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人

他不知道這溪水從何而來，好奇心讓他有了探險的念頭。他想去上游看一看，究竟溪水的源頭在哪裡。

小溪只有三四十米寬，眼前是一片開闊地。在山澗中行走無險可守，如果遇到獸群，自己絕無生還的可能。

但在這裡行走卻又比山上容易很多，他還是想冒險去試一試。

趙飛下定決心，就沿著溪流而上，繼續向前面行走。

溪流在山澗流淌，潺潺流水聲猶如音樂般悅耳。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它巧奪天地間變化，讓兩岸懸崖峭壁，景態各異，讓人看上一眼，都有一種無法比喻的美。

如果心無雜念遊玩於此處，定會讓人心曠神怡。再好的美景，趙飛也無心去欣賞。

他現在是心急如焚，他要快速找到海果，然後趕回去救治妹妹。然而，溪流是漫長的，他走了一天一夜，還沒有走到它的盡頭。

這反而更加激發趙飛的好奇心，他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去尋找它的源頭。累了就休息一會，渴了就喝口溪水，餓了就啃一口饅頭。

就這樣，他又走了兩天兩夜終於，他聽到了巨大的流水聲。

趙飛興奮的加快速度，一個時辰后，他看到遠處的上方有一個巨大的瀑布。那裡距離自己的腳下已經不遠，也只有幾千米的距離。

他迅速加快腳步，忘記了疲勞。

看上去只有六七千多米的距離，但他足足走了近兩個多辰。因為腳下是步步攀高，同時還要注意腳底下的流石。

越接近瀑布越能感受它的壯觀。

大瀑布就在眼前，從七八百米高的山上，直泄而下的山水猶如巨柱擎天。

趙飛雖然站在百米開外，但他還是被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衣裳。

真美，真壯觀。

也許是常年累月的衝擊，瀑布下面形成一個深水潭。水雖然清澈，但趙飛並看不到底。

瀑布雖然很美，但趙飛無心欣賞美景。

他快速望向四周，懸崖峭壁上是鬱鬱蔥蔥的各種大樹和灌木。

他望向空中，大樹的樹枝伸出來遮擋住大部分陽光。峽谷就像一線天一樣，如果你站在山上，很難發現這裡是峽谷。

仔細大量四周后，趙飛突然發覺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這裡根本就攀登不到山上去。

此時趙飛十分懊惱，如果是這樣那還得退回去，重新再去尋找登上去的路。

稍作休息后，他開始往回走。

剛走上百米，他忽然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武修，巨大的瀑布聲，加上潺潺的溪水聲，他本就不可能聽見這微弱的聲音。

他舉目四望，卻沒有發現聲音來自哪裡。

「年輕人，我在這裡。」

趙飛清晰的聽到有人在呼叫他。

這次聽的非常清楚，他順著聲音看過去。

不遠處的灌木內躺著一個老人，他蓬頭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

「老人家，你怎麼會躺在這裡？」趙飛好奇的問道。

「我進山來採藥，不小心摔倒在這裡，已經躺在這裡兩天了。」

老人說話少氣無力，他勾起了趙飛的同情心。

他身伸出手想把老人拉起來，卻遭到了老人的拒絕。

「我沒有一絲力氣，我得保持體力。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你有吃的嗎？」

「老人家，我有吃的，我這就給你拿。」

趙飛迅速打開背上的包裹，從裡面把饅頭拿出來遞給老人。

接過饅頭，老人狼吞虎咽般的啃起饅頭，看他那樣子真是好久沒吃過東西了。

「你還有饅頭嗎？」

聽老頭問道，趙飛又快速拿出饅頭遞給老人。

不大一會，老人吃了四個饅頭，趙飛的食物袋裡已經只剩下兩個饅頭，自己帶的乾糧就要吃完。

老頭接過趙飛遞來的水袋，又是一陣猛喝。

「謝謝你，年輕人，現在你可以扶我起來了。」

趙飛扶起老人，把他帶到溪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老人家，我剛才路過這裡時，怎麼沒看到你呢？」

「可能是我昏睡過去沒看到你吧。」

「你到這裡幹嘛來的？」老人看著趙飛好奇的問道他。

「我來尋找一種叫海果的藥材，我妹妹生病了，需要這味藥材。」

「海果是一種藥材不假，但在治病中，幾乎沒人用這種藥材。你妹妹怎麼會用到這種東西，她得的是什麼病？」

老人若有所思。

趙飛也不知道妹妹得的是什麼病，他不知道怎麼去回答老人。

「你妹妹現在是什麼癥狀？」

看到趙飛尷尬的樣子，老人又換了種問法。

「她每天都渾身發冷，不停的顫抖。幾個大夫都看過，也用過葯，扎過針，但一直沒有起色。最後有位大夫告訴我，他可以治療，但需要海果。」

趙飛把妹妹的癥狀和需要海果的事情，全部跟老人說了一遍。

「不對，海果沒有這種功效，你可能被騙了。」

「什麼意思，老人家，你說的是真的嗎？」

趙飛大吃一驚。

「我略懂醫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海果根本治療不了你妹妹的病。」老人說的很堅定。

「那該怎麼辦？」趙飛茫然了，他不知道誰對誰錯。

「既然來了，那你就先跟我去山裡採藥，回頭我想想還有其它治療辦法。」

老人臉上露出了微笑。

「好吧，老人家，我聽你的。」

趙飛跟著老人向回走去。

老人似乎對這裡很熟悉，兩個時辰后，他帶著趙飛繞到一處崖后，走出山澗重新回到山上。

在路上趙飛又把這幾天的經歷跟老人說了一遍，不斷提醒老人山裡兇險。

「這裡人跡罕見，可能許多年都不會來一個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這裡雖然很兇險，但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你跟在我身後就行了。」

老人再不像剛才那種有氣無力的樣子，雖算不上健步如飛，但也能快速前行。

趙飛剛才還擔心老人跟不上自己，現在他卻擔心自己跟不上老人。

幾個時辰后，他不知道自己又往裡走了多少路，至少幾千米還是有的。

一路上老人挖了不少藥材，但他奇怪的是老人身上的布包，並沒有鼓起，這讓他十分詫異。

「這是水蛇果，這種果子平時並不多見，也只有青黃山有，你吃一顆。」

老人採摘一顆水蛇果遞給趙飛。

趙飛接過後咬了一口，的確很好吃。吃完以後他望向老人，他還想再吃一顆。

他大半天都沒吃飯，現在肚子餓的咕咕叫。

雖然還有兩個饅頭，但他捨不得吃，他要給老人留著。

「這東西不能吃多，一次只能吃一顆。你看到沒有，這裡只有一棵蛇果樹，而且它只結了五個果。而且每三年才開花結果一次。」

老人笑著解釋道。

趙飛點了點頭，繼續跟著老人向里走。

「這是紅果，這是山腥草......」

老人一邊走一邊給趙飛介紹一些草藥和野果。

趙飛的包裹里，現在已經全部裝滿藥材。僅剩下的兩個饅頭，早已被老人給吃完。

待到黃昏時，他又累又餓，此時大山裡已經暗了下來。

趙飛奇怪的是自己這一路並沒有遇到什麼猛獸，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天色已晚，我們今晚就住在這裡，明早繼續採藥。我需要找到幾棵五銖草，找到后我就下山。」

趙飛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老人隨手扔了幾顆野果給趙飛：「吃吧，在山裡採藥餓不死人，這裡遍地是野果。餓了就用它來充饑，既解渴又解餓。」

老人自己也拿出幾顆吃了起來。

在趙飛的幫助下，老人爬上一棵大樹，他蜷縮在樹榦上睡著了。

晚上在森林裡，大樹上最安全。除了防住毒蛇以外，大型動物多數都攻擊不到大樹上面。

趙飛坐在樹上打坐，開始修鍊起來。

他不能睡著，他要保護老人安全。

天亮了，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吵醒正在熟睡的趙飛。

他不知道明明自己正在修鍊，怎麼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他抬頭一看，坐在自己上面的老人卻不見了，他大吃一驚。

趙飛迅速從樹上跳了下來，四處張望尋找老人，可惜他沒看到老人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

「老人家，老人家。」

趙飛焦急的大聲喊叫，可喊了一會，老人並沒有回答他。

趙飛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他現在不知道老人去了哪裡。

如果是離開自己單獨走了，他還不擔心。他擔心的是自己睡著后，老人是不是從樹上掉了下去，被猛獸叼走。

正在他六神無主時，老人卻出現在面前。

「你睡醒了？」

「老人家，你去哪了？你可嚇死我了，我喊叫你半天，我也不敢離開去找你。」

看到趙飛激動的樣子，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給你，快吃吧。」

老人遞給他一大塊烤肉，這讓飢餓的趙飛直流口水。

他剛想咬上一口，但立即又把肉遞給了老人。

「老人家，你先吃，你吃剩下我再吃。」

「你吃吧，我這裡還有，我剛才已經找到我所需要的藥材。順便打死了一隻小山豬，我把他給烤熟了。」

老人像變魔術一樣，又拿出一塊肉，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看到老人還有肉，趙飛就不再客氣，然後大口的吃著，他實在是太餓了。

「慢慢吃，不要急，吃完后我們再下山。你說的海果我已經幫你找到。」聽老人如此一說，趙飛頓時大喜。

看著狼吞虎咽的趙飛，老人笑了。他的眼中流露出的是慈祥，這是個有意思的少年。他仁心宅厚且意志堅強，只要加以雕琢，最後一定會成為不可多得的人才。

看著趙飛，他動心了，他突然有了很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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