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走後門?
徐有才先是楞了一下,田如珠最先反應過來,催促道,「你還愣著幹啥?!還不趕緊去!」
見徐有才還沒反應,田如珠一跺腳,「嗨呀,我自己叫去!」說完,田如珠扭頭就進院子了。
「爹,爹!爹你快出來!京城來消息了!」
徐忠其實早就聽見外頭動靜了,他正往出走呢,結果就聽見三兒媳婦咋咋呼呼的喊聲,「行了行了,別喊了。」
徐忠手裡總是離不開他的那個煙袋,微微顫抖的那那雙手,卻泄露了他心中激動!
徐忠三步併合作兩步來到大門口,就看見姚縣令跟在一個身著官服的男人面前點頭哈腰的,徐忠根本就沒時間思考那人是誰,如果當初他跟著張月娥他們去府衙的話就會知道,那正是知府大老爺!
「大人,我爹來了!」這個時候徐有才已經知道自己面前的男人是誰了,因為剛才他聽見姚縣令叫那個人知府大人!
「報喜的在哪呢?是不是我們家有承考上了?!」徐忠一臉激動的問道。
「老人家,你養出來一個好兒子,青州府清平縣徐有承,高中狀元了!」
人群中翁的一聲就炸開了!
「什麼?!有承高中狀元了?!」
「那可是狀元啊!我的老天爺!咱們靠山村也出狀元老爺了!這出來得當多大官啊!」
「哎呦!一定是因為月娥!春花家就是娶了月娥之後,那日子才越過越好的!那可是狀元郎啊,得是多大的福氣喲!」
「當初誰還說有承是個倒霉鬼呢,現在瞧瞧,倒霉鬼能考上狀元?!」
「先是解元公,現在又是狀元!咱們老徐家是燒高香了!這得開祠堂祭祖吧!」
「族長呢?族長在哪?這可是咱們老徐家的大好事啊!」
徐忠張開嘴,嘴唇都哆嗦了,「這,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這位就是京城來報喜的官差!人家可是快馬加鞭趕了十多天才到咱們這裡的!」姚縣令高興的說,徐有承高中狀元他簡直與有榮焉,而站在他身旁的兒子也是跟姚縣令一樣的表情,只能說,這兩人不愧是父子倆!
徐有才十分有眼力見的站出來說,「各位快別在門口站著,咱進院子里去說,今日我們特意請來了美味居的大廚,幾位大人千萬要賞臉留下來喝一杯薄酒啊。」
那報喜的官差看著周圍沸騰的樣子,忍著將他知道的一些事情咽進了肚子,他這還沒說人家徐老爺不僅僅高中狀元,聽說還多了一個好岳父呢!要是將這個消息說出去,那還不得有人當場暈過去?!不過,說還是要說的!這徐家一看就家境不錯,到時候的喜錢肯定少不了他的!不過,為了他們著想,他還是晚一點等人少了再說吧!
徐有承並不知道報喜的腳程這麼快,已經知道了他高中狀元的消息,此時他已經進入了翰林院,他是狀元,進入翰林院做修撰,從六品。別看只是個從六品,要知道外放出去做的官那叫九品芝麻官,跟那些從九品開始熬的人他已經足夠幸運,何況這翰林院里升職快,而且還是天子近臣,比外面的許多大臣來比,翰林院的人可跟天子更為親近。
不過,在這翰林院就有一點不好,總是能看見不想看見的人,文昌遠也考進來了,柳千鶴沒有參加那個複試是,文昌遠參加了,他還十分「好運」的考上了,在翰林院是庶吉士。
任職的第一天,文昌遠就對徐有承十分親近,還隱晦的感謝了徐有承一番,大意就是說,他沒想到徐有承的胸襟居然這般寬廣,是他當初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了,還說他已經開始籌辦婚事了,等張二叔他們兩口子趕到京城他們就成親,還說到時候一定會邀請大伯張遠征,還請徐有承替他美言兩句,以後他們連襟二人就在這官場上相互扶持,也不失為一段佳話,最後,還隱晦的說,他能當上這個庶吉士還多虧了張遠征這個大伯,等安頓下來一定登門拜謝。
徐有承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對文昌遠一點也不熱略,但是也沒有給他冷臉,文昌遠並不在意,反倒勸徐有承不要吃醋,他再怎麼說也只是侄女婿,萬萬不能跟徐有承這個親女婿比的,讓徐有承放心好了。
徐有承覺得他莫名其妙,文昌遠說的那些話,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是組合到一起,他卻理解不了是什麼意思了。
岳父大人給文昌遠走後門,讓文昌遠成為庶吉士?想都不要想,這絕對不可能!先不說,張遠征有多麼不待見文昌遠,就說以他岳父的性子,也不是那種能給人走後門的人!就算那個人是他這個親女婿也沒用!
你想想那軍隊是什麼地方?那是拚命的地方!你有多大能力,得到多大獎賞,想要冒認功勞?那可是要軍法處置的!軍隊紀律嚴明,他岳父有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怎麼可能給一個不喜歡的人走後門?
何況那可是翰林院!岳父一個武官去插手文官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想想就覺得不可能。
可是,如果不是岳父做的,那文昌遠是怎麼進入翰林院的?徐有承一怔,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文昌遠當初登門的時候跟他說的那封信!
難不成是寫信的那人真的兌現了承諾,將文昌遠弄到了翰林院?
如果真的是那個寫信的人做的,有這麼大的能量,可以將文昌遠塞進翰林院,那麼他的身份是什麼,那就不言而喻了!
當然,也有可能人家文昌遠是自己考進來的,徐有承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他卻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這麼想著,徐有承就跟張月娥說了,張月娥也覺得不可能是她爹做的,「那這朝廷里還有誰有這麼大的能量?你之前不是說能進翰林院的都是天子近臣嗎?難不成是皇上吩咐人做的?」
徐有承搖搖頭,「不會的,皇上沒必要這麼做。」
張月娥眉頭緊皺,總覺得事情透著詭異。
徐有承見狀伸出手指揉了揉張月娥的眉心,「好了,你不要想這些了,這些是我和岳父大人操心的事,你就好好在家養胎吧。」
張月娥此時小腹平平,根本就沒顯懷呢。
張月娥摸摸自己的肚子,喃喃道,「也不知道娘她們到哪了,皮皮乖不乖,有沒有哭。」
徐有承想了想說,「這才過去六七天,娘她們應該走不遠,想當初我跟著鏢隊一塊上京走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娘他們的速度應該跟鏢隊的速度差不多。」
徐有承是跟著曹蘭芝他們一同上京的,因為曹蘭芝矯情的很,一定要住店,所以才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趕到京城,張月娥他們來的時候相對來說就快很多。而宋春花他們老的老小的小,肯定是怎麼舒服怎麼來,所以,徐有承才推測,他們的速度應該同他上京之時的速度差不多。
徐有承這麼想也沒錯,但是禁不住皮皮鬧啊,他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一輛馬車裡,只能看見奶奶看不見親娘,就連惹人生厭的老爹也不再,這時候皮皮還很乖,雖說要過幾次娘,但是都被宋春花給糊弄過去了,但是到了中午該吃飯的時候就瞞不住了,一出馬車,皮皮就發現滿目陌生,除了他奶以外,沒有一個熟悉的人,被張月娥挑出來的那兩個伺候的丫頭和婆子,平時根本就沒怎麼近身伺候過,皮皮自然對她們沒有印象。
沒辦法,宋春花只好試著跟皮皮講道理。
「皮皮乖,奶奶要回家找爺爺,皮皮不是答應了你娘要保護奶奶嗎?皮皮是男子漢對不對?」
宋春花不說還好,她一說男子漢這三個字,皮皮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他忍不住回想起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然後皮皮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啊!
皮皮哭了半天,就在宋春花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想要打道回府,跟徐有承說她們不回去就在侯府里老老實實住著,絕對不出去惹事的時候,皮皮哭聲漸小。宋春花看著懷裡的小人雙眼紅彤彤的抽噎著,小鼻子因為哭的太多,也紅紅的,皮皮一呼一吸那鼻涕泡也跟著一呼一吸,看起來滑稽極了。
宋春花趕緊拿出收卷給皮皮擦擦鼻子,還故意笑話皮皮說,「哎呦呦,瞧瞧是哪家小男子漢啊,都多大了還哭鼻子,瞧瞧這大鼻涕泡,嘖嘖,誰家小孩,真埋汰啊!」
皮皮好似能聽明白宋春花的嘲笑一般,羞得一頭扎進宋春花的懷抱。看的周圍的侍衛忍不住哄堂大笑。
因為這個,宋春花和他們的氣氛就變得和諧多了。
後來,皮皮可能是任命了,知道自己人小,沒有辦法反抗,索性也不哭了,就是蔫噠噠的。
宋春花見狀,就跟那些侍衛說,要抓緊趕路,趁著皮皮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走得越遠越好,等到家了,皮皮有玩伴了,估計就不會這般茶飯不思了。
好在皮皮這小傢伙比起奶水來說,更喜歡吃飯,在京城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半戒奶的階段了,所以,在侯府的時候,張月娥並沒有要奶娘,現在皮皮回老家正好藉機將奶給戒了,宋春花到沒覺得心疼,當初生徐苗的時候她也沒有奶水,還不是照樣養那麼大?她那四個孩子,沒一個比徐苗還皮實的呢。
有宋春花發話,他們的行進速度就快了許多,七八天就走了近三分之一的路程,想來有個一個月她們就能到家咯!
徐有承進入翰林院沒幾天就過的如魚得水起來,不管是誰,對他都客氣的很,徐有承知道,這多半是看在他岳父的份上,雖說張遠征是個武將,但他卻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是堅定的保皇黨,而翰林院裡面都是天子近臣,不管他們心裡是怎麼想的,也不管他們到底是處於哪方陣營的,但是大面上卻沒有一個會跟徐有承過不去。畢竟,明面上,大家都是皇上的人,你沒事在徐有承面前瞎蹦躂,給徐有承這個貼了皇上標籤的人找不自在,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呢么?
沒錯,雖然徐有承沒有明確站隊,但是身為張遠征的女婿,他直接被劃分在保皇黨那一脈系了。
雖然這一脈也沒有多少人。
徐有承覺得這不錯,如果沒有討厭的人每天過來找他套近乎的話那就更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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