是一直找不到他?因為敏兒把他閹了,他就改名換姓,入宮做了太監!」

「你知道一切,還敢說與你無關?」

甘道北緊拽著她不放,丁紫媛怒呵,「放肆!我還是誠王的側妃,你敢對我動手動腳?」

一時情急的甘道北忘了分寸,她一聲威脅,又震懾了他,甘道北立即鬆開了她,拱手道:「王爺,我只是想為敏兒報仇!」

張雲雷也想幫甘道北,替敏兒討回公道,然而根本沒有時間了,「本王明白,只是現在,時局動蕩,你更該關心的,是能不能撐過今晚。」

誠王這麼一說,甘道北才又想到丁紫媛方才說的是今晚,大劫將至!而他,還在糾結兒女私情,實在沒個分寸,當即抱拳領命,「是,屬下糊塗了。」

道罷,丁紫媛又懇請道:「妾身不想回修業寺,只想去見見太王妃!」

不好拒絕,他便應了。

待她走後,葉簫竺才從裡屋出來,覆上張雲雷負在身後的手,他的手心全是汗,而他還在強撐,裝著雲淡風輕的模樣,其實他的心,只怕早已瀕臨崩潰,

「我知道,你怕連累王府之人,但是你已經給他們敲過警鐘,該走之人都走了,留下的,便是誓死追隨你的,即便受了連累,他們也不會怪你。」

他未發一言,而她皆懂,放下手臂,轉過身來,張雲雷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著,只呢喃了一句小葉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沉默是因為無措,她也不想逼迫他,任憑他抱著,給他以安慰。

默了許久,他才鬆開她,嘆了一聲,問葉簫竺,「你信她的話嗎?」

點了點頭,葉簫竺十分肯定。她雖在裡面,看不到丁紫媛的神色,但也能從丁紫媛的語氣里分辨出來真假,

「信,畢竟她是誠王的女人,一心撲在誠王身上,而她並不知道你的來歷,還是為你著想。」

「如果我打算離開誠王府,離開順安,你……願意……」後面的話,他有些問不出口,畢竟,葉簫竺還有父母,他這樣問,會不會太過分?

正猶豫間,耳畔已傳來兩個字,十分篤定的「願意」,出自她口,溫潤柔軟且清晰!

低眸間,正對上她的水眸,清澈堅定地彎了眼角,這微笑,便似春風,撫平他被變故侵襲的慌亂,贈他最溫柔的堅韌。縱沒有底氣,他也可心懷勇氣!

丁紫媛去看望太王妃,不敢說出實情,只對太王妃說,是偷聽到梁延州與他母妃的談話。

原來的襄王妃久居修業寺的沉水閣中,這個太王妃也是知曉的。便信以為真,沒仔細追究丁紫媛這話的來源,反正兒子沒有懷疑,那便是真。

以梁啟昀的手段,做出這種誣陷之事並不稀奇。

聽罷丁紫媛之言,太王妃憂心如焚,即刻召集一家人,商議對策,張雲雷夫婦正巧在去往太夫人院中的路上,小廝不必再通報,趕緊又去請勇郡王和郡主。

張雲雷趕去時,眼瞧著太王妃神色愣怔,而丁紫媛立在一邊,想必她已經知曉了一切,不必他再多言。

不意耽誤,張雲雷立即吩咐,「瓊枝,你儘快為母妃收拾包袱……」

擺了擺手,太王妃示意瓊枝莫動,方才那會子,她已經思考了許多,想好了對策,是以現在,她的眼中沒有絲毫慌亂,只是定定的問他,

「成兒,你打算去哪兒?」

說實話,他還沒想好,只是覺得,應該先遠離這是非之地,「先出順安再定。」

搖了搖頭,太王妃有自己的信念,「順安才是我的家,我哪兒也不去,定要守著誠王府,守著列祖列宗!」

「母妃!」事到如今,保命要緊,何必固守這容不下他們的順安城?

知道兒子想說什麼,太王妃不想聽,也不會改變主意,「不必勸說,我意已決,聽娘的話,你帶著他們走,趕去東昌,找到奕王段豫璜,想來他看在你妹妹的面上,也會幫你,得他援助,你再殺回大堯,推翻梁啟昀這偷來的江山!」

「兒子不放心留母妃在順安。」縱然之前也鬧過不愉快,可她畢竟是誠王的母親,對他也是真心實意,他就該替誠王孝順她。

太王妃竟是笑得從容,無懼無畏,「我在此,你一萬個放心。

梁啟昀殺了我,毫無用處,他一定會留著我的命,等著你回來救我。所以我會很安全,頂多被他軟禁而已,沒有關係,娘不怕,你才是大堯的棟樑!你皇祖屬意的繼承人!再苦再難,你也要堅持下去,帶兵來討伐梁啟昀!奪回本屬於你的江山!」

奪回?他從不覺得這江山屬於他,只是覺得,梁啟昀的惡行應該昭告天下,但他目前沒有後援,單憑他一人之力,說話如放屁,是以他必須如太王妃所言,尋得後盾,再來撕開梁啟昀的偽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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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夫君要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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