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什麼捉姦?」葉依依抿著唇,臉上十分難堪,「不過是被人耍著玩兒,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笑話而已。」
「那你不想報復他們嗎?」厲明司意味深長的笑道:「做我的情人有什麼不好的?比起沈雲修那個虛偽奸詐的小人,你頭上有我厲明司罩著,別說整個燕京市,就是整個華國也沒幾個人敢給你難堪。」
整個華國?
葉依依愣了愣,眼裡閃過幾分茫然。
她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沈雲修跟父親在書房的那番談話。
三年前在燕京市異軍突起的盛世集團,從一露面開始便展現出無人可擋之勢。
厲明司這個名字,更是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人盡皆知,誰都想知道,這個男人背後到底有什麼背景,竟是能夠擋下所有絆子,連政府都為其一路開綠燈。
曾經燕京市有個姓劉的豪門,就因為盛世集團觸及了劉家的生意利益,找了一群人堵住了盛世集團的辦公大樓鬧事。
結果還沒開始實行要擊垮盛世的計劃,就被突然跑出來的一群警衛將那些人全部以危險分子的名頭帶走。
劉家的下場更是凄慘,在燕京市也曾是有頭有臉的家族,最繁盛之時連葉家跟沈家都比不上,結果卻在接下來短短一年的時間快速倒塌,連劉家的祖地都被沒收拍賣,劉家曾經的千金小姐現在也淪落為咖啡廳的一名普通服務員。
上回她跟沈雲修出門時還碰見那位劉小姐被曾經不如她的女人奚落嘲諷。
殺雞儆猴也就是如此了。
父親曾跟沈雲修斷言,厲明司很有可能來自京都那個地方。
京都厲家,只有少部分人才聽說過的真正豪門顯貴,據說已經有傳承百年的歷史,是豪門中的貴胄,深厚的底蘊是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
如果厲明司真的是那個厲家的人,能夠說出這番話可就不是吹牛皮。
「怎麼樣?」厲明司看她一副沉思的模樣,淡笑道,「有了我這個靠山,你覺得你那個妹妹還敢對你下手嗎?」
葉依依心中一動,卻是被這話戳中了心思。
從小到大,葉美伊那對不要臉的小三母女便是她最大的仇敵。
不管是爺爺奶奶,還是父親和沈雲修。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卻是一個個的被她搶走。
前半輩子遭受的所有苦難均是來源於這個女人,如果她真的有一個連父親都不敢招惹的靠山,葉美伊母女又會是什麼樣的臉面呢?
葉依依臉上前所未有的凝重。
看向厲明司認真道:「厲總,你想讓我做什麼?」
商人重利,她可不會跟那些天真的少女一樣以為不過有了一夜情就能夠勾住一個豪門貴胄的心。
如果厲明司真的如他現在表現出來般的無害,當初的劉家便也不會有那般下場。
而她不過是一個小門小戶出生,又有什麼值得這個男人惦記的?
更何況,前段日子那場競標,是她的計劃書才讓沈氏從盛世集團手中奪下一塊肥肉,厲明司作為盛世的主人怎麼也不該對一個敵人有這樣好的態度才是。
「什麼都不用做,安心的做我厲明司的情人便好。」厲明司很滿意她的聰明與識趣,「晚上正好有個宴會,你陪我去一趟。」
葉依依愣了愣,「就這麼簡單?」
「你以為呢?」厲明司嗤笑一聲,「你身上有什麼值得我惦記的地方?」
葉依依咬著唇,冷哼道,「我長得好看!」
「恩,這倒算一個。」厲明司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可比你美艷的女人比比皆是。」
說完他伸手彈了下她額頭,「別想那麼多了小丫頭,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壞人?更別說,昨晚……」
「恩,我知道了。」葉依依趕緊打斷他的話。
昨晚上的事兒的確有蹊蹺,不過應該跟厲明司沒多大的關係。
以這男人的身份地位,想要漂亮美麗的女人不過招招手的事兒,而她昨晚居然還……
葉依依臉皮再厚,也沒辦法坦然面對昨晚的烏龍。
「這是我的手機號,記得有事給我打電話。」厲明司瞧她明明長了一張妖艷的臉,卻愣生生的多了幾分純真的模樣,心中微動,拿出一張私人名片塞入她的手中。
手上的名片格外的精緻,一看就是高級定製的。
葉依依也不是那什麼拖泥帶水的性子,既然已經下了決定,便也沒猶豫的就把名片收下。
如今她在家中也是孤立無援,有厲明司願意罩著她也好。
不管這個男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至少以她如今的處境,能夠依靠的似乎只有他了。
接下來的路上,車內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宋助理將車子直接開到了葉家樓下。
這是一處高檔電梯式公寓樓,一梯一戶,處於燕京市郊區。
小區內的綠化面積做的極好,能住進這裡的幾乎全是燕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葉依依沒問厲明司是怎麼知道自己的住處,她踩著高跟鞋下了車,看了一眼面前的高樓,才對男人道謝。
厲明司勾了勾唇,伸出白皙修長的手,遞給她一張暗金色的請柬,「晚上會有人來接你,記得不要遲到。」
「是。」
葉依依手下請柬,心頭卻暗暗震驚。
這張請柬出自燕京市最豪華的皇庭酒店,能在那個地方舉行宴會的人絕非尋常,就連她父親也只拿到過一次這種請柬。
「你上去吧,我看著你。」厲明司淡淡的開口。
「好。」
葉依依深深的吸了口氣,也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
以往沈雲修送她回家時,從來都是她下了車就直接離開的,從來不會說出這種話。
輕嘆一聲,她將請柬慎重的放在自己的包包里,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的踏上階梯。
不知為何,她有種異樣的感覺。
或許從昨天她醉酒將這個男人拉扯上車的時候起,她的人生從此便要改寫了。
坐上電梯直達家門,葉依依剛剛踏出電梯門的那一刻,一隻白瓷杯便在她腳邊炸裂開來。
細碎的瓷片劃過她白嫩的小腳,疼的她下意識的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