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做一個隱士
「程處亮,要是你口中所謂的神器是騙朕的,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李世民對程處亮的態度非常不友好,程處亮很受傷。
被吊了那麼長時間,程處亮感覺自己的身體散架了,他揉胳膊便哼唧,用唐朝人聽不懂的語言各種吐槽。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大抵是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陛下,神器現在還見不著,臣需要時間!」
李世民有種日了狗的感覺,「程處亮,你是在騙朕嗎?你可知道,欺君,是要掉腦袋的!」
「臣當然知道,而且臣膽子小,最怕死了,所以臣無論如何也不敢欺騙陛下,但是臣說得句句屬實,只要給臣時間,臣一定會將神器獻上,而且臣敢立軍令狀,陛下一定會非常非常喜歡那件神器的。」
李世民很想說一句,是誰給你的自信,可心裡又琢磨了一下,覺得他作為神醫的徒弟,應該有私藏的神器,便改口道:「看你說得信誓旦旦,朕就信你一次,朕需要等多久?」
程處亮長舒一口氣,今天這一關,算是熬過來了。
「三個月!」
「這麼久?」
程處亮卻道:「陛下,畢竟是神器,神器是需要醞釀好了才可以進宮的,否則會破壞宮裡的風水。」
程處亮說得好像挺厲害的樣子,李世民雖然覺得他有扯淡的成分,但還是點頭同意了,畢竟對待神器,還是不要太草率的好。
程處亮緊接著道:「陛下,這三個月里,臣就不呆在長安城裡了,臣要到鄉下去做一名隱士。」
「要做一個隱士?你才多大,就看破紅塵了?」
暈,你李世民會不會說話,我說的是做隱士,不是出家當和尚!
「臣覺得臣再留在長安城,會有掉腦袋的風險。」
李世民呵呵一笑,「你很有自知之明嘛!」
程處亮臉色鐵青,你不安慰安慰我也就算了,竟然還挖苦我!這麼快就翻臉不認人了?剛才我可是給了你兩萬貫!
「三個月後,如果朕見不到神器,或者你所謂的神器,朕不喜歡的話,可是欺君大罪,哪怕你是老程的親兒子,朕也絕不輕饒,你可想好嘍!」
李世民給了他後悔的機會,但程處亮是個做事不後悔的人。
「我辦事,您就放心吧!」
……
總算活著出了皇宮,程處亮有種劫后重生的感覺。
躺在床上,程處亮望著天花板發獃,萬惡的封建社會太坑人,哥們想穿越回去吃雞。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等醒來時,天已大亮。
和老爹程咬金說,自己想去興平縣的封地看一看,程咬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說什麼,是該去跟莊戶們見個面,免得人家種了一輩子地,還不知道是給誰種的。
收拾了一大車行禮,帶著郝建一干人,剛準備走,一個武侯卻攔住了他。
「程二爺,有件事唐御史讓小人告知您一聲,申蘭的弟弟申春跑了,現在還沒抓住。」
程處亮頭皮一陣發麻。
卧槽,唐倫是吃屎的嗎,一個申春都抓不住,萬一那小子知道是我搞得他們兄弟,我的生命安全豈不是受到了大大的威脅?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林英兒,為了你,哥們可真是坑了自己啊!你倒好,天天不見人影兒,就不知道出來保護你的恩人嗎?
本來程處亮只打算帶五個護衛,可眼下形勢非常嚴峻,鬼知道哪天申春會冒出來行刺自己。
面子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很沒有安全感的程處亮又給自己加了五個護衛,這才出發。
郝建勸他還是留在長安城,留在宿國公府安全。
可程處亮是個倔脾氣,自己選擇的路,就是跪著也要走完。
他之所以急著離開長安城,不單單是因為神器,而是為了他的財神計劃。
一個多月過去了,他手裡的財富雖然積累了不少,但要想超越尉遲敬德,還差得遠,所以,他必須靜下來心來好好賺錢!
天氣越來越熱,長衫黏在身上很不舒服,程處亮想好了,等到了莊子上,就讓人做一件短袖,自己來唐朝是享受不是遭罪的。
離莊子五十里的地方有一驛站,驛站的陳主事是個非常有眼力見的人,一看程處亮的穿著,再看他帶了十幾號人,還有婢女,肯定是長安城裡惹不起的紈絝。
他端茶倒酒,十分殷勤,「這是驛站僅剩的一盤干棗,請貴人嘗嘗!」
陳主事話剛說完,只聽隔壁桌上的傢伙把碗往桌上一摔,沒好氣的道:「陳主事,方才某問你還有沒有果子下酒,你說沒有,現在又為何多了一盤干棗?」
陳主事朝他翻了一道白眼,不知死活的東西,你能和貴人相提並論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性!老老實實閉上嘴巴不好嗎,非要作死,得罪了貴人,我可救不了你。
「沒有就是沒有,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啊,這不是旅店,這是驛站,只有官員才能進來的地方,能讓你坐在這,已經是可憐你了!」
陳主事似乎很想表現一下自己對程處亮的尊敬之情,他繼續對那傢伙道:「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脾氣大的離譜,真本事卻一點沒有!」
「你別瞧不起人!」
面對反駁,陳主事輕哼一聲,「別人瞧得起瞧不起,取決於你自己,別整天怨這個恨那個,要想讓人瞧得起,起碼得做出一些讓人瞧得起的事來!」
哎呦,這陳主事話說一套一套的,讓他管理個招待所,還真有些屈才!
那傢伙被氣得臉都綠了,他握緊拳頭,使勁一砸桌子,「我要一斗八升酒!」
陳主事一愣,心裡更加鄙視,酒量大了不起啊,不過是個酒囊飯袋而已!
見陳主事不動,他掏出了銅錢,很是氣憤的道:「我馬周少不了你的酒錢!」
陳主事卻沒有像以前那樣著急收錢,而是十分淡定的道:「那你也得等等,等我伺候完了貴人,再去給你打酒!」
說完,他還討好的看向程處亮,可他發現程處亮的注意力似乎沒在自己身上,這讓他有些失落。
「陳主事,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現在就要喝酒!」
程處亮站起身,示意陳主事不要說話,他走到那傢伙跟前,問道:「你叫馬周?」
「我叫馬周,怎麼了?」
「清河茌平的馬周?」
這下輪到馬周愕然了,他的家鄉在長安千里之外,萬萬想不到,在這長安城附近,竟然還有人知道他。
他激動的站起身,一改之前狂妄的態度,抱拳問道:「敢問這位郎君是?」
郝建對這種狂妄的人很是反感,沒什麼資本有什麼好狂的,你看看我家二少爺多低調,這也許就是人與人的差距吧。
他很是驕傲的對馬周道:「這位是宿國公程大將軍的二少爺,興平縣子,程二爺!」
主事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得知程處亮的身份后,並不驚訝,可馬周就不同了。
他方才那麼狂,只是對驛站主事,面對程處亮,就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狂不起來。
身份地位的差距,讓他自慚形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