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審訊
帝都的冬天十分寒冷,每個帝都人在冬天時候都不願意走出房間,畢竟外面實在太冷了。
朋友聚在一起,坐在暖炕上溫一壺老酒,再炒上幾盤小菜,小酌幾杯談天說地,有種說不出的愜意。
在帝都的一個小院里,季風和張范斌此時就坐在炕上,兩人不停對飲。
「嘗嘗這道菜,這是從湖裡剛逮上來的鮮魚,絕對新鮮,味道也十分可口。」季風笑著對張范斌說道。
「多謝大人,你也請嘗嘗。」張范斌的態度十分恭敬,在他眼裡季風就是神。
「來,我們再干一杯。」季風端起酒杯向張范斌示意一下。
「謝謝大人,你也請。」張范斌有些受寵若驚,他沒想到這麼大一個人物,會垂青他這種無名小輩。
「最近想讓你去辦一些事,不知道你願不願?」季風乾了一杯酒,然後笑著盯著張范斌看。
「大人,你有事直接吩咐就是,小的一定會努力做好。」張范斌連忙說道。季風能安排事情讓自己做,這是對他的信任。他不但不會拒絕,反而會很激動。
「你的仇人趙飛最近十分囂張,當年你出手已經狠狠教訓他一頓,我想讓你再次出手教訓他一頓。」季風這人說話非常有水平,他在太高張范斌,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求將不如激將,季風這樣說張范斌自然很得意,因為他覺得自己在季風這種大人物眼裡還算是個人物。
他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既然不能拒絕何不表現大氣一點?
「大人,有事你儘管吩咐我去做,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遺餘力去做。趙飛是我仇人,他殺害我全家這個仇不能不報。即便大人你不說,我也時刻想著對付趙飛。」
張范斌連忙表明態度和決心,他是聰明人,知道季風想聽什麼。
季風聽張范斌這樣說滿意的點了點頭,張范斌的話說的有點大,他拿什麼去找趙飛報仇?
他相信趙飛肯定也在滿世界找張范斌,如果張范斌跟江月碰頭,估計趙飛吐口吐沫都能要了他小命。
但張范斌死活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只要自己計謀得逞,張范斌死活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在季風眼裡,這些螻蟻都只是棋子,他們的死活自己也不會在意。
「趙家人不是每一個都是高手,吃柿子可以挑軟的捏。只要找對人一定也可以讓他們狠狠疼一下,你說我說的對嗎?」季風笑著問道張范斌。
「大人,你說的太對了,只要能讓他疼這就是好事。請大人放心,只要你已經有了計劃,我一定會嚴格按照你的方案去執行。」張范斌趕緊做出保證。
「好,我就欣賞你的這種勇氣和狠勁。這次我們要制定出一個嚴密計劃,給趙家製造點麻煩出來。趙飛不是聰明嗎,我就看他是不是事事都能算計到。」
季風的臉上透露出狠色,張范斌一邊聽他說一邊不斷點頭。
「好的,大人。你這主意簡直太好了,我已經酒足飯飽,那我就去完成大人交給的任務,請大人等我好消息就是了。」張范斌站起來給季風施禮,然後快速消失在寒夜中。
看著張范斌離去的背影,季風嘴角充滿笑意,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他就是要把張范斌的仇恨給點燃起來,仇恨的怒火能燒死趙家人,但同時也能燒死他張范斌。
張范斌此去能完成任務最好,完不成下面再去想別的辦法。至於張范斌能不能回得來,季風也沒放在心上。
嚴雪安排人每天都盯緊五姨太,她相信只要用心就一定能找到她的破綻。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一天嚴雪還是抓到了把柄。
五姨太那種水平跟嚴雪比起來,那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她們之間至少差有十萬八千里。
五姨太儘管盡量小心,但她還是忽視了嚴雪的心計和能力。跟嚴雪斗,她還是嫩了些。
只要她被嚴雪給盯上,就等於被毒蛇給咬了一口,而且這種毒根本就沒有解藥。
最先出事的還是從她身邊人起,畢竟那些人跟不是嚴雪對手。
此時嚴雪站在房間里,她面前跪著一位二十多歲的青年。青年臉色慘白,渾身在瑟瑟發抖。
從他的表現中能看到他的恐懼和害怕,這種恐懼和害怕是發自內心的,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他現在落入嚴雪手中,後果是可以想象得到的。今天自己的小命有可能就留在這裡,能不能活著走出去他已經不抱任何希望,除非出現奇迹。
青年不是別人,正是梁府的廚子梁家河。他不到十歲就進入到梁府,在梁府已經生活十多年。
在進入梁府之前他就是個孤兒,由於長相出眾,腦子也比較聰明,在下人堆里混的一片好人緣。
他本來姓什麼,是誰家的孩子他自己都一無所知。梁家河這個名字還是梁宏宇給他起的,他一直都引以為榮。
再加上他天生伶牙俐齒,說話非常討人喜歡。並且善於揣摩主子的用意,平時說話得體,馬屁拍的爐火純青,深得主子們歡心。
他出眾的表現,後來被五姨太沈玉紅髮現,並把他要過去專門給自己做飯。
由於他相貌俊美,又會討人喜歡,加上五姨太耐不住寂寞,時間久了兩人便勾搭成奸。
這是他和五姨太之間的秘密,他們在一起三年多從來都沒被發現。主要是這事做的隱秘,彼此又都能守口如瓶。
梁家河是聰明人,自己為什麼被抓來他心中清楚。跟五姨太偷情這是大事,這是打梁海川臉,也是打梁家的臉。
如今肯定是被發現了,既然被發現自己還有理由活下去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為梁家人不可能讓醜事傳出去更不可能原諒自己,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梁家河非常清楚。
但就這樣讓他認命又有些不甘心,畢竟他想活著而不想死去。
但他同時又知道,能不能活下去根本不取決於自己,自己的性命就掌握在嚴雪手裡,這一切都得看嚴雪的態度而決定。
雖然最終結果一定是這樣,但他還是不甘心,自己還年輕根本就不想死,所以梁家河決定給自己爭取一個活命機會。
他已經下定決心,今天無論嚴雪對他上什麼樣手段,他都不會輕易去承認跟五姨太之間的姦情,這是自己唯一能活命機會。
五姨太在嚴雪沒進府之前,她是梁海川最寵愛的姨太太。
由於她是戲子出身,在梁府並不受待見。但五姨太善於迎合梁海川,平時沒事時就給梁海川唱戲取樂,深得梁海川的歡心。
她也確實被梁海川寵愛一段時間,很讓另外幾個姨太太嫉妒。
但自打嚴雪進府以後,她便逐漸失寵,她對嚴雪的憎恨可想而知。
但五姨太沈玉紅是聰明人,她才不會直接跟嚴雪叫板。她能從一個唱戲的搖身一變,成為王府世子的愛妾,沒有點心機肯定做不到。
她只是個普通人,而嚴雪是個武修,嚴雪想弄死她只需要伸出一根指頭,她的小命就會灰飛煙滅。
她才不會傻到跟嚴雪明著干,就連背後她都不會去說嚴雪一句壞話。她知道怎樣去明哲保身,不給自己招惹麻煩。
沈玉紅平時表現出非常強的自律性,幾乎很少外出,每天都待在府中,表面上看去非常守婦道,也從不跟梁海川那些妻妾們在一起嚼舌頭,所以梁海川對她一直以來最放心。
但最近她出府有所頻繁,正是她百密一疏引起嚴雪的注意。最初嚴雪並沒有懷疑到她身上,如果她不頻繁出府還是不會懷疑到她。
「梁家河,梁府對你有養育之恩,你良心讓狗給扒吃了是嗎?竟然敢出賣梁家人,你究竟有幾個膽子,誰給你這麼大膽子?今天你要是能老實交代,也許還能給你留下條性命,希望你能識時務,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嚴雪臉上表情非常嚴肅,她對梁家河大聲呵斥道。
「大奶奶,小的自幼在梁府長大,我再不是人也不敢出賣梁府,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還請大奶奶明示。」
梁家河雖然聲音都在發顫,但他死活不承認自己出賣過梁家人。
嚴雪雖然進府晚,由於她工於心計,又深受梁海川恩寵,實際上她成了梁府掌權人之一。
平時也就梁宏宇做事她不管不問,其他人做事基本都需要她點頭才行。
就連梁海川在她面前都跟條狗一樣,別人誰又敢違背她意願?
所以下人都稱呼她大奶奶,沒一個人敢把她當成梁海川的小妾去對待。
所有人見到嚴雪都畢恭畢敬,大家都是發自肺腑的尊重和害怕。因為她手段高超,不是那幾個姨太太能比得了的。
梁家河的抵抗這在嚴雪意料之中,他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的後果是什麼,說出來就是有十條命那也活不成。
嚴雪讓他說出來可以留他一條命,這純粹是騙人的鬼話,他說與不說都不可能再活下去。
嚴雪不怕他不開口,她有無數手段讓梁家河開口。但嚴雪覺得暫時沒必要給他上手段,只要自己威嚇相信梁家河一定會開口。
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她想玩玩貓捉老鼠遊戲,畢竟這段時間在寺廟裡確實有點寂寞。她現在就是先拿梁家河尋開心,逗逗樂子。
「呵呵。梁家河,你以為我無故會把你弄到這個地方來嗎,你以為自己做的那些醜事別人都發現不了嗎?你錯了,你做的那些事我都已經全部掌握。如果沒有真憑實據我是不會動你,希望你能認清眼前形勢,不要再去負隅頑抗。跟你明說了吧,你所有的掙扎都是徒勞的。」
嚴雪說完之後冷哼一聲,她臉上表情陰冷,看她那樣子隨時都有可能一掌拍死梁家河。
梁家河臉上汗珠啪啪往下滴,此時他臉色更加慘白。
他知道自己乾的事情肯定已經完全敗露,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願意去承認,他知道自己承認后的下場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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