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其實沒什麼想法
擺脫了那個莫名其妙一直追著他跑的女大學生,西野蓮音很快就回家了——他已經評估出自己妖化狀態下的大概戰鬥力了,確實要比正常狀態強不少,也就不用再頂著個小孩子的身軀在街上轉悠了,畢竟他又不是柯南。
晚上,慣例去爺爺那邊幫廚,他現在的料理技能已經達到了lv2,接下來就是努力向著lv3發起衝刺。
第二天早上,西野蓮音起了床,隨意弄了點吃的,然後前往學校。
風谷私立高中離他家還是蠻近的,本身就在上京區,走路過去也就十幾分鐘的路,不過西野蓮音今天起床晚了一些,路上能見到不少穿著風谷私立高中校服的學生,似乎已經到了大部分人上學的高峰時間了。
「西野大哥——!」
聽到有人喊自己,西野蓮音扭頭,驚訝的看到藤原良平正在從後面追趕過來。他有些意外的挑眉道:「你也在風谷高中上學嗎?」
「對啊,我在F班,西野大哥你在哪個班級?」藤原良平跑近了以後問道,大概是受到了森口正樹的影響,他現在也開始滿口大哥大哥的喊了,彷彿西野蓮音是什麼不良團首領一樣。
「原來如此,我在D班,和你不在一個樓層。」西野蓮音釋然了。
和公立學校不同,日本的私立學校在學習方面抓得都蠻厲害的,成績好不但有獎學金,還能免去學費,一切都是為了提升學校的平均偏差值,進而提升名氣。像風谷私立高中這邊,在入學后所有人就會根據成績高低在不同的班級,譬如A班和B班是一個檔次,C班和D班是一個檔次,層次分明。
而E班和F班不僅集合了入學考試里最差的兩批學生,連樓層都不能和其他四個班在一起,被放在二樓的角落裡,和二年級前輩們在一個樓層,也難怪西野蓮音沒怎麼見過他。
隨後,西野蓮音便和他並肩向著學校走去。他們兩個的關係算是不打不相識,雖然藤原良平是個不良少年,但他感覺這小子身上還是有不少優秀特質的,不覺得討厭,也就沒必要特意拉開距離。
「喊我西野就行了,別喊大哥了,我又不是不良少年。」西野蓮音邊走邊問,「對了,你的臉怎麼回事,被揍了?你和誰打架了嗎?」
「那個……昨天晚上偷我爸酒窖里的酒喝,被他逮著了,挨了一頓揍。」藤原良平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然後遺憾道,「不僅如此,連電摩也被扣下了,車也沒法飆了,周末還禁止我出去玩,倘若期中考試的時候沒有進步,電摩就一直都不還給我了。」
「這樣啊。」西野蓮音笑了笑,「那就好好學習唄。」
「是啊,也只能這樣了,至少在期中考試結束前,江湖上恐怕都暫時看不到我『義勇雙全藤原大將』的蹤影了。」藤原良平嘆了口氣。
西野蓮音:「……這是你自封的稱號吧。」
自顧自的多愁善感了幾秒鐘,藤原良平又問道,「對了,西野你偏差值多少,入學的時候年級多少名?」
「我偏差值43,入學的時候年級排名134。」西野蓮音平靜道,他報的這是原主的入學成績,134的排名在兩百多人的一年級里也算是中等偏下的水平了,但肯定比藤原良平好一些,這是毋庸置疑的。然後他也問道:「你呢?」
「我啊……」藤原良平尷尬起來,「這個……反正你只要知道我是年級一百八十到兩百名這個區間內就行了。」
西野蓮音聽了他這個描述就不再多問了——難怪被分去F班,這成績確實不太理想。不過畢竟是不良少年,成績差也是可以預料到的。
藤原良平繼續說道:「其實我原本想和森口他們一起去讀公立學校的,畢竟我又不是學習的這塊料,來風谷這種好學校純粹浪費家裡錢,不過我爸不樂意,逼著我來這裡好好念書,不然將來就把家業全捐出去,一個子兒都不留給我,唉。」
「好好讀書是最簡單粗暴且穩定能獲得大好前途的方式,其他方式或許也能成就事業,但風險太大。」西野蓮音靜靜道。
藤原良平低沉道:「你說的對……不管了,為了能拿回車子,等下個月期中考試的時候我必須得考好一點了,我們兩個一起努力怎麼樣!你向著年級前一百衝刺,我向著年級前一百五十衝刺!」說著他的眼中出現了熊熊燃燒的火焰。
「好。」西野蓮音笑著點頭。
其實他的期中考試目標是年級第一位,不然至少也得是年級前三……但他現在畢竟是一個D班的學生,說了這種豪言也只會被當作是吹牛,還是先不說得好。
進了校門,在樓梯口分開,西野蓮音到了教室后也和同班同學們打了打招呼——和日本學校里常見情況差不多,一年級D班級的小群體不少,無論男生女生都有各自的小團體,不過西野蓮音算是特例,他不屬於任何一個小團體,但是每個小團體無論男女都和他關係不錯。
其實最開始也有一些男生對他不感冒的,但,西野蓮音心理年齡是高於這群剛上高中一年級的小屁孩的,靠著情商優勢以柔克剛,再時不時在他們困難的時候出手援助——譬如借他們作業抄,還不需要他們叫爹——輕輕鬆鬆就化解了他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抵觸情緒。
平靜的上了兩節課,課間休息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那就是學校把西野蓮音幫忙抓捕連環殺人案兇手的事情給播報出來了,並且還對西野蓮音進行了一番表彰——和他想的一樣,這種對提升學校知名度的好事情校方當然不會輕視,直接就給全校師生都廣播了一遍,而且還來了報社的記者,借了半節課的時間對他進行了一番採訪,看樣子還要上什麼地區新聞。
「請問你當時衝上去的時候是抱著什麼樣的想法呢?」教師辦公室里,女記者推了推眼鏡,認真問道,旁邊幾個沒有在上課的老師們也豎起耳朵,在旁邊湊熱鬧偷聽。
「其實沒什麼想法。」西野蓮音。
「沒有嗎?」女記者凝視著西野蓮音英俊的面孔,沉默片刻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到殺人犯要對無辜的人下手,憤怒到大腦一片空白了是嗎?」然後她低頭在筆記本上書寫起來,同時還喃喃自語:「這是一個正義感十足的少年,或許他很衝動……」
「???」西野蓮音。
「對了,聽說你當時還昏迷過去了?」
「啊……嗯。」西野蓮音。
女記者又低頭奮筆疾書起來:「搏殺過程異常慘烈,但少年他卻沒有後退,哪怕身後是和他有仇怨的不良們,他也拼盡全力,戰鬥到了最後一刻,直至被打暈也要死死的牽制住犯人的身體……」
西野蓮音:「……」
這記者小姐的理解能力是不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樣啊?
結束了和女記者的對話,西野蓮音趕緊離開了教室辦公室,回去上課。
其實他對這種情況並不排斥,說起來這也是一件值得誇耀的好事情,就是那位記者小姐驚奇的腦迴路讓他有點跟不上。
當然,有好的一面自然也有壞的一面——壞的一面是他現在在學校里變得更加引人注目了,上個廁所都有一群男生湊過來詢問當時的經過,穿過走廊都有無數男女對他行注目禮,彷彿他是什麼國際巨星一樣,甚至上個體育課回來,桌洞里還莫名其妙多了幾封情書。
上面沒頭沒腦的寫了一些很有文藝范兒的話語,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寫的,既沒表明身份,也沒約地方見面,看筆跡還都是來自於不同的女生。他也沒辦法,只好先收著,畢竟這玩意直接扔了太糟蹋別人心意了——但同意是不可能同意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同意的,就只好冷處理了。