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燭凝草
青河看到虞臻心中一驚:「虞臻!她竟然沒有死!還生了一個女兒。」她雖一身素衣,卻絲毫掩不住她那高貴的氣質,時間的沉澱讓虞臻變得沉穩,褪去了少女神采羞澀,散發出的風韻優美迷人。
青河剛才被虞臻重重一擊,只覺的五臟劇烈,她捂著胸口想道:「不行!此下我已身受重傷,絕不是這虞臻的對手,還是先回去稟告妖王」青河一個盾地逃掉了。
當年幻靈大戰的時候,虞臻並未注意到青河,看著青河逃掉並沒有覺得有何不妥。只想趕緊查看紅雪的傷勢。
「雪兒,娘親馬上帶你回去,為你療傷。」虞臻面色凝重的看著紅雪。
紅雪看到娘親這般關心自己,忘記了疼痛,眼中藏不住的喜悅盯著虞臻。
虞臻察覺卻並未做出反應,淡淡說道:「來!我扶你回家!」
紅雪乞求說道:「娘,吉祥是我的好朋友,他是因為我才這樣的,你能不能幫幫他。」
虞臻沉著臉,一道仙法過去,吉祥從樹上掉了下來,幾個翻滾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吉祥感激說道:「謝夫人,夫人讓吉祥背雪兒回去吧。」
虞臻看了看紅雪,對著吉祥點了點頭。
在空冷幽靈的妖界宮殿,妖王占離正側身躺在殿內閉目養神,青河顧不得身上傷直闖殿內,占離知道青河進來並未起身,慵懶的說道:「你這般匆忙的跑進來,所謂何事?」
青河連忙拱手跪地:「妖王恕罪!只是青河有要事稟報不敢耽擱。」
占離淡淡說道:「何事?」
「青河發現虞臻並沒有死,並且還生了一個女兒。」青河回道
占離驚得一下睜開眼睛連忙做起,才發現青河身受重傷。占離問道:「你竟受傷了?」
青河答道:「妖王今日青河本欲教訓一個山裡的精怪,不曾想被一個姑娘阻撓,那姑娘雖會些法術但道行過淺。我本想將她殺掉,不想這時被突然出現的虞臻所傷,那個姑娘叫她娘親。」
妖王臉色一變問道:「你確定看清楚了。」
「妖王,那虞臻樣貌非凡,當初在幻靈宮,青河就對她記憶非常深刻,青河絕對不會看錯。」青河一臉堅定,斬釘截鐵的說道。
妖王皺起眉頭說道:「想不到她的命竟然那麼大,從萬丈絕崖掉到冰湖都沒死,還生了女兒。」妖王輕嘆一聲接著說道:「看來一切都是天意!」
青河說道:「那丫頭看著十五六了,她的眉心有一顆硃砂痣。」
妖王一驚臉色突變:「你可看清楚了。」
青河冷冷道:「哼,青河什麼都敢忘,唯獨那顆硃砂痣不敢忘,想當初若不是妖王你將我救下,恐怕我早就慘死在幻靈聖女之手。」青河這人睚眥必報,曾因被幻靈所擒一直懷恨在心。
妖王略有所思道:「行了,你先下去療傷,等我命令!」
青河:「是!」
虞臻和吉祥將紅雪帶回了幽谷,展風看到虞臻扶著,趴在吉祥背上的紅雪,慌慌張張的朝幽谷走來。
展風快步迎上去,看到臉色煞白,幾近昏迷的紅雪。
「雪兒!」展風關心叫道。來不及多問,便隨著吉祥慌亂的走進房間。
吉祥將紅雪平放床上。紅雪胸口疼痛難忍,不自覺的呻吟出聲。
「雪兒這是被何人所傷,怎會下如此狠手?」展風焦急的看向虞臻,又看了看吉祥。
吉祥一臉愧疚哽咽說道:「前輩,夫人對不起!紅雪要不是為了救我,就不會被那女妖所傷,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她吃了算了。」
虞臻冷臉說道:「這也不怪你,雪兒這丫頭義氣,她不會見死不救!」
展風臉一沉看向虞臻說道:「你我從小便教紅雪各種功法,雖不是多精進,但在這山谷里的精怪,對雪兒基本沒有什麼威脅。」
吉祥說道:「前輩說的是,我在這山中幾百年了,這山中萬靈大多和善,從未見過如此兇殘的女妖。!」
聽吉祥這樣一說,虞臻一驚,她帶著紅雪隱姓埋名了那麼久,如果她真是妖界的人,那他們一家就真的危險了。虞臻神色大變陷入了沉思:「如果真是妖界的人,必須得趕緊帶著雪兒離開這裡,妖王一旦發現世間還有一個幻靈聖女,定不會罷休!」
這時紅雪呻吟道:「爹爹雪兒好疼啊!」
展風一聽心碎不已說道:「臻兒,先不要考慮那麼多了,趕緊看看雪兒怎麼樣了。」
虞臻把手搭在紅雪的脈上。看著痛苦的紅雪自責不已,虞臻臉色越來越難看,展風看著虞臻臉色不妙,輕聲問道:「怎麼樣了?」虞臻沒說話,望著展風搖搖頭。
紅雪微睜著眼,語氣薄弱問道:「娘親,我是不是要死了?」
「別說傻話,有爹爹娘親在你不會有事的!」虞臻說道。
「可是娘親,我的胸口真的好痛!」雪兒五官扭曲痛苦的說道。
「雪兒,堅持一會,娘親這就去給你拿葯,吃下就不疼了。」虞臻說著看向展風示意了一下。
虞臻起身走到門外,展風也跟著走到門口。
展風焦急問道:「雪兒到底怎麼樣了?」
虞臻愁眉不展道:「方才我為雪兒把脈,她的五臟受損嚴重,體內真氣亂行,我得趕緊給她療傷,不然雪兒小命不保?」說著嘆口氣。
展風問道:「可是要我做什麼嗎?」
虞臻不安的看著展風,欲言又止。
展風著急道:「臻兒!你快說啊,雪兒的傷不能再耽擱了!」
虞臻看著展風神情複雜的說出:「燭凝草...」
「這燭凝草是長在幻靈絕頂的一種聖草,有起死回生之效,燭凝草十年開花,十年結果,結出的果赤如焰。每十年便由幻靈宮的專人摘下精心保存,以便每一屆幻靈聖女所需。」
「這幻靈被滅族已經十幾年,只是不知那幻靈山頂是何景象,不知道是否還有燭凝草。」虞臻說著嘴角一抹自嘲的笑意。
幻靈族是她多少年不敢提到的三個字,那是她始終不敢觸碰的記憶。
「臻兒,你在家好好守著雪兒,我一定會將燭凝草帶回來!」展風認真的看著虞臻說道。
虞臻百感交集的看著展風,展風拍拍虞臻的肩膀:「什麼都不要說!我都懂!我一定會帶著燭凝草回來,治好我們的雪兒。」
虞臻紅著眼說道:「你此去路途艱險,一定要平安歸來。」
僵持片刻展風將虞臻一把,緊緊摟入懷中輕聲說道:「等我回來!」
虞臻臉上掛著淚珠微笑著,用力的點點頭。
待展風走後,虞臻回到房間看紅雪,吉祥一直不停的在床前,責備自己。
虞臻看了看吉祥說道:「我要給雪兒療傷,你在門外守著幫我護法,在我給雪兒過法的時候,不準任何人和事打擾!」
吉祥說道:「夫人你放心,吉祥連一隻蒼蠅都不會放進來!」
虞臻點點頭,吉祥退著出去帶上門守候在門外。
虞臻將紅雪盤坐在床上,虞臻全身仙氣流動,身上紫氣騰騰。她將所有的能量聚集到兩掌,一團能量盛大的紫色仙氣,在她掌中如兩條靈蛇纏繞,緩緩運至紅雪胸前。
紅雪五臟受損嚴重,灌入的仙氣被全部彈回來,散掉的仙氣如紫色花瓣,飄散在紅雪周圍。
虞臻皺起眉頭再次掐訣運氣,將散落的仙氣聚集,體內一團強大的真氣閃著白色光芒與紫色仙氣融合在一起,虞臻這是用盡了仙力開始消耗自己的真氣。
看著紅雪的痛苦的表情緩和了許多,虞臻稍稍緩了一口氣。
此時的展風已經到了幻靈山下,抬頭望去,這萬丈絕崖,層崖峭壁高聳入雲。
想要上這萬丈懸崖,對他來說絕非易事,他雖精通法術,抓鬼降妖絕非難事。
可他畢竟是凡身,沒有騰雲駕霧,盾身千里的本事。虞臻生來便是仙身,上這絕崖片刻功夫。可雪兒受傷嚴重,只有虞臻能救紅雪,虞臻更不能被妖王發現,不然雪兒的身世就藏不住了。
好在他帶了鉤繩。
烈日陽光下,展風抬起頭眯著眼。鉤子在手裡快速轉動,他使出全力朝著上面扔出去,「哐啷」一聲鉤子深嵌在岩石內。展風拔出背後的劍,一個飛身借力飛到鉤子處,用劍深深的插在峭壁上,雙腳踩在劍上再一次扔出鉤子。就這樣重複著,一點點朝崖頂爬去。轉眼到了下午展風已滿頭大汗,全身濕透。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爬到崖頂。直接一躺癱在地上。
展風平復呼吸,稍作休息趕緊起身朝著幻靈宮走去。
高聳入雲的殿台樓閣內一片狼藉,卻不難看出昔日威震天下,繁榮昌盛的光景。
展風在民間做法師的時候,最景仰的便是幻靈族,而幻靈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迷一樣的存在。因妖王將幻靈滅族,打破結界,這個神秘了幾千年的部落才公開於世。展風看著落敗的幻靈感慨萬千
展風穿過幻靈宮看到一條直通山頂的路。
走了有半刻,展風看到前面百里紅毯鋪路,已被風化的只剩下一條條殘痕,兩邊高高架起的大鼓千瘡百孔,可謂是一片凄涼。
「前面的那個高台,應該就是虞臻說過的祭台了。」展風嘀咕著加速了腳步。
看到祭台上的符文和法陣,展風不禁嘆到:「不愧是幻靈族的巫師,能布出如此能量強大,直通天神的法陣。」
展風順著祭壇望去,看到不遠處一株結著紅色果子的草,如火焰燈籠在風中搖搖欲墜。
「燭凝草?」展風驚呼道,他飛速上前小心翼翼的將燭凝草拔出,包好揣在懷裡。
嘀咕道:「這燭凝草已經找到,我得趕緊回去不能耽誤雪兒用藥的時間。」
展風已是精疲力竭,但是想想紅雪還在等著他,強撐著身體一鼓作氣下絕崖,幾次差點因體力不支跌落。
剛落到地面就看到一行人整齊的站在山下,虎視眈眈的看著展風。
展風本能的摸了一下放在胸口的燭凝草大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