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步步深入
眾人小心翼翼的在通道中前進,事到如今,李老他們加上紅老九隻剩下了九個人,每個人都很狼狽。
幾人一邊前進,一邊簡易的處理著身上的傷口。黑暗中,喘氣聲和腳步聲此起彼伏。
誰也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被那些怪東西給撕了。
莊嚴,肅穆,四周靜的出奇,兩邊的石像在火光的搖曳中忽明忽暗,不管人在哪個角度,只要一抬頭,就會有無數的眼睛在盯著你,彷彿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赤裸裸的暴露在監視之下,無形中帶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壓抑。
那種壓抑,在這昏暗的通道中被一點一點的放大,就像一塊石頭,堵在眾人的胸口。
幾人一路走到走廊的盡頭,見那些幼獸並沒有追上來,這才緩了口氣。
「應該沒追上來吧。」李老說看了看身後。
「現在到什麼位置了?」紅老九打量著最近的一座石像,用槍把敲了敲,發出一陣沉悶的撞擊之聲。。
「像是一條長廊,不知道通向哪裡,我猜應該是神殿更核心的位置。」爺爺道。
「大妹子,你還挺的住么?」陳澤齜牙咧嘴的包紮著自己的胳膊,眼神卻不住地瞟著身旁那個方家的女領隊。
此人是方家的人,名叫方飛燕。
這一次方家只來了三個人,另外兩個人一個死在了沼澤里,一個在雪崩的時候被沖走了,估計已經凶多吉少。
方家以身法出名,一身燕子步練的行雲流水,從方飛燕的步伐上就能看出來,此女的身手在方家年輕一輩里也算的上是佼佼者。
可哪怕是她,身上也被撓了幾道口子,雖然沒怎麼受傷,卻是春光乍泄,潔白的後背和玉臂就那麼暴露在外。
方飛燕身材苗條,臉蛋說不上國色天鄉,但也比一般的姑娘要好看很多。
尤其是身上自帶的那股子輕靈的勁兒,這是在方家從小到大練出來的,普通人是不可能有的。
「滾。」
方飛燕沒有絲毫的客氣,臉色有些發燙,狠狠地瞪了一眼陳澤,拉了拉著衣服想要遮羞,可那幾道口子實在是破的厲害,位置也有些尷尬。
拉扯了幾下,沒什麼作用,反倒是私密部位被拉的若隱若現,原本寂靜的通道里,幾聲喘息不由得更粗重了些。
陳澤吞了吞口水,看見紅老九那伙人眼睛里都冒了綠光,趕忙扯掉了自己的外衣蓋在方飛燕的身上。
「有些破了點,你別嫌棄啊!」
李老看著有些笨拙的陳澤,知道這小子八成是看上人家姑娘了,笑著給爺爺使了個眼色。
紅老九那幫人雖然野了點,可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也不敢亂來。
很快,眾人來到了通道口盡頭。
頭頂的空間被壓低了,石像在這裡變成了一層,有的已經損壞,地上還有滾落的軀體和斷石。
入眼前方是一面石牆,不知道多少年的歲月,上面的石刻和裝飾性條紋還依稀可見,牆上的機關石門已經沒有了,只剩下空洞洞的門洞。
這裡應該是一扇鐵門,走進細看,門洞上方還有曾經用來裝門的石槽,和機擴殘存的痕迹。
門廳的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內陷的空槽,這裡應該有過類似的石像或者火槽立在這裡,但是已經不知去向。
門洞的後面很空曠,從外往裡望去,地上還有不少的枯骨。
不知道為什麼,一進入這裡,一股沒由來的感覺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不舒服。
同外面相比,這裡有些陰冷,周圍的石壁也顯得更加的黑暗。
確認沒什麼危險后,眾人相繼進入,左右兩邊有幾個耳室,耳室並不大,裡面空無一物,只有殘存的碎骨和碎石。
令人不解的是,每個耳室的牆壁上都有已經生鏽的鎖鏈,眼前的一切,讓人很容易的聯想到一個地方。
監獄。
奇怪的是,那些鎖鏈的樣子很奇怪,每一根都有成人的胳膊一般粗,兩牆對立的鎖口距離也明顯的超出了一個正常人的肢體距離。
除非在這裡關押的犯人每個人都會劈叉,否則很難派上用場。
李老查看了幾根地上的斷骨,斷口破碎,像是被生生折斷。
最特殊的是半顆頭骨,上面還殘存著很明顯的齒痕。
但它們並不屬於人類。
也就是說,地上的這些生物曾經是被某個東西給咬死的。
想都不用想,一個兇猛又恐怖的怪物湧上了李老的心頭。
「莫非那些東西是被人飼養出來的不成?」李老看著這滿地狼藉,再看看前後被破壞的機關門。
當他的眼神掃過石壁上依稀可辯的爪痕時,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心底升起。
外面的那些怪物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這座神殿的居住者飼養了那些怪物,並將它們關在這裡,通過某種手段,讓它們自相殘殺。
或許是以此為樂,或許是為了別的目的。最終存活下來的那個東西,才是最可怕的噩夢。
穿過這片詭異之地,眾人進入了另一片空間,這裡也是一間巨大的石室,殘存的石凳和石桌可以推測出,這裡應該是一個讓人停留的地方,也許是用來看押前面監獄里東西的守衛休憩之所。
這裡四周還有幾個其他的石門和通道,應該是通向另外的幾個石室。
「有人來過這裡,地上有腳印,這張石桌上的灰塵被人抹過。」爺爺道。
「他們中有人受傷了。」楚雨軒恢復了冷靜,她注意到了地上的幾滴血跡。
血跡延伸到來一根倒塌的石柱前,上面還有一個暗紅的血指印。
血跡還未乾透。
在這裡沒有其他人,那個血指印只可能是是霍遠山他們那群人的。
「看來之前他們也遇到了什麼,曾經在這裡做過短暫的休整。」李老道。
「那個徐子雪對這裡似乎很熟悉。」爺爺想了想道,「或許,這一趟的東家的並不是霍遠山......那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管他娘的,就讓霍遠山那老狗在前面趟雷,我們坐享漁翁之利!」紅老九陰沉一笑,現在的他恨不得活扒了霍遠山的皮。
眾人順著腳印走到了一處石門前,這裡和其他幾個地方沒有多大的差別,唯一的不同是石門上方的雕刻紋路。
那個紋路看起來像是個被拉升變形的人,頭部被簡化為一個圓,軀幹是條豎線,到腰的位置分開成兩條粗線,連接著兩個向上的倒月牙的簡化的腳,兩條等粗的折線從代表軀幹的豎線上分出來,形成了肩膀和手臂,向下垂到了雙腳的位置。
李老打量著那個符文。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字元,但是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符號與眾不同。
而之前在那個讓他們吃盡苦頭的雪谷山洞裡,也有一個跟這個符號形象十分近似的石人像,只不過被爺爺給砸碎了。
它一定代表著什麼。
往前走穿過石門,石門下是一道向下的石梯。
陳澤第一個邁步而下,前腳腳剛踩上第一個階梯,就聽的鏘的一聲,兩邊的石壁上竟然彈出幾根帶血的長矛。
「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站在陳澤旁邊的爺爺瞬間出手,一把扯著陳澤的后領將他拉了回來。
陳澤嚇的臉色蒼白,腿都軟了,哪怕再慢上半秒,他就要被串成肉排了。
「跟緊我,別亂碰,這裡有機關。」李老在石門前辨認了許久,拿起一塊半大的石塊用力地砸向了其中的一道階梯。
鏘!
石梯左右石牆的暗縫裡再次彈出幾道長矛,很快又收了回去。
地上的腳印到這裡變的雜亂起來,甚至還有血跡,想來霍遠山他們那伙人同樣也吃了虧。
「踩著我的腳印走。」李老深呼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帶路。
走了一小段,就看到一具屍體趴在石梯上,血流了一地。
「果然是他們。」
死的那個是徐子雪的人,胸口被長矛扎穿了幾個大窟窿。
「別碰!」
屍體的底下正壓著一處機關,李老小心地繞過屍體,往下走了沒多久,就到了盡頭。
「這石梯比我想象的要短.......」紅老九的話還沒說完,眼睛就面前的東西吸引了注意。
通道漸漸被照亮,很快,石壁上出現了一些金燦燦的浮刻,浮刻沒有具體的內容,只有無數交織纏繞的粗線,就像無數條糾纏的長蛇,一直延伸到通道的盡頭。
有的地方甚至還鑲嵌著晶瑩剔透的寶玉,在火光的映襯之下,整個甬道都變得流光溢彩,炫人眼目。
亮光掃過,石柱之上閃著點點耀光,這讓不少人心頭一亮。
紅老九最先沖了上去,吆喝了幾個手下,罵罵咧咧的,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
在那些複雜的線條之間,鑲嵌著一種亮閃閃的透明晶體,手電筒光線照過,晶瑩剔透,泛著各色的光點。
「這……」
李老用匕首在浮刻上颳了一下,上面的那些金燦燦的並不是金子,更像是某種塗料。
而那些奇怪的晶體,沒有固定的形狀,大小各異,看不出有任何的規律。
倒更像是什麼液體在石刻的縫隙間凝結成了固體,並不是想象中的寶石。
發現那些東西並沒有什麼價值,紅老九那伙人也都泄了氣,破罵著繼續往前走去。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有血腥味。」經歷了先前那一幕,陳澤很老實的跟在爺爺的身後,再也沒敢亂跑。
李老皺了皺眉,確實有一股血腥味飄散在著通道之內,而且隨著他們的前進,那種味道似乎變得更加濃烈起來。
爺爺給李老投過去一個警惕的眼神。
「前面似乎有些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