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痕 宮鎖心玉溪自流(5)
「那挺好啊!不用再跑兩趟了。」清痕假裝沒看到嬴政的目光,故作輕鬆地說道。
「是挺好,在那裡呆夠三倍的時間就不用跑兩趟了。」嬴政目不斜視的接到。
「什麼!」嬴政被清痕吼得皺了皺眉,不耐煩地看著她「讓你當了皇后真是對秦國的侮辱。」
「可某人還不得不娶我。」清痕微微笑。
「是啊,真是上輩子造了孽啊。」還是面無表情。
從小二哥就對清痕說,做人,首要的就是要厚顏無恥。只要你足夠厚顏無恥了,別人就那你沒辦法。就像咱爹就是很厚顏無恥地把秦皇從趙國拐了回來,才有了今天的位置。清痕翻白眼,說你這麼厚顏無恥地追穆姐姐怎麼也沒追到啊。
二哥嘿嘿一笑,說我這叫迂迴戰術。清痕聽了深以為然,從此厚顏無恥地所向披靡。
……靠,棋逢對手啊。看來改天還真得找二哥問問該怎麼對付厚顏無恥的面癱。
「嘖嘖嘖,還真是,這輩子惹上了心淤血。」清痕靈機一動,故作感嘆道。
「走吧。」嬴政鎮定地說,轉身朝著一條小路走去。
嘿嘿,果然差開了話題。清痕三步並兩步地跟了上去,在嬴政身後無聲捧腹。
陽光下的皇宮很美,精緻的盆栽幾步一個放在路旁,地上是修剪得整整齊齊的草皮,綠的發亮。小路是鵝卵石鋪的,蜿蜿蜒蜒,一條直接通向皇宮的另一邊,沒有一個岔路口。
「你這是設了一個『婆媳直達通道』么?」清痕跟在嬴政身後,用手扶了扶頭上重重的后冠,看著孤零零的一條小路好奇地問道。
「想多了,我只是為了防止像今天這種情況發生。」嬴政頭也不回地回答到。
「呃,其實…我也不是天天都這樣,純屬巧合。」清痕還企圖挽留一下自己的形象。
「不用著急解釋,以後天天都可以證明你自己。」
「什麼?天天都要起這麼早。」清痕喊到。
「難道你在相府都是起得這麼晚?」嬴政嫌棄地看著清痕,反問道。
「我一般晨讀之後回去在睡一覺。」清痕有些心虛地說。
嬴政聽了嘴角微微一抽,說
「很好,那你以後要改掉這種習慣了,在皇宮是不可能睡回籠覺的,至少這幾個月不可能。」
「……」
清痕覺得人生一片黑暗。
兩人沿著小路走了莫約一注香的的時間,前方出現了一座高大的樓閣。淡雅樸素,純木製的樓身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到了。」走在前面的嬴政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著身後說道。
「這麼快?」清痕看了看面前的麗宮,詫異地說。
原本以為至少要走很久,沒想到
嬴政無視了清痕的疑惑,徑自朝裡面走去。「跟上來。」
「啊?哦,」清痕聞言回過神,連忙跟了上去。
「皇上,皇後到!」二人剛一踏入麗宮,前面趴在門口昏昏欲睡的太監立刻一個激靈,連忙高聲喊道,跪下去磕了一個頭,然後起身彎著腰在二人面前引路。
麗宮著實很大,二人穿過了好幾扇大門都沒見到主樓。窄窄的過道兩邊全部都是名貴的古玩,如同玩具一般擺在兩邊。
過道也是木頭做的,厚重的木頭顯得穩重而又樸素。似乎只是一間較為寬闊的木屋,使人難以想象這是一國太后住的宮殿。可只要是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這裡的每一根木頭,都是價值連城。
呵,看來這太后還是個奢侈得很有水平的人。
又拐了一個彎,面前出現了一卷厚厚的帘子。直挺挺地豎在那裡,帘子後面傳來了零零散散的一個女人的笑聲和一個男人講的笑話。
嬴政聽到那聲音,眉頭皺了皺,站在那裡頓了一會,深吸一口氣高聲喊到,「兒臣參見母后!」
裡面的聲音戛然而止,安靜了幾秒之後,先前的女聲傳了出來。
「進來吧。」
「是。」嬴政應了一聲,隨即掀開帘子走了進去。清痕連忙跟在了他身後。
帘子內是一個寬廣的房間,四面採光,把屋內照得一片明亮。與剛剛的陰暗好似跨越了兩個世界。
太后竟然才三四十歲,眉目間有著淺淺的皺紋,但長長的鳳眼和明媚的秋波依舊風韻猶存,頭上帶著精緻的后冠,整個人顯得端莊無比,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必定是個絕世佳人。
但真正讓清痕驚訝的卻不是太后,而是她身邊那個人,就是剛剛那個講笑話的男人。
「父親!」清痕失聲道。
「清痕。」呂不韋聞言對著清痕點了點頭,平靜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一點沒有身為朝中重官而出現在後宮的反應。
「嬴政見過仲父。」這時,身邊的嬴政突然彎下腰,恭敬的叫道。
「恩。」呂不韋依舊平靜的應了一聲,算是對他的回禮。
沒想到昨天拽上天的嬴政沒有絲毫不滿,諾無其事地把身邊的清痕拉到身旁,對著太后說道。「母后,這便是清痕。」
「嗯。」太后盯著清痕看了一會,清痕整個人都發麻的時候才轉過目光,滿意地恩了一聲,轉過頭去對呂不韋說「國父的千金還真是傾國傾城。」
「太後過譽了。」呂不韋微微點了點頭,以示贊同。
太后又轉過身,對著仍跪在地上的二人道「坐吧。」
「是。」兩人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同時站起身做到了一旁的側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