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舊神的指引
章魚怪頗感驚愕的看著歐洋德。
自己的觸手每一次靠近，其身只略微左搖右擺，即可閃避。
瞅準時機，三十多根觸手一齊擊出，也被歐洋德輕鬆躲開。
「紅猴子，你這又是什麼打法？即不像大和尚的一掌襲來，也不是那道士模樣的困我之術，只是躲躲閃閃，有什麼好玩的嗎？」章魚怪忍不住問道。
歐洋德只是閉著雙眼感受空氣流動，暗想：自己要給後續支援的到來拖延足夠久的時間才是。
於是回應道：「人類的身體可以整合成一個大的器官，不必使用眼睛也可以自由戰鬥。」
章魚怪聽后，先是訝異了一句，接著問道：「那我問你，你們的星系守護神現在在哪裡？跟你打實在無趣的緊，我要跟他們對決。」
歐洋德不置可否。
星系守護神？這些神閑著沒事，整天爭來奪去，早就化為元嬰墜落人間了，地球還有什麼星系守護神？
「如果你口中的『星系守護神』指的是如來和玉帝，那我告訴你。」歐洋德依舊閉著眼睛回答道，「他們為了地球上的人類是信佛還是通道，這種無聊透頂的事情，發動了一場戰爭，導致佛仙二界被毀，眾神隕落。如今的地球，人類就是自己的守護神。」
「好狂妄的話！我看那隻白猴子跟我對決時，使用的身法似乎跟那道士類似，卻又不盡相同，被我的『一級流星咆哮彈』輕鬆擊潰。就這點本事，憑你們也陪自稱『神』？我去過三個星系，每個星系的生命群體，盡被該星系的守護神所拋棄，看來，你們的命運也同樣如此悲慘。」章魚怪說到這裡，語氣由恢復了冰冷。
「人類的歷史就是不供奉任何仙佛，或者說，人人都可以成為仙佛。」
歐洋德心生不滿，這章魚怪每次開口都是「你們星系守護神」、「其他星系守護神」。
如果他口中的這些所謂的守護神，真的能守護人類，又怎會發動戰爭，致人類安危於不顧？
「你們這個生命群體，人人都可稱神？」章魚怪不免更感驚奇，「要知道，我們只聽命於舊神的指引，除了舊神有資格稱『神』，我們只配自稱『舊日支配者』。你們體格如此弱小，口氣卻很大。」
「你對人類一無所知。」歐洋德說道，「人類的強大源自於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極致追求，是對強者與智者的終極崇拜。治水的大禹、嘗百草的神農、鑽木取火的燧人氏、捨生取義的關雲長、為國盡忠的諸葛亮，他們都是以肉體之身，為萬民所敬仰。而如來、玉帝這等神明，不過是人類根據自己的實際需求，不斷變更形象的雕塑罷了。就是一團又一團的泥巴，或者一塊又一塊的朽木而已。」
章魚怪被說的啞口無言。
它倒不是被歐洋德的言辭所震動，而是它根本就聽不懂歐洋德在說什麼。
自從它被舊神製造出來，從未有過任何個體思維。
舊神指引去哪裡，它便去哪裡。
消滅其他星系的生命，完全是出於本能，或者說，製造者們的需要。
因此，它跟歐洋德、白嘯風等人的對話，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看似有問有答，實則各說各話，雞同鴨講。
如同歐洋德不明白章魚怪天生殺戮的本能，章魚怪同樣不明白歐洋德對同類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心。
「你們這座星系可真是有些令我錯愕。」章魚怪將三十多根觸手全部收回，說道，「根據舊神的指引，你們這座星系應當有著能量不錯的星系守護神，在這之下，也應當有著諸多生命族群，就像其他星系一樣。」
「但你發現，你們口中所謂的『舊神』錯了。」歐洋德似乎暗有所指的說道，「所謂的神，從來沒有做過正確的事情。」
「不。」章魚怪不知為何，語氣竟然變得懶散了，「舊神是不會有錯的，這一點，在戰艦之上的生命掃描系統也得到了印證。在我到達坐標位置后，生命掃描系統顯示，那裡曾有生命的跡象，但是被神明所毀。」
「哦？這麼說，我們星系中的神明可真是大大的慈善家啊。」歐洋德的話充滿了戲謔，「為了保護地球人類的安寧，將其他星球的生命全部殺掉了。」
「恐怕也並非如你所說。」章魚怪緩緩低頭。
由於其身軀過於龐大，輕微的動作擺浮便能引來一陣狂風，吹得歐洋德手中的斬魔劍發出微鳴。
「怎麼說？」歐洋德問道。
「在我陷入長久的沉睡之前，停在舊神指引的星球之時，生命掃描系統告訴我，那裡曾經發動了一場神與神之間的戰爭。」章魚怪回答道。
「神與神之間的戰爭，不是同樣發生在了地球上么？有什麼好奇怪的。」
「奇怪的地方在於，那顆星球以及附近星球的生命，都被神明毀滅了。」章魚怪語氣里透露著耐人尋味的興奮，「並且，那些被毀滅的星球，均有一個顯著特徵。」
「哦？」
「星球中的寬廣平原也好，深山溝渠也罷，或橫或豎，布滿了大量的戰鬥痕迹。」
「你的意思是說，那裡的神明曾在地表進行戰鬥嗎？」
「我的意思是說，只有我們舊日支配者，才懂得享受與其他星系守護神之間的身體對抗。」章魚怪回答道，「在我被舊神指引而來的不久前，要麼是有其他星系破壞者已經來過了，要麼，就是你們星系中的，神與神之間展開過幾次規模浩大的身體對抗戰。」
歐洋德聽后，默默記住了與章魚怪的對話。
他要將這些林林總總的信息，彙報給師父萬劍宗。
如果能活著回去。
正待再問，只聽章魚怪深深嘆了口氣。
「舊神將我指引而來，本是屠戮一整個星系才算完成任務。沒想到，你們自己的守護神卻先行一步。之前還有一個和尚、一個道士和一隻猴子，現在卻只有你們這群白的、紅的猴子了。」
歐洋德將斬魔劍橫在胸前，防備著章魚怪的突然襲擊。
「看來，沒必要繼續下去了，摧毀掉你們這群猴子后，我便再回到侵略艦內，等待最新的坐標即可。」
言畢，忽然仰天長嘯。
這聲長嘯沒有參雜任何情緒，又聲音極大，只震得近海海水翻騰不止，海沫白如濃湯。
路上奮足奔跑的雙刀火雞暗道不妙。
身在妨害洞內的部分Y市居民，和直播中的鍵盤上人均聽到了這聲長嘯。
由於這些人體內並無元嬰，只覺被震得通體發麻，周身百骸似有萬千螞蟻亂爬，即癢又疼，面面相覷，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