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陳弘嶠的條件

191 陳弘嶠的條件

段豫璜卻道無妨,「這件事,並未公開,知者甚少,只要有兵力,我照樣可以扳倒段豫璋!如今,陳國是我們唯一可以締結的同盟。只要他們肯幫你,我就有希望!」

「只怕沒希望,」深知這當中的糾葛,張雲雷根本不作非分之想,也不願去向陳國低頭,「陳弘嶠與梁啟昀早有勾結,不可能去冒險和他作對。」

段豫璜並不擔心這個,「我有辦法遊說,我身邊有幾個奇才,只要能入陳國皇宮,必定能說服陳國皇帝!讓他幫你反擊梁啟昀!一旦你成功了,再聯合陳國,我就有十足的把握,干倒段豫璋!」

再回到陳國,找他們幫忙,張雲雷實在做不到,畢竟陳弘嶠已是太子,陳國是他的地盤,他的天下!

張雲雷怎麼願意去向他搖尾乞憐呢?

看出大哥的為難,梁延彬勸道:「八皇子說的辦法可行,只有這樣,才有機會扳倒梁啟昀!」

「可我不想去求陳弘嶠!」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這麼做!

梁延彬急躁不安,「那麼母妃呢?妹妹呢?父王的仇呢?你都不管不顧了嗎?大哥,現在是非常時刻,兒女私情應該暫擱一旁,反正大嫂的心只在你身上,陳弘嶠對你根本構不成威脅,你不需擔憂!」

只這幾句話,段豫璜便大概明白了,梁延成與陳弘嶠的矛盾,遂勸道:

「江山大業,比兒女私情重要,倘若江山淪陷,地位不保,那麼到最後,你又拿什麼去維護你的女人?到那個時候,她很有可能被人搶走,而你,根本無能為力!」

「是啊大哥!」梁延彬恨透了梁啟昀,一心想揭露他的真面目,為母親報仇!看到大哥猶豫,心焦不已,

「你身負重任,為了誠王府,為了大堯百姓,你都得扳倒梁啟昀,依靠陳國,是唯一的路,我們不能不走!否則,母妃就會慘死在梁啟昀手中,他的罪行,永遠會被掩埋,父王和皇祖,皆會死不瞑目!你又該如何面見列祖列宗?」

為何,要給他扣那麼大的帽子,為何,要逼他為百姓著想?他只想,陪著葉簫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而已。

可他若不照做,便成了自私自利之人,究竟該如何是好?

人不開懷,酒便是苦澀,陪他們喝到半夜,張雲雷才回房去,擁著葉簫竺,心頭苦悶之至,

得知他們的打算,葉簫竺便明白了,他的苦楚來源,「你不想去求陳國,可是責任在身,眼下必須倚仗陳國,所以你才痛苦?」

「嗯……」最令張雲雷欣慰的,便是葉簫竺懂他,「你知道我的來歷,就會明白,我一個現代人的思想,只想安靜的過日子,根本無心爭權奪利,當初答應去東昌,也是為了母妃,為了二弟。

去求段豫璜,我無所謂,拉得下臉,可是如今,竟得去陳國求助,我怎麼做得到?」

倒也不需要正面相對吧?「其實也沒什麼,畢竟陳國皇帝還在,你們是要與他交涉,而不是陳弘嶠。」

張雲雷暗嘆媳婦兒想得太天真,挑撥離間這種事,陳弘嶠都做得出來了,證明他根本不是一個正人君子,也就不可能成全此事,

「可他是太子,他必定會想方設法阻撓我們聯盟!」

「那是后話,既然段豫璜有此打算,我相信,他必有后招,如今的他,更希望你能成事,再聯合陳國與大堯,實現他的願望。眾人拾柴火焰高,也許就有轉機呢?」葉簫竺當然也希望同盟能成,如此,張雲雷也就不必再遭受良心的譴責,

「不如這樣,你且陪他走一遭,看看情形,若是陳國皇帝願意幫忙,那正好對我們有利,若實在不願,我們再作打算。」

似乎,也只有如此了。深嘆一聲,張雲雷緊擁著懷中人,神色晦暗不明。

於是一行人又返回陳國,段豫璜帶人去面見陳帝。

說來當初鈺嬌悔了他的婚,陳帝過意不去,當即接見。

段豫璜並未將自己的身世說出,只說是段豫璋給他父皇下了葯,他父皇變得痴獃,才將皇位傳給段豫璋,

張雲雷亦藉機陳述,梁啟昀的惡行,懇請陳帝,出兵援助。

沒好處之事,誰會願做?陳帝自然要他們拿條件交換,段豫璜只道:願奉城池一座!

「空口無憑,總得有個憑據,以保你不會反悔!」

「立字據不是問題。」

然而陳帝並不放心,要他們各留一人在陳國,當做人質,日後以城池作贖。

此話一出,張雲雷頓生不祥的預感,果聽陳帝悠悠開口,「留下你們的王妃,在陳國做客,他日大業既成,奉上城池,再來請回你們的妻。」

這麼說那就聊不下去了,張雲雷轉身欲走,段豫璜即刻拉住了他,而後對陳帝恭敬拱手,說是容他回去與王妃知會一聲,

陳帝只道:一日為限,過期不候。

出殿的路上,段豫璜勸他,「現在非常時期,實該收起自個兒的稜角,我都明白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有人在搗鬼!」張雲雷總覺得,陳帝講不出那樣的條件,必是陳弘嶠在後頭出主意!意在葉簫竺!他又怎麼能讓他得逞?

回到招待使臣的會賓樓時,張雲雷面色不愈,葉簫竺問他陳帝是何態度,他不願與她細說,只道:「談崩了!」

跟在後頭的段豫璜道:「明明有希望,只是有條件……」

話未說完,張雲雷突然變了臉色,怒視於他,厲色警告,「段豫璜!閉嘴!」

段豫璜亦感憤怒,恨他眼界狹隘,不為大局著想!

「梁延成!如果你認為,美人比江山重要,那就大錯特錯了!奪不回江山,你將失去一切榮華富貴,親人家眷,包括!你最愛的女人,最終都會被人奪走!因為你沒有可以保護她們的權勢!到那個時候,你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帶離你身邊而無可奈何!」

道罷,段豫璜高傲揚首,拂袖離去。

葉簫竺看出他們有分歧,然而不管她怎麼詢問,旁敲側擊,威逼利誘,張雲雷都不肯說,陳帝的條件到底是什麼。

哪怕延彬去問,他也不肯透露。

隱隱不安的葉簫竺又去找了夏至,通過她,得知了那所謂的條件,原來是讓王妃做人質。

眼見她眉宇間隱著淡淡愁緒,葉簫竺問她,「夏至,你會答應嗎?」

她似乎,沒得選擇,「這是豫璜的心愿,眼前唯一的能實現他宏願的法子,我不能不應。」道罷,她又問,

「大嫂認為呢?」

欲成大業,必有犧牲,葉簫竺已經預料到了,「為了誠王府,為了救母妃,我願意,但是你大哥他,似乎不肯。」

「你會勸他的吧?」

「姑且一試。」盡她最大的努力,為張雲雷謀求後盾。

回屋后,她決定與他談一談,「雲雷,條件我已經知曉。」

張雲雷聞言一驚,心下來火,「段豫璜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嗎?」

「不是他說的,你莫怪他。」

反正是他們一家人!「那肯定是夏至,他告訴了夏至,就等於告訴了你!」

無所謂是誰說的,重點是,她的決心,「我願意留下做人質,你不需要有後顧之憂,答應陳帝的條件,陳國即刻會幫你,推翻梁啟昀的政權!」

只怕陳國狡詐啊!「你不懂,這是陳弘嶠的詭計!」

「我懂!但我不怕,你也不需要害怕,」握上他的手,葉簫竺給他以勇氣,

「相信我,會堅守自己的心。」

他當然相信她,「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希望,用一個女人,來換取利益。留你一個人,孤獨在此。」

非常時刻,非常手段,她很理解,倘若張雲雷勸她留下,她可能還會難過,「無妨,有夏至陪著我。她也願意,為了段豫璜而留下。」

她堅守,卻怕小人卑鄙,「可萬一陳弘嶠欺負你呢?你會很危險的,」

以她對陳弘嶠的了解,他應該不至於強取豪奪,「他不會強迫我什麼,倘若用強,我會以死抵抗。」

「我就怕這個,」她的性子烈,他真怕她會做傻事,「所以不要你留下。」

「如果不答應,我們就沒機會報仇了!」葉簫竺很清楚,若然不能推翻梁啟昀,她和張雲雷這一生都不會好過,註定要背負無盡的愧疚與自責,

「東昌沒希望,陳國爭取不來的話,難道就任憑梁啟昀,逍遙自在?母妃還在盼著你,郁溪、溫照,還有你舅爺他們,都在等著你,等著你回去匡扶正義,重掌大堯,你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啊!」

他明白,葉簫竺不是自私之人,也不希望他成為不孝子,可她總為旁人考慮,是否想過自己?「你不希望我辜負所有人,難道就願意我辜負你?」

「可是我相信,你不會辜負我的,」葉簫竺對他,再信任不過,「待一切安定之後,你一定會過來,接我回去的,對不對?」

她所言的,皆是最美好的設想,然而世事豈能盡如人意?緊擁她入懷,張雲雷忐忑恐慌,「可是我不想與你分開,我怕,怕有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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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夫君要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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