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眉擰成小彎刀
很多人覺得關山為了攀上廖家大小姐,卯足了勁,卻不知道被高攀的人,也不輕鬆。
蕾蕾彈得一手好鋼琴,秦嶺引以為傲,有心在未來女婿面前露臉,又擔心女兒手藝荒疏,弄巧成拙,特意託人請了個音樂學院的高材生上門指點。
聽說一小時要收800授課費,蕾蕾兩條柳葉眉擰成兩把小彎刀,「這麼貴,他是金口玉言,還是點石成金?」
秦嶺笑,「人家從小就是鋼琴神童,幾歲大就在鋼琴上打滾兒,還在國際上得過好幾次大獎,就這800塊,還是看中間人的面子,等他以後在維也納舉行過獨奏,就是一小時800美元,也請不到了。」
看女兒嘟著嘴不吱聲,她趕緊打電話,讓鐘點工靳嫂上門來做清潔,免得耽誤下午三點鋼琴神童來授課。
不大一會兒,靳嫂來了,熟練的做起清潔。
本來廖家有保姆,這幾天回老家給兒子辦喜事去了,走之前推薦了這個靳嫂,看起來清清爽爽的一個阿姨,蕾蕾卻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剛上工第一天,不過是跟秦嶺多聊了幾句上大學的兒子,她就不耐煩,「我們一小時付你二十塊,不是要聽你講這些東家長、西家短!」
靳嫂一怔,微笑著說了聲「對不起」,從此埋頭幹活,不再多嘴。
一個星期來廖家打掃四次,一個月的時間也不算短,可秦嶺只知道人家的丈夫工傷後進了市清潔隊,還有一個兒子在讀大學。她很滿意靳嫂做事利落,女兒卻嫌她狡猾,說每次來幹活,滿兩個鐘頭就走,多一分鐘都不待。
「這些鐘點工,眼裡只有錢,沒一點敬業精神,一輩子都發不了財!家裡有個這樣的老媽,她兒子就是讀了大學,也是個窮二代!」
靳嫂很快把一層的客廳、卧室、書房、健身房收拾好,然後去樓上蕾蕾的房間里做清潔,小廳里擺著一台斯坦威鋼琴,算上從法蘭克福空運來的費用,比一輛瑪莎拉蒂都貴。她剛來的時候,蕾蕾陰陽怪氣地報出價錢,嚇了她一大跳,每次只敢用進口絨布仔細擦拭,比給嬰兒洗澡還費心。
轉眼到了下午三點,她收拾好工具要離開,蕾蕾指著牆上的掛鐘,冷笑:「靳嫂,今天你只幹了一小時二十分鐘,給你算一個半小時好了。」
靳嫂一愣,低聲辯解,「這……不合適吧?我不是把所有清潔都做完了嘛,要不您看哪裡沒做好,我重做一遍。」
蕾蕾最討厭別人跟她犟,氣咻咻地坐起來,「你明明知道我馬上要學琴,還說什麼重做一遍,真刁!」
秦嶺剛要說話,女兒狠狠剜了她一眼,「媽,拜託你別動不動-亂髮善心,今天她既然一個半小時都用不完,平常幹嘛非要做兩小時?這不是磨洋工嗎?我們家都是領工資的,錢不是大風刮來、大水衝來的!」
靳嫂紅了眼圈,「您說話別這麼難聽,不就是半個小時工錢嗎?至於這麼冤枉人,說話要憑良心。」
你一言我一語,房間里炸開了鍋。
門鈴響了,秦嶺尷尬地站起身開門,一個器宇軒昂的小夥子站在門口。
他走進客廳,看到靳嫂,激動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媽,原來你在廖省長家做鐘點工啊,太巧了。」看見媽媽的眼睛紅紅的,他急忙追問,「媽,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
秦嶺萬萬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場面,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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