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三痕 歲歲年年花相似(4)
頓了頓,咳嗽了一聲,接著說到。「天靈參,甘草,艾葉,三葉金銀花和艾草,艾草多拿一點。」
小御醫有些詫異地看了清痕一眼,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還是忍住了。
奔獽注意到了小御醫的神情,疑惑的看了看他。後者垂著頭思考了一下,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神情,朝著奔獽微微點了點頭。
見御醫說沒問題,奔獽也不磨蹭,轉身就大步走了出去,直奔天醫撫。
屋子頓時裡面只剩下清痕和小御醫。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坐在地上,都在觀察嬴政。
房內安靜了一會,清痕側過腦袋,好奇地問道「為什麼其他人都不來,你卻過來了啊?」
小御醫回過神,聞言思考了一下,說「回皇后,在下曾受過奔獽公公的大恩,為皇上治病治病是為了報恩。」
「所以如果不是為了報恩,你還不來了。」清痕挑挑眉,故作凌冽的質問道。
小御醫連忙擺手,解釋說「沒有沒有,只是其中一個理由罷了。」
清痕聞言玩心大起,故意繼續問道「那還有什麼理由。」
「我,我……哎。」小御醫結結巴巴了一會說不出個所以然,把自己梗得臉紅脖子粗的,只好愁眉苦臉的嘆了口氣。
清痕看小御醫的滑稽樣,噗嗤一笑,笑著說「好啦,逗你的。」
小御醫的臉一下子紅了,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一樣。蘋果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清痕,哼了一聲,扭過頭生悶氣去了。
清痕看著小御醫的背影,無聲的捧腹,快樂彷彿來自眼底,漸漸的安靜下來,眼裡卻增添了一份無奈。
不管是剛剛奔獽的質疑,還是現在小御醫的隱瞞,都證明他們還是在把自己當成是父親的人防著。
這個皇宮裡被孤立的人似乎只有他們幾個了。嬴政,奔獽還有小御醫還可以報團取暖,而清痕就真的是獨自一人了。
「你怎麼看他的病。」清痕突然出聲,手肘捅了捅身邊發獃的小御醫。
小御醫啊了一身,回過神,認真地說「很難。」
「你信不信我有辦法治好他。」清痕神秘地笑了一
下,抬了抬自己的雙手。
小御醫顯然不信,敷衍地笑了兩聲,不屑地說「那你現在治啊。」
清痕聞言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不,還沒到時候。」
話音剛落,奔獽的腳步聲就從外面傳了進來。一重一輕的,一定是一條以前受過傷的腿。
腳步聲越來越近,奔獽的身形也從屏風對面轉了進來,走到了清痕跟前,雙手奉上了一個香袋。
清痕接過來看了看,皺眉道「這麼少?」
「天醫撫的人說如果想拿葯,以後就要一天去拿一次。」
「可這隻夠兩服啊。」清痕無奈的看著奔獽。
「……」奔獽的臉黑了一下,頓了頓,說「要不,我再去一趟。」
「算了,去了他們也不會給你。天醫撫就是擺明了不想讓你們完全只好嬴政,所以故意給少量。」稱呼不知不覺用了「你們」,而兩方都沒有察覺到一絲彆扭。
「那怎麼辦啊!」這回說話的是小御醫,語氣裡面充滿了焦急。
「小魚!」奔獽出聲呵斥道,對小御醫打斷清痕的思路很不滿。
「哦,原來他叫小魚。」清痕暗暗道了一句,撇了一眼一邊被吼得直縮脖子的小魚,心中瞭然。
「皇后可想到什麼辦法?」奔獽放輕語氣,問清痕道。
「我沒進宮之前他是怎麼活下來的?」清痕對奔獽的話充耳不聞,反而不滿地反問道。
奔獽聞言噎了一下,有些勉強的解釋道「回稟皇后,以前陛下也沒有反應這麼厲害。」
「哼。」清痕輕哼了一下,站起身就朝外面走去。奔獽連忙喊到。
「娘娘留步。」
清痕卻並未停下步伐,只是落下一句話「跟上來,去采艾草。」
奔獽連忙跟了上去,擔心的問道「我們走了,陛下怎麼辦。」說著還很不信任地看了一眼守在床邊的小魚。
清痕睨了他一眼,說道「撩這吧,死不了。小魚也一起去。」
小魚聽見自己被點名,連忙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真的只留下一個半死不活的嬴政還躺在床上。
「你們知道這皇宮有什麼地方長了艾草和金銀花的么?其他的都能湊合用,但這兩種少太多了。」清痕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問道。
奔獽似乎遲疑了一下,說道「老奴倒是知道一個地方都是上好的艾草。」
清痕聞言正要問在哪,小魚卻突然喊了起來。
「師伯你不可以告訴她那個地方,唔……」話還沒說完就被清痕一巴掌拍到了一邊去,女孩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奔獽,問道
。
「在哪裡,嬴政的病耽擱不了太久了。」
清痕沒有威脅他,嬴政的病真的支撐不了多久的。
奔獽也沒再遲疑,直截了當的說出了地名。
很出乎意料。
他說,西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