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想法

李儒沒有去追生氣的李薇，自己並沒有傷害她，拒絕她的意思，至少自己剛才的行動已經表明自己的心意，對於李儒來說，喜歡她是一回事，接受她又是另一回事，等能脫離現在的困境再好好跟她表白吧。

李儒就這麼在夜風中熬到半夜才回房睡覺。

第二天起來，李儒見李薇跟沒事人一樣，好似昨晚的事情就像一場夢，原本還有些擔心她的情緒，準備哄哄她的，看來是想多了，一顆心也放了下來。

不像以前龜縮在一個地方躲著怪物，而是像現在這樣跟怪物搏命，立場的轉變總會帶來些新的想法，以前沒法想或不敢想的，就有些苗頭了，昨晚樓頂吹風的時候，李儒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自己以前對於這些怪物就有很多猜想，但猜想就是猜想，這些都缺乏進一步的驗證，於是李儒覺得現在有條件了，如果能直接確認一些東西，也許能得到對日後有幫助的寶貴情報。

「什麼？抓活的？」李薇難得的對李儒的想法感到驚訝，在李儒看來李薇是個很聽自己話的人，只要你提的想法確實有用，即使瘋狂些，她一般都同意和理解的，但這次的刺激似乎過大了，畢竟李儒打算抓只活的怪物，他想研究研究。

「我真的很想知道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是變異了的怪物還是只是沒有意識遵從本能披著人皮的野獸。」李儒覺得有必要說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不同意，這太冒險，而且你又不是專家，能研究出什麼？你會病毒學？會生物學？」李薇不怎麼贊成這個聽上去就有些異想天開的主意，理性上講也不怎麼靠譜。

不是還有李秋蘭嘛，記得她不是醫學院學生嘛，上次讓她準備給春梅姐接生她說不行，他可以理解，但這次她總不能說解刨都不會吧？

「你有多大把握？真的必須這樣嗎？」李薇有些猶豫了，李儒的主意還是有些前景的，從未來的角度說。

「沒把握，也許會一無所獲，這點我必須強調，但凡事總得有人去做不是嗎？放心，沒什麼危險的，我會保證自己安全的」這時候本該撒個謊，但李儒實在不願意欺騙李薇。

「就這一次，如果到時候沒有什麼結果，這事以後就別再提了。」李薇想了想，猶猶豫豫看著李儒，好一會兒才做出決定。

「嗯，我答應你，我想一定會有所收穫的，」

......

......

「我不要，你找別人吧。」一聽李儒的要求，李秋蘭就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李秋蘭的態度在李儒的意料之中，她要是肯才奇怪，不過李儒有的是水磨功夫，李薇那關都過了，自己難道連這丫頭都擺不平，他是不信的。

「這裡只有你學過醫，其他人不靠譜，我之前發現周圍有個大診所，裡面的手術器具好像都在，我覺得沒用就沒動過，現在總算能派上用場了。」李儒還是先跟她擺事實講道理。

「我不要，解刨屍體時我都害怕，那些怪物我不想碰」李秋蘭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小蘭，我們商量商量？你有什麼要求，我盡量滿足你，好不？」雖然李秋蘭明確拒絕了他的要求，李儒還是笑眯眯地。

「別叫這麼親，我們不熟。」李秋蘭對他的印象很不好，主要還是李薇姐姐悄悄給她透露的，表面上正義凜然，背地裡趁火打劫，盡幹些無恥勾當，李薇姐為了活下去不惜強顏歡笑，以身侍賊，她沒能力怎樣，畢竟自己都還需要他的保護，還欠他一條命，只能不給他好臉色看了。

「熟，怎麼不熟，好歹我們也是有過患難的交情，這忙你不幫誰幫啊？」李儒發揮死不要臉的精神，他當然不知道李薇之前給她灌輸何等扯淡的劇本，他已然成為她眼中的的禽獸，先入為主的思想真的要命，以至於後來李儒怎麼做好事在她看來都是道貌岸然，別有所圖的虛偽行徑。

「我不要，反正我不會碰那鬼東西的，你想都不要想！」李薇態度堅決。

「好吧，你不碰行了吧，我來，你在一旁教我，順便當我助手，這樣總可以了吧？」見李秋蘭鐵了心似的，李儒直接以退為進，換個說法，反正只要能讓她去，到時候怎麼來還不一定由得她自己了。

「額，那看著都噁心。」李秋蘭還是努努嘴道。

「李秋蘭！我這是為大家未來謀出路，為人類的未來尋找機會，也許改變現狀的機會就在眼前，你難道就讓我這麼放棄？也許現在人類的未來現在就掌握在你的手裡！」軟的不行，李儒只好給她帶高帽，怎麼大義怎麼來，反正就是不去就是人類罪人的架勢。

「那...那好吧，我可只在一旁看著，不會幫你動手的。」李秋蘭還是年輕，一下就被李儒的話嚇唬住了，猶猶豫豫最終還是妥協了。

見李秋蘭終於鬆口，被自己說動了，李儒心裡樂壞了，還是這丫頭好糊弄。

「什麼時候做啊？」

「等我一切準備就緒會找你的」

「好吧，那到時候你再來叫我吧。」

李儒的辦事效率很快，僅僅過了兩天，就真的把一隻怪物五花大綁在診所的手術台上，不過其中過程的曲折，李儒甚至都不願回想。

......

安置怪物的地方離小區很近，也就十多分鐘的路程，一個私人診所，怪物就被固定在手術台上，李秋蘭如約跟著李儒來了。

雖然怪物已經被死死固定在檯子上了，但為了安全起見，李儒把平時獵殺怪物的*放在一旁，以防不測。

李儒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察怪物，從捉到的這隻怪物從特徵上看，生前應該是個年輕男人，沒有想象中的面目猙獰，激烈掙扎，而是靜靜地躺在那裡，偶爾扭動一下。

「喂，你站那麼遠幹嘛，怎麼當我助手。」李儒轉身看見李秋蘭遠遠地呆著，有些奇怪道。

「啊，它在動。」李秋蘭盯著綁在手術台上扭動的怪物道。

原本安靜的怪物由於聽到了李儒他們的對話立馬興奮起來，開始劇烈掙扎，但由於固定的很緊，被綁成個大字型的怪物看上去只是在不停扭動。

「別怕，它掙不開的，過來，我們一起研究。」

雖然這麼說，但李秋蘭還是跟綁怪物的檯子保持距離，一步都不願靠近的樣子。

李儒也不再管她，所謂研究就得循序漸進，一步步慢慢來，現在還沒到開膛破肚那階段，自己應該能應付的過來。

李儒用小刀將怪物身上殘留的衣物一點點割開清除掉，很快，怪物的身體就完全呈現在李儒眼前，原本還看著手術台的李秋蘭直接別過頭去，因為這場面實在有些辣眼睛了。

李儒仔細觀察怪物的身體，雖然還保持著人形，但怪物的皮膚明顯發黑，四肢有些乾癟，眼睛雖然睜著，但只有眼白，完全沒有瞳孔，最明顯的還是它的胸口，明顯在起伏著，也就是說它的心臟還沒有停止跳動。

李儒拿著小刀試著刺了刺怪物的腹部，怪物的皮膚很硬，李儒又試著划拉幾下，也沒有在它身上留下傷口。

根據以前李薇的說法，怪物怕水，李儒把事先備好的礦泉水倒了少許在它身上，果然怪物的扭動更劇烈了，很快怪物沾水的皮膚上起了像是水泡一樣的泡狀物，感覺上類似人的皮膚過敏反應，小刀都傷不了的皮膚，一點點水竟然讓它們這樣，雖然沒有條件了解具體原理，但至少能夠確認這一弱點，李儒趕緊取出自己以前的觀察日記記上一筆。

怪物皮膚雖然硬，但也非刀槍不入，李儒試著用力在它腹部一刺，還是能夠開一個口子，血慢慢從傷口流出來，暗紅色的血，而且異常黏糊，李儒猜想也許是體內缺少水分的緣故吧。

由於李儒在實驗時沒有說話，李秋蘭也別過頭沉默著，怪物的扭動小了許多，連給它開了個口子都沒見怎麼反應。

「沒痛覺？」

李儒試著從創口處用小刀直接深入，直沒刀柄，這才見怪物重新掙紮起來。

還有痛覺殘留，不過好像對疼痛不敏感了，記上。李儒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拿著筆記本，一點點記錄著實驗現象和自己的推測。

「你就沒點感覺嗎？」看著李儒在那一本正經地研究著檯子上的怪物，還有模有樣的記著些什麼，李秋蘭簡直要瘋了，這是個什麼人啊，瘋子?。

「什麼感覺？」

「害怕？噁心？」

「我現在正在做實驗，它是我的珍貴實驗樣本，僅此而已，別的不要多想。」

李秋蘭不想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她不想繼續呆在這個詭異的房間，一個被綁在手術台上扭動的怪物，還有一個在一旁戳戳點點的神經男人，兩個加一起，她受不了了，她還是在診所的前台呆著好受些。

李秋蘭要離開，李儒也沒管她，現在還沒輪到她上場，她愛幹啥幹啥去，只要時候到了別跑就行。

痛覺大概知道了，還有嗅覺不清楚，這個以前實在不好觀察，今天借著這麼好的機會，李儒要把一切能想到的東西都試試，但願怪物命夠硬，別太快咽氣，李儒這麼想著。

把它當做大學實驗室的實驗材料，李儒覺得其實也就不怎麼害怕了，更多得反而是好奇，未知對人來說既是恐懼之源，也有著不可描述的吸引力。

李儒試著將手靠近怪物的鼻子，讓它聞著自己的味道，也許是自己的肉對它來說有些香，怪物開始張嘴試著想撕咬，奈何頭動不了，只能嘴巴一張一合，一開口，李儒就能聞見一股惡臭，只好捏著鼻子繼續嘗試，試了試拉開些距離，怪物也就不再興奮了，短短不到二十公分的距離，怪物就沒什麼反應了，可見怪物的嗅覺有是有，不過很差，嗅覺範圍估計也就幾十公分，看它張口，嘴裡牙齒也跟人沒什麼區別，並沒有變異出什麼尖牙利齒，李儒把這些情報一一詳細記在了筆記本上，現在他是不管有用沒用，所有能搜集的情報，他都會仔細記錄，怎麼利用實驗數據，那是以後才要考慮的事。

怪物應該是有聲帶的，畢竟是由人變來的，但不知為什麼它們大多數都不會發聲，連本能的吼叫都不會，無論李儒怎麼折騰它，它嘴裡都沒有一點聲音發出，除了咬牙的聲音。

李儒找來一張衛生紙，撕下薄薄的一小張，搭在它的鼻子上，衛生紙一起一伏的，說明它們也是會呼吸的，需要呼吸，心臟仍在跳動，而且從起伏程度看，跳動頻率很慢，至少比普通人慢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