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結伴而行
離開山間寨后，程小虎便馬不停蹄的開始趕起路。
餓了的時候就吃點乾糧，渴了便在樹林里摘一兩個果子，困的時候便在樹上休息。
就這樣，眨眼間，三天的時間便過去了。
「大叔，這裡離建鄴城還有多遠啊？」一大早，程小虎便遇上了一個外出農作的農夫，於是向他打聽道。
農夫指了指前面，道:「不遠了！沿著這條路走上半天，然後出了大道，在走上一兩個時辰，便到了！」
程小虎聞言，不禁鬆了口氣，這一趟走了近一個月的旅途，終於是快到盡頭了。
「多謝大叔了！」程小虎對著大叔感謝了一番，然後便告了辭，縱馬遠去。
程小虎騎著追風馬，一路縱馬揚鞭，一直行到中午才停了下來。
這裡已經靠近東海，氣候也逐漸變的熱起來，程小虎看著頭頂正上方那火辣辣的毒日，只覺渾身都被曬的刺痛，口中更是饑渴難耐，恰逢這段山道上，周圍既沒有瓜田也沒有茶攤，程小虎只得在附近的山上轉一轉，看看有沒有果樹好摘兩個果子解下渴。
好在程小虎運氣還算不錯，沒走多遠便發現了一顆果樹。
果樹上果實累累，密密匝匝，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上面飄出的果香。
程小虎心中大喜，右腳在地上輕輕一蹬，身子便靈活的躍起，在果樹上來回翻躍，採摘果子。
摘了約莫有七八個，程小虎便在樹榦上躺好，借著濃密的枝葉擋住烈日，然後舒舒服服的吃起了果子。
程小虎將手上的最後一個果子丟進嘴中，吃完。
陽光透過樹葉，細細碎碎的照在他身上，涼風吹過，倦意如潮水般湧來。
程小虎打了個哈欠，道:「這麼熱的天，我還是等涼快點在走吧！」隨即便躺在樹榦上沉沉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感到周圍終於涼快許多了，程小虎醒了過來。
程小虎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天真無邪的臉。
「鬼啊！」程小虎嚇了一跳，身子一震，直接從樹榦上摔下。
好在那人眼疾手快，及時伸出手將程小虎拉住，然後略微一用力，將他重新拉回了樹榦上，才沒有讓他摔在地上。
「不是鬼哦！」女子笑容清秀，好似出水芙蓉。
「那你是誰？」程小虎指著女子道。
女子悄然一笑，道:「我叫飛燕兒！」
飛燕兒容貌極美，體態輕盈。身上穿著一襲粉衣，雙眼清澈如水，額頭上帶著一串珠鏈，淺色長發整齊的扎在一起，在頭頂紮成一個朝天小辮，兩邊鬢角旁，各還有一綹細發垂下。
「你呢？」飛燕兒聲音靈動悅耳，像一隻歡快的小燕子在鳴叫。
「我叫程小虎！」程小虎道:「我說這位飛燕兒姑娘，你沒事嚇我幹嘛？」
飛燕兒愣了愣道:「我沒有故意嚇你啊！我只是恰巧路過這裡，然後看到有個人在樹上睡覺，就好奇誰沒事會躺在樹上睡覺，就上去看了看，誰知道你膽子這麼小，看到我后直接就嚇的掉了下去！」
「喂，試問哪個人醒過來然後突然看到一張臉在自己眼前會不被嚇一跳的？」程小虎無奈道。
飛燕兒笑道:「我就不會啊！每次練功我偷懶睡覺的時候，我師傅就會在旁邊看著等我醒來，然後我也沒有被他嚇到過。」
程小虎道:「那你師傅可真好！要是我師傅，早就拿竹鞭把我抽醒了！而且每次還邊抽我還邊給我講一大堆大道理。」
「臭小子，天天就知道偷懶，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知不知道？回頭再給我使出一個「橫掃兩軍」，我這張臉可往哪擱啊？……」程小虎學著程伯獻的語氣說話。
「哈哈，你師傅可真有意思……」飛燕兒巧笑嫣然。
兩人就這樣坐在樹上聊了起來，不知何緣故，兩人明明是初見，卻彷彿相識很久一樣，聊的分外投緣。
「好了，我差不多要趕路了！」程小虎見天氣已經沒有正午那麼炎熱，從樹上跳下來，向著飛燕兒告別。
「哦，你要去哪啊？」飛燕兒好奇問道。
程小虎道:「建鄴城！」
飛燕兒驚喜道:「這麼巧？我也剛好要去那裡，要不我們一起去吧！」
程小虎聞言，點點頭道:「好啊！」
「那走吧！」飛燕兒跳了下來，向前行去。
「不過，你去那裡幹嘛啊？」程小虎好奇問道。
「去玩啊！」飛燕兒雀躍道。「以前我總是呆在山上，師傅也不讓我下山，這次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溜出來的，當然要溜的遠一點啊！」
「原來如此……」
由於飛燕兒沒有坐騎，程小虎也不好騎馬，於是便牽著追風馬，與飛燕兒一路聊著慢慢前行。
兩人就這樣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時間，道路便是逐漸寬闊起來，周圍的樹木也逐漸稀疏，想必以是接近小道出口，快抵達官道的緣故。
「出了這段小道，然後在在官道上走上半個時辰，便是能到建鄴城了！」程小虎鬆了口氣，道。
這近一個月的旅程，還真讓他有點人困馬乏啊。
「咦？」飛燕兒突然輕呼一聲。
「怎麼了？」程小虎問道。
飛燕兒道:「你有沒有聽到有人打鬥的聲音！」
程小虎聞言，用心聽起，果然有一陣微弱的打鬥聲從前面傳來。
「有。走，我們過去看看！」程小虎道。
「嗯！」飛燕兒應了一聲，兩人連忙向前趕去。
兩人行了沒多遠，便是見到前面的小道上，一陣刀光劍影中，一群人纏鬥在了一起。
那群人共有二十人左右，其中大多數身穿著黑衣，臉部也是用黑布蒙住，只露出了雙眼。
而少數的幾人，多是襕袍黑帽，唯有居中的一名青年男子身著寬袍大袖，極為華貴。
襕袍眾人手中劍影閃爍，他們人數雖遠少於黑衣人，但是卻配合默契，一時間竟也沒有處於下風。
程小虎與飛燕兒躲在旁邊的樹上，偷偷看著這一場拼殺。
飛燕兒悄悄問道:「怎樣，看出什麼沒有？」
「實力一般吧！他們身上並沒有法力涌動，應該只是一些普通的習武之人！」
飛燕兒道:「誰問你這個啊！我是問你有沒有看出他們為什麼會纏鬥在一起！」
程小虎沉吟了一會，才道:「看這情況，那個青年應該是個大人物，而那些黑衣人則是來刺殺他的。」
「你怎麼知道？」飛燕兒問道。
程小虎道:「你看啊。那些黑衣人一招一式之間全都透露著必殺之意，另可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如若不是那些襕袍人武功不錯，配合又頗為默契，恐怕早就死在黑衣人們這種拚命的進攻之下了。黑衣人們這種拚命的進攻方式，定然不只是單單為了求財這麼簡單。」
「而你在看那個少年，他衣著華貴，尊貴無比，雖然身處險境，但臉上卻毫無懼色，反而含著淡淡的笑意，這等氣度絕非一般人所有！所以我敢肯定他必定是某個來歷不凡的大人物或者是大人物的家屬！」
就在兩人說話之間，旁邊的樹林里猛的射出一隻暗箭。
暗箭疾如閃電，帶著呼嘯的破空聲，對著少年眉心疾射而去。
這一箭來的太快太突然了，襕袍眾人中根本沒有人反應的過來，更不用說將箭擋下。
在死亡面前，少年在鎮定的臉色也不禁泛起一絲蒼白。
程小虎剛欲衝出，替少年將箭擋下，便聽見旁邊響起一聲輕喝。
「小心！」
程小虎只感覺旁邊一陣風吹過，在回過神來時，才發現飛燕兒竟然已經出現在少年的身前。
她手持一雙銅環，輕易將那隻暗箭打飛出去。
許久，程小虎才反應過來，失聲道:「這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