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七章[08.03]
陸嘉卉一愣,笑出聲來,沒想到這個少年居然這麼可愛,放到現代那妥妥的就是個中二病犯了的美男啊。
魚朗卻早就知道自己這侄子的德性,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別裝。」
魚裕立即站直身子,規規矩矩的給陸嘉卉行了大禮,「七嬸兒好。」
「好孩子。」陸嘉卉笑眯眯的伸手摸摸他的頭,壞心眼兒道,「以後乖乖的,離家出走也得帶足銀子哈。」
魚裕一愣,有些獃滯。
這個七嬸兒貌似不比他大幾歲吧,居然摸他的腦袋!
還說什麼離家出走帶足銀子!
他哪是帶足了銀子,而是帶的太多了被人搶了好嗎!
魚裕有些鬱悶,瞥向他七叔,令他崩潰的是他七叔正一臉深情的握著他七嬸兒的手說著什麼。
「咕嚕。」一陣咕嚕聲終於打斷濃情蜜意的土匪頭子和土匪頭子夫人。
陸嘉卉抽回手瞪了魚朗一眼,招呼著魚裕上炕吃飯。
魚裕也收起了那副靦腆,見魚朗動了筷子,便拿起筷子飛快的夾菜扒飯夾菜扒飯。速度快的讓陸嘉卉都覺得汗顏。這孩子得多久沒吃過飯了啊。
而魚朗也是有些震驚。
俱他所了解,這孩子雖然能吃,但是吃飯從來都帶著一股風雅,當初他還笑話魚裕裝風雅,可現在他很難將那個狡黠又喜歡風雅的少年與眼前這個吃著尋常飯菜狼吞虎咽的少年聯繫在一起。
魚朗有些心疼,自己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看著魚裕再吃。
陸嘉卉心思也很複雜,和魚朗一起看著。
魚裕吃了一碗飯抬頭見他們瞧著他有些不好意思,「七叔七嬸兒,你們怎麼不吃啊。」
「我們吃飽了,你慢慢吃,不急。」陸嘉卉笑著,有些不是滋味,到底在路上吃了什麼樣的苦,讓一個皇孫吃著尋常飯菜如此心急。
魚朗也點點頭示意魚裕別客氣。魚裕也實在餓的狠了,嘿嘿笑了笑又拿起飯碗扒了起來。
魚裕吃了三大碗飯又將飯桌上的菜一掃而光才拍著肚皮打個飽嗝。
「喝盞茶就早些休息,有事明日再說。」本想連夜問問他京城和路上的事看著他這樣,魚朗心疼了不忍心了。
魚裕鬆了口氣連忙點頭。
魚裕出來屋子,被春環安排到廂房裡,屋裡炕上已經燒的很暖。待春環出去,魚裕開心的叫了聲然後蹦到炕上打了個滾。
真舒服啊,真暖和啊。
魚裕脫了衣服鑽進暖和的被窩,心裡開心極了,又吃上熱飯熱菜了,又睡了溫暖的被窩了,真好。
屋裡魚朗和陸嘉卉卻都有些沉悶。
兩人都沒料到堂堂的皇孫竟然落魄至此。陸嘉卉還好些,並沒體會過皇族奢華的生活,魚朗卻是在宮裡生活了很多年的。他敢離家出走也是因為有李侍衛他們四個。
但魚裕顯然是一個人偷跑出來的。
他還沒問,只看他這一身行頭和吃飯的樣子便知道在路上吃了不少苦。
魚朗臉色有些難看,陸嘉卉嘆了口氣靠在他身上,握了握他的手,「洗洗睡吧,明日問問再說。」
魚朗點點頭,站起身來去了凈室。
陸嘉卉回了內室,小山子睡的呼呼的,很是香甜。陸嘉卉鑽進被窩,抱著小山子軟軟的小身子,心裡才踏實些。
這一夜,魚朗難得沒有騷擾陸嘉卉,陸嘉卉難得睡了安穩覺。
第二日陸嘉卉是被外面的叫聲吵醒的。
她起身出去,就見魚朗正追著魚裕滿院子亂跑。
魚裕本以為他七叔真的能放過他了,沒想到早上還沒睡醒就被他七叔魚朗從被窩裡提了出來。他睡的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太監,還伸腳踢了他一腳,卻被他七叔掀了被子扔到了地上。
再大的困意魚裕也該散的差不多了,昨夜為了睡的舒坦,身上一件衣服都沒穿,這一扔到地上,全身光溜溜的涼颼颼的不說,關鍵是走光了啊。
雖然七叔也是男子,但少年郎也有了自己的臉面,當即大叫一聲從地上蹦起來抓住炕沿上的衣衫,「七叔,您怎麼這樣啊。」
魚裕都快哭出來了,而魚朗卻掃了他腿間一眼,不屑道:「還怕看啊,就一小雞仔。」
聽聞這話,魚裕真的要哭了,轉過身去手忙腳亂的穿衣服,就聽魚朗補充道:「嘖嘖,屁股挺白凈的。」
「七叔,您怎麼能這樣呢,我好歹是您親侄子啊,您這樣七嬸兒知道嗎。」
魚裕嘟嘟囔囔的表達不滿,兜頭卻被魚朗踢了一腳:「你小子還有臉不滿,啊,你能耐了,居然敢離家出走!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魚裕可不是老老實實站著挨打的主,捂著屁股便跑,「七叔,七叔有話好好說。」
見他敢跑,魚朗更加生氣,追上去又是一腳。
魚裕跑出屋子,大喊道:「七叔,您怎麼不講理啊,您不也是離家出走的嗎。」
他嗓門大,許多土匪都好奇昨日非得跟著他們上山的少年郎是誰,紛紛過來圍觀。
魚朗見他敢嚷嚷往四周瞪了一眼,看熱鬧的土匪脖子一縮該幹嘛就幹嘛去了,面對魚裕的鬼哭狼嚎也只當沒聽見,但心裡又在思考少年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