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推舉家主
錢寬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意,沒想到此行會如此順利,更沒想到魚生是如此「貪得無厭」之人。
只要有貪心,就會有弱點,就算魚生堪比元嬰修士,還不是要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錢寬突然想笑,原本收斂的高傲不自覺的露出了三分。
魚生心中冷哼,表面上卻不動聲色,錢寬笑道:「只要前輩肯幫忙,我錢家每年為您提供家族收入的兩成!」
饒是魚生早有心理準備,也不由倒吸一口冷氣,每年供奉家族收入的兩成!要是一個小家族也就罷了,然而錢家是放到整個游龍界都是頂尖的存在,這錢寬父子還真是肯下本錢。
這不是請幫忙,而是吃裡扒外了。
魚生確實有些心動,如果他是沒有腦子修士的話,家主只是表面上的權利,雖然能夠調動整個家族的資源,但也得看背後的元嬰修士的臉色。
要是錢家每年都有兩成的收入不翼而飛,就算那些老傢伙再怎麼不問世事,也不可能不會察覺,而且錢家可是有三名元嬰長老……不對,加上錢百萬現在是四位。
這小子明顯允諾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看來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利欲熏心的傻子……
錢寬見魚生的神色心中更是驚喜,事實上他已經把魚生當成了傻子,畢竟魚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元嬰修士,那層無法跨越的心理障礙也是沒有的。
在他看來,魚生之所以在錢家地位頗高,完全是因為他和錢百萬密切的原因。
「那你們想讓我怎麼幫這個忙?」魚生眉頭一挑,頗感興趣的問道。
錢寬臉上突然浮現一絲陰霾,陰狠的說道:「只要前輩能夠除掉錢向天父子!」
錢寬生怕魚生有所顧忌,繼續說道:「前輩放心,那對父子只是廢物,只要前輩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人會懷疑到您的頭上,到時候我們在出面向族內的元嬰長老解釋,就說錢向天父子是被鷓鴣天的人所害……」
錢寬眯著眼睛,心中卻是另外一個版本,只要魚生殺了錢向天父子,那他們立刻會將此事添油加醋的告知族內元嬰長老,將一切所為都推到魚生的身上。
到時候黑的也變成了白的,魚生說破了天也沒人相信,就算他和錢百萬關係密切,也不可能活著走出錢家。
如此剛剛的允諾也就蕩然無存了,這錢寬父子竟然將主意打到了魚生身上!
當然,這一切都建立在魚生「貪心」的基礎上,而且他還和錢歡有過節,當魚生收下那株靈藥的時候,他們的計劃就已經開始了。
可這對父子沒想到的是,魚生非但不傻,而且只是從對方話里的蛛絲馬跡就已經猜到了他們的目的。
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只憑這二人要弒兄的心思,魚生完全可以將二人給殺了。
不過魚生猶豫的是,光憑這二人的膽量是否真的敢做這種事?還是說對方另有依仗,如果有的話,那就只能是錢家族內的元嬰長老了……
見魚生沉默不
語,錢寬並沒有出言打擾,而是靜靜的站在魚生旁邊,已然將自己放在了魚生同等的位置。
魚生突然抬頭瞧了對方一眼,笑道:「錢家有些人確實該殺……」
錢寬聞言一喜,魚生目光陡然一凌:「不過卻不是那錢向天父子!」
說著,魚生指尖彈出一團白色的火焰,錢寬立馬根本沒有想到魚生會突然出手,當其反應過來之時,那團白色的火焰已經沾到了他的身上。
瞬間,錢寬化為飛灰,連渣都沒有留下。
第二天一早,魚生端坐在錢家議事廳的主座之上。
兩手邊坐著數十人,皆是錢家的位高權重之人,離魚生最近的是錢向天和錢問天。
錢問天心中一直惴惴不安,錢寬昨晚一夜未歸,對方去了哪兒,去幹什麼,他可是一清二楚……
想到此處,錢問天不由自主的看了主坐上的魚生一眼,對方一大早便召集了錢家所有的高層人士,還煞有介事的坐在主位之上,不知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魚生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錢問天的臉上,輕輕笑道:「其實魚某這次前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
眾人紛紛好奇的看向魚生,魚生繼續說道:「你們應該都聽說了,我和錢百萬前輩乃是故交,在魏家坊市的時候,百萬前輩曾給我留言,讓魚某代為選出錢家家主,經過昨日的觀察,魚某已經有了人選!」
魚生根本就沒給眾人說話的機會,態度十分強硬,就算眾人心中有所懷疑,但錢問天河錢向天不說話,他們也不敢率先開口。
「哦?竟然有這種事?不知魚道友想要推舉何人?」錢問天眉梢一挑問道。
魚生微笑著看著對方:「問天道友心思縝密,做事沉穩,修為也堪金丹楚喬,又有個聰明絕頂,資質高超的兒子,從錢家的發展來看,乃家主的不二人選!」
錢問天聞言心中大喜,看來錢寬果然不負他所望,雖然和計劃有些偏差,但以這種方式也不失為一個妙計,現在錢家有一半人站在他這一邊,再加上魚生這個助力,他這個家主已經是當定了。
不管魚生所說錢百萬託付一事是真是假,就算是假的,他現在也能給說成真的。
錢向天一言不發,臉色難看至極,卻有另外一名老者起身怒道:「空口無憑,百萬老祖怎麼可能將如此重要之事交給你這個外人!按照族規,被該錢向天繼承家主之位才是!」
「不錯!我們錢家之事,還容不得你這個外人插手!」
…………
一時間群情激憤,魚生看了看,這些說話之人都是支持錢向天的族老,人數佔了一半。
就在此時,錢問天突然冷冰冰的說道:「魚道友乃是百萬老祖的故交,碧蛇一戰更是大挫鷓鴣天銳氣,將對方元嬰妖修打成重傷,這種事情他怎會兒戲?倒是你們一個個不尊老祖,違背老祖心意,到底是何居心?!」
錢問天同樣是一呼百應,一時間雙方爭論不
休。
就在此時,魚生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意,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魚生的聲音不大,但在場所有人的聲音都戛然而止:「問天道友說的不錯,對於那些錢家的害蟲,應當儘早除之!」
「所以這家主之位,魚某推選錢向天錢道友!」魚生一錘定音的說道。
錢問天一臉喜色,已經起身準備鼓掌了,可起身的動作卻定格在了半空中,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凝固。
錢向天也是一臉的迷茫,他甚至懷疑魚生是不是說錯了名字,畢竟他和錢問天的名字只差了一個字。
然而錢問天卻不這麼認為,對方怎麼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一種不妙之感縈繞在其心頭。
「你什麼意思?!」錢問天臉色難看的盯著魚生,手指微微彎曲,已經做好了施法的準備。
魚生無所謂的向後靠了靠:「我什麼意思,問天道友難道不知道?」
這一瞬間,錢問天終於知道了魚生的用意,對方騙他親自承認錢百萬的託付,然後再將家主之位交給錢向天,現在騎虎難下的是他。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場面鴉雀無聲,只有錢問天低沉的咆哮,這翻轉也太快了一些,以至於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沒有任何好處。」魚生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絲毫不在意錢問天扭曲的面龐。
「寬兒在哪?!」錢問天終於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那可是他的獨子,他這一脈的未來!
魚生冷冷的說道:「殺了!」
「你敢?!」錢問天突然間氣血上涌,臉色潮紅無比,臉面已經扭曲到看不清原先容貌的程度。
「可我已經殺了……」
魚生輕飄飄的一句話,卻令眾人通體一寒,眾人都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
「還我兒命來!」錢問天痛苦的咆哮一聲,整個大廳都為之一震,一道臉盆大小的光束照著魚生面門激射而來。
錢問天卻在出手的同時向後急退,身影像門口激射而去。
魚生的嘴角翹了翹,那迎面而來的光束在其面門前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剛剛逃出們的錢問天又回到了眾人的面前。
「這……這……怎麼會這樣?」
「剛剛發生了什麼?!」
眾人面面相覷,彷彿做了一場夢。
這種場面正是魚生想要看到的,否則也不會耗費神識用處因果之勢,任何的服從都是建立在實力之上,魚生相信,經過這一次,他的話在這群人中間會變的無比的有分量。
錢問天怎麼說也是進階金丹修士許久的修士,只是微微愣神之後便反應過來,不等魚生出手,各種法寶符,法力招式一同傾瀉在魚生的身上。
而魚生早已在對方出手的一瞬間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一隻手已經掐住了錢問天的脖子,錢問天就像個小雞,在魚生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這就是堪比元嬰修士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