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退位學藝
「別這麼說。」蘇琳兒抬起頭來看著她,「正是因為有了你,我的凡間之旅才更有趣。」
「我本就是個性情冷淡,不懂事實的人。這凡間之旅也幸好有你一旁輔佐我,不然可不知道會鬧出多少的笑話來,我雖沒有七情六慾,但是與你們相處的這些日子裡,起碼我還能感受到不曾活躍的心跳聲。」
蘇琳兒笑了,一字一句的說道:「倩倩,我很感謝你,是你的出現才讓我見識到了人性真理。」
吳倩倩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頭來,看到都是一臉笑意看著她的蘇琳兒和空間靈,終還是忍不住撲上去將她們抱住了。
原本還很壓抑的場景,瞬間歡聲笑語。
花精靈們看到這和諧的一幕,都悄悄的退去了。
南宮余天醒來的時候,自己正在皇宮的床榻上睡著。貼身太監看他醒后趕緊跑了上來,臉上滿是緊張,「陛下,您怎麼會一個人去桃園聖地?還好侍衛們將您帶回來了,不然在那地睡一覺第二天指定要生病不可。」
南宮余天搖搖頭,他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道:「把水拿過來吧。」
太監領命,小跑著從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水遞過來。
南宮余天潤了潤嗓子,這才回憶起昨天所發生的事情。
想到蘇琳兒那張臉,他著急的連手中的杯子都掉了下去,茶水暈染了金黃色的被褥。
「昨天朕讓侍衛們找的那個姑娘怎麼樣了?」
太監搖搖頭,一臉的惋惜,「侍衛們到處都打聽了,我城池之中並沒有一位這樣長相的女子。且昨天那女子在茶鋪中只進未出,所以連一點兒的線索都沒有。」
聞之,南宮余天癱坐在床上。
難道真的要失去了嗎?
他捂住自己心口的位置,臉上變得平淡不已,「發布通告,若有人能尋得那位姑娘,賞一千銀。」
「陛下,這一千銀......」
太監正著急的想反駁,卻被南宮余天一眼瞪了回去。
於是他吞了吞口水,只好下去吩咐了。
等到他在來到宮殿時,床上的南宮余天早已不見了身影。
此時的南宮余天又來到了那片桃園聖地中,站在了他前不久暈倒的地方。
直前方不遠處,一株桃花樹靜靜地佇立在那裡。
「你愛她嗎?」
正當南宮余天思考自己為什麼會暈倒的時候,桃花樹突然發出了聲音。
南宮余天先是愣了愣,不明白它這是什麼意思。
他愛上了誰?
「你愛你心中那個心心念念的女人嗎?」桃花樹又開口了,那是一個聲音清脆的女聲。
聽她那麼說,南宮余天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前不久茶鋪中那抹熟悉的面孔。
「我總感覺我是認識她的,可是記憶中卻沒有關於她的信息。」他的聲音很凄涼。
「你看看這是什麼?」桃花樹的話剛落地,一條紅色的綢緞向他飛了過來。
南宮余天想都沒想直接拿到了手裡。
上面鐫刻的是他和一位名叫蘇琳兒的愛情誓言。
蘇琳兒——
「她的名字......是叫蘇琳兒嗎?」
桃花樹輕輕的嗯了聲,「你覺得你自己還愛她嗎?」
「愛又能怎麼樣?不愛又能怎麼樣?」南宮余天緊緊的將紅綢握到手中,臉上飽含凄涼之色,「她已經開始躲著我了,就算知道是愛我后她也在躲著我。」
「所以說,你是放棄了嗎?」
「不!」南宮余天下意識的就否認了,他目光猶豫的注視了一眼桃花樹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棄,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桃花樹輕輕一笑,「情不知所起,所以才一往而深。人,從生下來便是一場旅行,幼時的天真爛漫,少年的反抗莽撞,成年的甘苦雜糅,就像歲月的不可往返,最終都會消失在漫漫旅途,而一路風景人事卻烙印在心。」
「可我卻忘了她?」南宮余天目光擔憂的看著自己手中的紅綢緞,許久才抬起頭來。
也正是在此時,桃花樹后居然走出了一位身穿紅衣的女子,紅的是如此的張揚,卻國色天香。
南宮余天總覺得這張臉很熟悉,就好像是在哪裡見到過......
「水深而無聲,情真而無語。不要忽視身邊看似平凡擁有,更不要等失去才知道什麼是懷念。無聲無息的陪伴,值得用一生去等待去信賴。人生中最美的不是風景,而是感情。」女子微微一笑道:「生活中最難的,不是相守,而是彼此相知。」
聽她這麼說,南宮余天急切的上前了一步,「你是說,她也是迫不得已才要把我忘記的?」
女子笑著點點頭,一臉孺子可教也。
「痛過,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哭過,才知道心痛是什麼感覺;傻過,才知道適時的堅持與放棄;愛過,才知道自己其實很脆弱。」她愣了愣,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生活並不需要這麼些無謂的執著,沒有什麼就真的不能割捨。」
說到底,她還是有點希望二人不要在一起。
沒有人知道未知是什麼,哪怕今後知道了自己如今的所作所為的錯誤的,她也可以用命來償還。
南宮余天一臉不解,更多的是不相信,「你想讓我放棄執著?」
女子點點頭,語氣頗微涼。
「當你緊握雙手,裡面什麼都沒有;當你打開雙手,世界就在你手中。」她凝視著南宮余天,眼中流轉者看不懂的情緒,「懂得放棄,才能在有限的生命中活的充實,飽滿,旺盛。得之坦然,失之淡然。」
南宮余天咬著唇,一臉的猶豫不決。
女子繼續說道:「世人貪婪,總想尋找兩全,但這世間難有什麼兩全之策。人生百年,不過是教人如何取捨。」
「可是我愛她!我也愛過她!」南宮余天昂起頭掙扎道。
女子笑著搖搖頭,語氣是那麼的溫和,「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麼要選擇忘記你?其實你若愛,生活中哪裡都可愛。你若恨,生活中哪裡都可恨。你若感恩,處處可感恩。你若成長,事事可成長。」
「可是我控制不住......」
南宮余天拿起一隻手放在胸口,淡淡憂傷的氣氛讓女子有些許不忍。
但是一想到那天老閣對她說的話,眼神便暗了暗,語氣也強硬了起來。
「你的身後還有你的國家。若我告訴你你們兩個在一起的後果就是天下大亂的話,你還會選擇愛上她嗎?」
南宮余天沒想到後果居然會這麼嚴重。
身為一國君主,他應該保護自己的國家。
可身為一個男人,他同時也舍不下自己最愛的女人。
江山和美人......
想到這裡,南宮余天痛苦的閉上了雙眼。
「機會只有一次,怎麼選,全在你的一念之間。」說完這句,女子的身影漸漸和桃花樹融合,然後消失不見。
也只是站了一小會兒,他便猛的睜開雙眼,心裡有了打算。
緩緩地移步朝皇宮走去,太監早已經在門口處等著他了。
「陛下,你手中拿著的是什麼啊?」太監本想接著拿到自己手中。
誰知南宮余天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朝里走去。
嘆了口氣只好緊跟上去。
「把三品以上官員都叫到朕的御書房來,朕有事要宣布。」放下這一句話,南宮余天獨自走進了房間中。
太監雖對自家陛下的話感到很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喧旨了。
沒過多久,全員都到齊了,就等還在房間中的南宮余天下令了。
丞相見一直沒動靜,於是小心翼翼的貼近太監問道:「公公可知道陛下是為何事將我等眾人叫過來的嗎?」
那太監也是一臉疑惑的搖搖頭,陛下從回宮以來就直說了那一句話,任誰都猜不出有什麼用意。
丞相還以為是太監不願意說,當下就撇撇嘴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咔嚓——」
門開了,出來的不是一身龍袍的南宮余天,而是他把龍袍和皇冠雙手托在胸口,一步步的朝眾人走來。
「陛下,你這是?」丞相一臉疑惑的問道。
南宮余天幽幽的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這才娓娓到來:「朕要退位,傳位給皇子琉空笙!」
什麼!
下面的大臣們都一臉驚恐。
「陛下,你這是為何?」丞相上前一步。
南宮余天將手中的龍袍和皇冠遞給太監,臉上看不出來是什麼表情,「這個皇位本來就是我搶來的,如今還給他有何不好?」
有史以來將搶字說的如此通俗易懂的人,怕也只有南宮余天了吧。
「陛下不可啊!三皇子雖然博學多才,但是他還尚年輕,怕是處理國家大事心力不足。」丞相反駁道。
也正在此時,琉空笙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笑看著丞相道:「不知丞相大人可否告知我,我有什麼地方事力不從心的了?」
丞相憋了很久,卻還是說不出什麼話來。
」叔皇,你放心的去吧。這裡有我替你頂著。「琉空笙上前拍了拍南宮余天的肩膀,眼神中全是瞭然之色。
雖然他不清楚為什麼叔皇會將蘇姑娘忘記了,但是此次退位,肯定是為了蘇姑娘。
向琉空笙報以感激一笑,在眾人的注視中,南宮余天抬頭挺胸的走了出去。
待到看不見他的身影,琉空笙就向眾人吩咐道:」此次傳位之事先不要大義宣傳,叔皇突然傳位肯定會引起大眾人的恐慌。就說叔皇和新迎娶回來的妃子們去游山水了,三皇子琉空笙暫替皇位!「
撇了眼太監手中的黃袍和皇冠,他笑著繼續吩咐道:」讓後宮里的那些妃子們最好安寧些,若是有什麼風言風語傳了出去,不妨全都入住冷宮!「
大臣們的眼中雖有憤怒之色,畢竟那些入宮為妃的可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可是在施壓下,只好都怯生生的點頭哈腰了。
這一天過後,城中有人傳聞說是三皇子琉空笙為了篡位才將自己的叔皇趕去了別的地方。甚至還有傳聞說是南宮余天已經被自己的小侄子殺死了,對於此類的說法應有盡有。
但是當事人對於這些,都只是一笑而過。
只要他的叔皇可以順從自己的心意找到蘇琳兒,這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哪怕身處在他最討厭的樊籠之中,他都無怨無悔。
因為,這就是成全......
離開皇宮的南宮余天並沒有當下就去尋找蘇琳兒,因為他知道,即使找到了,蘇琳兒也會躲著他。
既如此,還不如去拜師學藝,待到二人真的可能在一起后也可以同她一起並肩作戰!
只是,天下之大,要去哪裡呢?
」喲呵,這不是南宮小子嗎?怎麼,被神女大人拋棄了嗎?「安魂一臉笑意的靠在樹榦上看著南宮余天,新月安安靜靜的待在他的身邊,一臉驚喜的看著南宮余天。
看著這又一張既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南宮余天機智的選擇了不開口說話。
」既如此,跟我們走吧。我也剛好想讓那丫頭欠我一個人情。「
不等南宮余天同意,他們三人早到了一處安靜的小院里。
」漂亮哥哥,你以後就可以跟著大人住在一起了!「新月笑嘻嘻的拉著南宮余天的袖子說道。
本就不習慣別人接觸的他,在冷漠中默默的抽回了自己的袖子。
新月倒是覺得沒什麼,看到自家大人臉黑了之後乖乖的走了過去。
摸了摸乖新月的腦袋,安魂一臉愜意道:」你也別覺得不爽,要不是因為那丫頭我才不會將你收在我這裡。「嘴上多嫌棄眼神里就多嫌棄。
南宮余天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而後轉身就要離去。
安魂不屑一笑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博得我的同情嗎?我活了這麼久什麼人沒見過,我也不妨告訴你,你現在也只有在我這裡才能活下去,西方的那些人,可還在拚命的找著你。我可是拚死才敢把你放在這裡的,你不感謝我反倒酸了,還一來就對我們家小新月甩臉子。「
西方哪些人?
南宮余天不解,「他們找我幹什麼?」
「幹什麼?」安魂冷笑了一聲,「若你們兩個是平凡人也就好了,可是一個人是神,一個人是魔,這樣的組合,你覺得還能在一起嗎?」
安魂直接跟他敞開著坦白了。
神,指定是蘇琳兒了。
可是魔,說的是他嗎?
南宮余天愣了愣后臉上便十分堅定道:「神魔又如何?若真愛,我相信我們可以捅破那層白紙,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跨越種族的戀愛!」
「你還是太年輕了。」安魂惋惜的瑤瑤頭道:「你們可並不使第一個跨越種族的戀愛,在你們之前也有無數例。可最後的結局你知道嗎?神終灰飛煙滅,永生永世不得飛升成仙。魔則墜入阿鼻地獄,承受所有罪行。」
對於,南宮余天呵呵一笑,並不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說的是萬年前的那場神魔大戰,可我也知道,你們是阻擋不住他們的。第二次神魔大戰還會來臨,那場轟轟烈烈的愛情終還會上演,你們只會是看客,無能為力面對這一切!」
安魂清楚的看見了南宮余天眼瞳中一閃而過的紅色光芒。
是血色——
嘆了一口氣,他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他們都在盡心竭力的阻止第二次大戰,我也知道第二次大戰有不可阻擋之勢,所以才敢將你放在我這裡。」
「你現在還太弱,根本沒有與天對抗的能力,在我這裡你就好好學習武藝和法術吧。」
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好,南宮余天點了點頭同意了。
想到自己還有個情報網沒有處理,南宮余天詢問道:「我現在還可以出去嗎?」
「你去幹嗎?沒聽到我說有一群人在找你嗎?」安魂一個白眼甩了過去斷了他的念想。
「那隻能麻煩師父幫我跑一趟了。」說完,他從自己的腰上拿出了一塊不太看重的玉石遞給安魂,「城中有一處名叫春宵樓的客棧,將它交給女掌柜就可以了。」
聽南宮余天都叫自己師父了,安魂自然是妥妥帖帖的替他去傳信了。
新月興奮的跑到南宮余天的身旁叫著漂亮哥哥,「這次漂亮姐姐怎麼沒跟你來啊?」
南宮余天一想便知她說的是蘇琳兒了。
學著安魂的樣子摸了摸新月的小腦袋,他說道:「漂亮姐姐最近的事情很多,所以沒辦法來看新月了,我代她來看你了。」
新月更加高興了,拉著南宮余天的袖子把這整個小院都介紹了個遍。
「漂亮哥哥,大人說了,想要學習武功就得先學習草藥,不然以後自己受傷了都沒辦法治。」新月雙手叉腰,學說安魂的語氣說道。
他們前面不遠處,正是一片草藥田。
「這些草藥可都是我種的呢,之前連大人都誇我了。」
南宮余天很好奇,「為什麼你要一直把他叫做大人呢?」
新月歪著頭想了想,看起來好不可愛。
「我開始一直把大人叫做父親呢。」她害羞的側了側臉,「大人告訴我他不是我的父親,讓后我就叫他哥哥,結果他什麼都不同意。我看別的小朋友都叫長的高的人大人,所以我也就一直喊的大人了。」
轉了個身看了看四周的壞境,南宮余天蹲在了新月的身前,「你家大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好人啊。」新月想都沒想直接回答道:「大人並沒有因為我是個孤兒就嫌棄我,相反他還教我怎樣治病,怎樣分辨草藥。」
「我覺得大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了。」
看著她小孩子心性般的話語,南宮余天笑了笑,既沒肯定也沒否認。
「漂亮哥哥你知道嗎?大人他可厲害了,在我眼前他好想還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會的。」新月笑的很甜美。
颳了刮她的鼻尖,南宮余天淺笑著拉起她的手向門口走去。
誰知新月卻是一臉驚恐的扯著他向後退去。
「大人說了,如果沒有不跟著他就不讓我出這個門,不然會有危險的。」
看她如此緊張的模樣,南宮余天只好作罷,陪著她站在門口等著那位便宜師父的歸來。
果然不走尋常路,沒過多久,那位便宜師父就突然出現在了他們兩人的身前。
新月興沖沖的跑上去迎接,南宮余天安靜冷漠的站在原地。
經過這短時間來的接觸,他已經可以肯定了這位便宜師父絕對不是人!
「乖徒兒,讓新月領著你去找房間吧,喜歡哪間就住哪間。」安魂從始至終臉上掛著的就是狐狸般的笑容。
好不容易收了個天賦極高的徒弟,誰能不開心呢?
新月聽話的走到南宮余天身邊就要帶他去找房子,可是南宮余天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安魂不放。
「你這是幹嗎?難道想反悔了?你現在想返回都反悔不了了。」安魂嘿嘿一笑,臉上說不出的詭異。
南宮余天白了他一眼才說到:「你有是沒有什麼可以解除忘情水的辦法?」
「我哪有什麼辦法。」他攤了攤手聳聳肩,眼神中飽含著無知,「這忘情水有史以來都是姻緣閣的紅娘掌管的,這能知道解除忘情水方法的,除了她也就沒有人了。」
南宮余天知道他肯定有辦法,但是看他並不想告訴自己后便轉身跟著新月走了。
他就不相信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就解不開著忘情水了。以前發生了些什麼,他都要完完整整的想起來!
看著自家徒兒遠去的背影,安魂是越看越滿意。
有了他,以後新月也會有個好的託付了。
忽而他扭頭看向了西方那團永不散去的彩雲,喃喃自道:「只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自此以後,南宮余天哪兒都沒有去,整日白天跟著新月學習醫術分辨草藥,到了晚上則是安魂親自教導他武術和法術。
還好他天賦極高,就算是比平常人晚學了那麼十幾年,還是能跟上正常的水平。
見此,安魂就對自己這個徒弟充滿了信心,恨不得將自己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他,恨不得讓他什麼都學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