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危險,險被害
小九踢了踢自己腳邊的一個藥瓶,用鼻子拱了拱,送到我手邊。
「誰送來的?」我打開藥瓶,看到是益氣養血的葯。
小九露出爪子上的長刺,呲了呲牙,發出幾聲低吼,然後用兩隻前爪捂住了臉,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眨了幾下眼睛,分析小九的肢體語言,猜測道:「楊仲宣?」
「喵!」小九舔了舔鼻子尖。
我起身走到窗前,修正靠在窗前,見我走過來,向我躬身行禮。
「真是楊仲宣?」我提著藥瓶問。
修點頭。
我努努嘴,心想楊仲宣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和馬後炮的集大成者。
「溜這麼快做什麼?做賊心虛。」我把葯放起來,卻睡不著了,在躺椅上數星星玩。
「皇宮真的是職場修鍊的好地方,才兩個月不見,楊素衣就成了個名副其實的太子妃,從前那個如水般柔弱的女子,已經變得滿身宮斗的椒泥味。」我自言自語道。
「皇宮有什麼好的?帝后之位有什麼好的?一個個地都拼了命地去搶,把權利握在手中,掌管生殺大權,動不動就誅人九族,斬草除根。怎麼不想想那些老弱婦孺,他們做錯了什麼?」
我扇著扇子,小九趴在我肚子上,我擼了擼它的頭,擼下一把貓毛。
「雲傾城真幸福,想喜歡誰就喜歡誰,想嫁給誰都不會有人攔著。我討厭那個什麼天師,如果不是他,誰會知道我是鳳命。」
我嘮嘮叨叨地,把小九的毛摸了一把又一把。
「轟隆隆!」遠處傳來雷聲,要下雨了。
我坐起來,對修說:「修,回去吧,會有一場大雨呢!」
修沒有走,他指了指腳下,放著一件斗笠和蓑衣。
「要不要這麼敬業啊!沒關係的!我不亂跑。」我向他保證,他不信,搖頭,繼續站著。
我扶額,對他說:「那你進來,別在外面淋著。」
雨滴噼里啪啦地掉下來,我就差求他了,他終於不猶豫了,進了屋子。
我把躺椅讓給修,重新躺回床上,沒什麼覺可睡,我隨手拿本書看,修沒有坐,只是抱著劍立在門口守著。
「要不要這麼警惕呀?坐下吧,不會有刺客的!」我說,「就算刺客要來,也得提前看看天氣預報,你瞧外面傾盆大雨的。」
話音還未落,一支箭陡然射進了窗子,我來不及多想,翻身躲避,箭羽射到了床褥上,我還未站定,又一支箭射了進來。
修一劍把箭羽擋開,我撈起牆上的劍,道:
「這麼快就打臉了。」
兩箭之後,外面就只能聽到雨聲。修要跑出去追,我叫住了他,說:「跑就跑了,他還會再來的。」
我把那兩支箭撿起來,箭頭髮黑,我把它們放到桌案上,自言自語:「誰這麼惦記我?」
修走到窗前,把窗子關上。
「主子!」青鸞先衝進來,推開門,看見修提著劍,又看到了桌上的東西,大叫出聲:「不好了!有刺客!」
「喊什麼!我沒事!」我喝住了她,本來沒什麼事,搞得雞犬不寧地,傳出去我還能在興國寺呆嗎?
春華秋實還是被吵醒了,她們只穿著單衣就奔了過來,我抿了抿嘴,眨巴幾下眼睛,沖她們擺擺手,說:「退下吧!沒事!不許外傳,特別是太子哥哥。」
「主子!連大理寺也不能驚動嗎?」青鸞問。
我點頭,說:「我會親自與師父說。」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坐下來,眯著眼瞧這兩支箭,「真是好箭法。」
「主子……」
「秋實,不能叫太子哥哥分心。」我說,「說不定刺客就是戎國派來的呢?」
我這麼說,其實心裡知道這個可能性太小了,但以雲霽寒妹控的程度,不知道他知道了會不會發瘋。
「是。」秋實應道。
翌日一早,修在竹林里找到了一串可疑的腳。
我看著這些距離間隔很近的腳印,說:「這人輕功可不怎麼樣,估計是在竹林里等了半夜,見你離開了窗子,才敢作案,難為他被大雨拍成了落湯雞。」
修蹲下身子默默地觀察腳印,我對春華說:「春華,你活動活動,跑個腿兒,把那兩支箭裝好,送到大理寺,就說是風少爺給大理寺卿的謝禮。」
「是!」春華點頭就要走。
「記住了,快去快回,不要在城裡逗留。」我提醒再三,還是不放心。
春華拍著胸脯說:「主子您放心吧,奴婢的飯不是白吃的!」
春華屁顛屁顛兒的去辦了,青鸞問:「秋實妹妹辦事穩妥,主子為何不叫她去?」
我說:「顏值太高,不安全。」
「主子還記掛著失蹤案?」青鸞問。
「主犯還沒落網,若不是刺客的事兒,真不想麻煩師父。」我說。
「主子總是這樣,不想麻煩這個,不想麻煩那個,您別忘了,您還是個孩子。」秋實捧著西瓜遞給我們。
「嗯!」我點頭,指著盤子里兩塊大的西瓜說,「別都吃了,把那兩塊留給修。」
「哦!對了!」我咬了塊西瓜說,「太子妃那天不是送了箱東西來嗎?我們去看看她品味怎麼樣?」
「主子你會失望的。」秋實說。
我不信,非得瞧瞧,打開箱子,果然上面鋪著的都是些成色普通的筆墨紙硯。
「主子你看,這料子去年就過時了。」青鸞抖開一匹布料,「做桌布都嫌寒磣。」
「還有這副珠釵,奴婢都不會戴。」青鸞又拿起一支釵子,「說句不中聽的,太子妃這是在打發要飯的呢!」
連一向不喜歡拉仇恨的秋實都吐槽道:「咱們寶月宮裡的,從來都是最好的。太子殿下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先想著主子,吃穿用度殿下哪一樣不是親自過問。」
「嗯!這話我愛聽。」我拄著胳膊,瞧她倆在裡面翻騰破爛兒,連我這個不識貨的都看得出來,楊素衣還真會糊弄我,定是叫宮女隨便從庫里拿的,還是那些陳年老貨。
「咦?」我指著箱子底部的一把扇子,「那個那個」!
秋實把扇子拿出來,交給了我,我把扇子緩緩展開,上面什麼字都沒有,但是通體都是黑色的,扇子骨卻是雪白的。
「這個我要了!」我把扇子打開扇了扇,「剩下的,賞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